第一百二十八章 活下去

一只天狗飞过来向族长报告，有大量的阴阳师入侵天狗要塞，到处屠杀。希望族长能去组织大家反抗，保护天狗要塞。

一听他这么说，天狗要塞把小天狗安置在屋子里，自己跟着前往了前线。

玉藻前脸色反黑，他知道那场悲剧就要发生了。

宇佐美空：果然……还是来了吗？

小天狗：空姐姐。

日和坊：空大人。

宇佐美空：你们几个孩子留在屋子里，把门锁上哪里都不准去！

一目连：空，你是要去帮忙吗？

宇佐美空：连连，可以拜托你留下来照顾他们吗？

一目连：但是……

宇佐美空：我有必要去那里。

一目连：我知道了，如果能帮到你的话，我会的。

玉藻前：我……

玉藻前走上前，似乎是想一起去前线阻止源氏，但是他现在很犹豫。

宇佐美空：大舅，你留下来吧。

玉藻前：我知道，这场浩劫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应该承担责任。

玉藻前：但是……

宇佐美空：别忘了，源氏原本的目标是你。

宇佐美空：你要是露面的话，估计事情会更复杂。

宇佐美空：而且，孩子们需要你，大舅就留下来保护大家吧。

玉藻前：……

宇佐美空：【笑】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宇佐美空：而且，不是还有般若在吗？

御怨般若：……

玉藻前：我知道了，你要小心。

宇佐美空：般若，我们走吧。

御怨般若：嗯。

般若跟着空的脚步，走出了屋子里。他们有自己的目的，保护天狗要塞和救下振袖之灵。

小天狗在屋子里不停徘徊，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空姐姐不让他去帮忙。

小天狗：我们该怎么办？

日和坊：只能留在这里了。

辉夜姬：现在保护好自己才是最主要的吧。

一目连：你们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雪童子：……

雪童子望着远处的熊熊火焰，一句话也没说。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未来不可预知，过去的改变或许会影响未来的发展。

玉藻前：没事吧？

雪童子：我没事。

雪童子：我只是在想，空大人这次回到过去，会不会什么都不会发生？

玉藻前：你那是什么意思？

雪童子：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变，会不会……

玉藻前：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在做自己的事。

玉藻前：只要相信自己就好了。

雪童子：嗯……

空和般若赶往天狗要塞据点的时候，源氏阴阳师已经闯入里面大开杀戒了，到处都是死尸。

看来源氏也损伤惨重，因为天狗死去的时候会化作风消散，只留下那些黑羽。

火苗逐渐发展为巨大的火势，借着逆风烧了过来。

宇佐美空：火势这么大，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烧到小天狗他们那边了。

御怨般若：你会那种清出空地的阴阳术吗？

宇佐美空：清出空地？言灵·守吗？

御怨般若：那个是支撑防御结界用的吧……

宇佐美空：不，我的“守”和晴明大人的不一样。

宇佐美空：他的是你说的那样，支撑防御结界，但我的是用来隔绝外界影响的阴阳术。

御怨般若：这样吗……

御怨般若：……

般若扶住了额头，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宇佐美空：般若，你还好吗？

御怨般若：这场大火，似乎让我想起了什么。

御怨般若：如果没记错的话，振袖之灵死去以后，我昏迷了很久。就算醒来，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图。

御怨般若：我就默默地躺在那片空地上，等待着大火吞噬我的生命。

御怨般若：但是有一个黑影出现在我面前，我得救了……

宇佐美空：所以，那个黑影……

御怨般若：【摇头】我不记得了。

御怨般若：我一度认为，是天照大人在最后救了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背叛”她，那我……

宇佐美空：般若，没事的。

空安抚着般若，希望他不要自责。不过，那个般若所看见的身影引起了空的重视，如果那真的是母亲大人，真希望能见她一面。

这时，火势已经顺着风向烧了过来，还有几个人的脚步声。空拉着般若藏在了灌木丛中，果然来者是源氏阴阳师。

宇佐美空：这帮家伙……！

御怨般若：小兔子，冷静一点。

源氏阴阳师：你们听见了吗？

源氏阴阳师：好像有什么声音。

源氏阴阳师：难道还有幸存者？

源氏阴阳师：找出来！干掉他们！

宇佐美空：……

见源氏阴阳师的脚步逐渐逼近，火势也越来越大，空决定在这里先解决他们，然后再处理火势。但是般若在身边，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般若一直是源氏的目标，不止是现在，过去也是。只因为他被天照所庇佑，他们才不干轻举妄动的。

宇佐美空：……

御怨般若：小兔子？

宇佐美空：般若，对不起了。

御怨般若：哎？

空突然拿出一张手帕，捂住了般若的口鼻。般若本想挣扎，但是手帕上似乎抹了什么东西，让般若感到昏昏欲睡。

般若无力地垂下手臂，合上了眼睛。空嘴里道着歉，把睡过去的般若藏在了一朵灌木下，那里很隐蔽，一般不会被发现。

源氏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掏出了八咫镜，然后对准了源氏阴阳师。

宇佐美空：一忘皆空。

八咫镜发出银色的光芒，他们像点点星光一样，飞向了源氏阴阳师的头上。

那些阴阳师突然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源氏阴阳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源氏阴阳师：不知道，我们不是要去和源赖光大人回合吗？

源氏阴阳师：走吧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

他们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倒是让空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使用了自己的神力，让那些人忘记了自己的目的。这一招其实是和般若学的，般若能封印别人的一部分记忆，但是空是真真正正的删除那部分记忆。

宇佐美空：接下来。

宇佐美空：言灵·守！

赶走了源氏阴阳师，空立刻施展阴阳术保护这片区域，让大火不会烧过来。

八咫镜再次飞出星光般的光芒，升上天空，形成一片透明的保护层。星光像星座一样串联在一起，保护层也像拼图一样拼接在一起。

加油，马上就好了。

宇佐美空：……

正当空这么想着，那种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再次攻击了她。上次自己让天气放晴就有这种感觉，为什么稍一用力就会这么累？

伴随着疲惫感而来的，还有头晕。这绝不是感冒的后遗症！

空建立起了最后一片保护层，就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甚至出现了幻觉，看见自己的母亲尹大人微笑着向她走来。

宇佐美空：母亲……大人……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空倒在了平原上。

小天狗这一边一就是很平和，但是大家的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尽管火势没有烧到这里来，为什么空和般若还不回来？天狗要塞怎么样了？

小天狗：我还是想去看看族长的安危。

日和坊：你就坐下吧，着急也没用。

小天狗：但是，我就是担心吗！

辉夜姬：小天狗，你冷静一点。

雪童子：喂，那个族长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小天狗：嗯，如同父亲般的存在。

小天狗：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父母，一直都是在族长的教育下长大的。

雪童子：原来如此，你和我一样啊。

雪童子：爷爷奶奶也是第一个对我表示关爱的人，就像亲人一样。

雪童子：但是……

雪童子看向了玉藻前，然后露出很无奈的神情。

雪童子：但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玉藻前：……？！

雪童子：因为世界对我们是不公平的，所以才要反抗，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雪童子：但我们也时常会自我反思，命运真的是不公平的吗？

雪童子：如果没发生那样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雪童子：我们往往只看见糟糕的一面，却遗漏了美好的一面。

玉藻前：你……

一目连：雪童子……

日和坊：命运吗……？

日和坊看着小天狗，感觉有什么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昏睡中的般若醒了过来。他爬出了灌木丛，看着远处的火势看来是没有烧到这一片区域。

估计是空的阴阳术起到了效果，但是她人去哪里了？

御怨般若：……！！

御怨般若：小兔子……

空倒在她的面前，毫无动静，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御怨般若：小兔子，不可以……

御怨般若：拜托了，不要死……

御怨般若：小兔子……！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般……若……

般若的呼唤声把空叫醒了，她虚弱地睁开一半的眼睛看着他那因担心而有些扭曲的脸。

御怨般若：小兔子，你还好吗？

宇佐美空：不知道……

宇佐美空：每次只要使用自己的力量，就会感到疲惫……

宇佐美空：那种疲惫……根本无法战胜……

御怨般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般若把空扶了起来，轻声安慰她，也无意间发现了一些事，空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异样。空也休息了一下，身体稍微康复了一点。

御怨般若：还好吗？

宇佐美空：嗯，好多了。

宇佐美空：果然，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宇佐美空：走吧，我们去找振袖之灵。

御怨般若：嗯……

他们两个冒险走进了前方被毁的天狗要塞，阴阳师还在此处徘徊，似乎在寻找着残留的天狗。

原来这场大火是源氏的投石车所造成的。他们把火种装在投石车上，然后投向天狗要塞，四处轰炸，现在到处都是残檐断壁。

看着眼前的景色，空更加厌恶源氏了，觉得他们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御怨般若：……！！

御怨般若：振袖之灵！在那里！

般若惊叫一声，原来是这个时代的般若和振袖之灵留在天狗要塞的祭坛前。他们本以为天照大人会出现，但是并没有。

御怨般若：我们……被天照大人抛弃了吗？

振袖之灵：不会的。

御怨般若：伙伴，你不用安慰我了。

御怨般若：天狗要塞损伤这么惨重，天照大人恐怕也元气大伤。

振袖之灵：人类真是可恶的魔鬼。

御怨般若：对吧，人类最不可信任了。

振袖之灵：……！！

振袖之灵：危险！

御怨般若：！！！

源氏还没有停下对天狗要塞的进攻，投石车还在抛火种。那些火种向着祭坛的方向飞来，向着般若和振袖之灵的方向。

宇佐美空：言灵·无界。

下一瞬间，时间静止了。空张开了自己的阴阳术结界，将时间静止了下来。

她要把那些火种通通击碎，这样振袖之灵就可以活下来。

正当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般若却在背后拉住了她。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小兔子……收手吧……

宇佐美空：你在说什么啊？

宇佐美空：你不想救振袖之灵吗？

御怨般若：我知道！

御怨般若：振袖之灵是我无可替代的伙伴，失去她我很痛苦！

御怨般若：但是我……

般若抱住了空，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

御怨般若：如果振袖之灵没有死，我或许不会记恨天照大人，也不会离家出走，也不会和你以这个方式相遇。

御怨般若：虽然伙伴很重要，但是我不想失去那些回忆！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我不想失去那些记忆，我不想就这样忘记你，不想失去对你的情感。

御怨般若：所以……收手吧……

御怨般若：我知道这样做一切都不会改变，但是我们还有未来啊。

宇佐美空：……

听着般若那恳求的话语，空收起了自己的结界。时间再一次流动起来，振袖之灵把般若抛向一边，自己用身躯挡住了火种。

振袖之灵惨叫着，烈火焚烧着她的身体。般若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一样，绝望地看着振袖之灵化为灰烬，只留下了那张鬼面。

般若绝望地躺在了祭坛附近的空地上，大火还在袭来，随时准备吞噬这弱小的生命。

般若把头埋进了空的身上，堵上自己的耳朵，他不想第二次面对那场悲剧。空也把他护在怀里，转身不去看。

御怨般若：谢谢你……小兔子……

宇佐美空：般若，这样真的可以吗？

御怨般若：已经足够了。

御怨般若：我在失去的同时，也得到了新的东西。

御怨般若：心里的那份空缺已经被填好了，那个人就是你啊。

宇佐美空：般若……

御怨般若：我还有你在，就够了……

般若搂住了空的脖子，不想再放开自己的手。但是空看着远处那个绝望的般若，升起了怜悯。

同时，她也在等待自己的母亲出现，她相信母亲不会不管的！

但是大火越烧越旺，母亲还没有要出现的样子。空等不及了，跑向了那片空地。

御怨般若：小兔子！你去哪里？！

那个般若还是绝望地躺在那里，皮肤被烈火烤得滚烫，但是自己没有力气站起来，也没有要逃走的想法，他甚至没有要活下去的想法。

也许是最后的一丝求生欲，他向天空伸出了手。空赶到了那里，抓住了他的手。

宇佐美空：不可以放弃啊！

般若奇怪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生，实现模糊的他看不清眼前的是谁，只是些许听着她的声音。

宇佐美空：你要活下去！

宇佐美空：为了大家！为了自己！为了未来！

宇佐美空：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少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的大脑里浮现出一个想法——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般若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明白了。

那个时候，救了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来自未来的空！也是她的声音，让自己产生了活下去的想法！

御怨般若：小兔子……

御怨般若：原来救了我的人……是你！

御怨般若：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恢复了求生的意识。

御怨般若：活下去……

御怨般若：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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