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明白了,谢谢您。”露尔法得到信息之后点点头,对泰芙雅躬身谢道,只是在她自以为泰芙雅看不见的角度不甘的闭上了眼。
“那你们最好还是早些回去吧。”泰芙雅挥了挥手,那颗浮在她身侧的光球渐渐散去,刚刚转头的她却听到了让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回答。
“不,我们是军人。”唯独在这种事情之上无法退让一步,露尔法站直了脊背,坚定的望着面前的少女,抛开这次是否关乎于军方在赫尔南斯的地位不言,她做人的准则也不许自己答应这件事。
看着泰芙雅那宛如古湖一般宁静的的眸子中映照着自己倔强的神情,露尔法恍惚了一下,她望不到一丝正常人可能表现出的不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还感觉泰芙雅对她的话表现出了几分饶有兴趣的样子,于是她定了定心神,收罗着脑中的词汇编撰这将自己的想法表示出来。
“虽然就这样回去所有人都能够平安,但是这是上面派给我们的任务,在赫尔南斯之中我们亦是军中精锐,我不希望我的战友们失去作为军人的这份骨气和责任。就因为前方危险就丢弃自己的职责?“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显得铿锵有力,只是由于自身孤僻或者说是早熟的性格,往往习惯了一个人思考的她却不能够很好的表述出自己的想法,运转大脑努力的搜寻着自己往日所积淀的词汇,这略显笨拙的样子却让泰芙雅对她的观念产生了好奇,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位女孩和之前在小镇中见到的那位少年一般都是有着自己独立思考的璞玉,若能将她们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至少能让他们生活的那片地方更加美好,无论他们两人能影响多少人,只要有一个人能够向那更好的世界前行,那也不错。
“若是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不去理会自己的职责,那这个世界又如野兽有几分区别,人与人之间还能有几分信任,当危险来临之时并不会每次都有您这样的人来替我们背负责任,我们是人类的脊骨,是帝国的盾牌,守护民众本就是我们军人与种族的责任,是我存在的根本,若是我们就此回去之后,多年以后我绝对会后悔,这次事件也会成为我的心魔,时刻让我后悔不已。”
在夜色中回荡的声音越发的高昂,那话语中激动的情绪挑拨和篝火中不时发出的声音加剧着空气中一阵古怪的气氛。
“更何况我们不站出来,那我们军队存在的意义又在何处?一个种群每个职位都是历经时间的考验而存在的,我们作为军人的责任就在于为了族群的安危而去战斗。”
这一段既时演说说完之后露尔法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遏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虽然还是那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容,但在这番话语落下帷幕之时也不免让她的脸颊红润了几分,幸好在夜色中不易被人察觉。
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爷爷就时常喜欢讲历史上的故事给她听,渐渐的她就对历史上这些循环轮回的事件产生了疑惑,为什么一个国家一个政权总是逃脱不了被颠覆的命运,渐渐地她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责任的崩坏开始的,当官员不负担自己的责任甚至还大肆索取更多的利益之时、应该分配社会资源的人丢弃自己的职责将分配打乱之时,一个个的祸根就已经种下了。
总结出这个观点之后,她曾经想过要是一个世界人人都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承担起自己的职责,不僭越、尽本分那样的世界该是何种样貌,每每想到那样的世界她就不免心生向往。
或许是因为这个观点,她长大之后渐渐的将责任看得很重。
正是如此,如果军人的职责被人所替代了,那么还要军人做什么?
就像父慈子孝,子女孝敬父母应该是责任,父母赡养子女也是责任,如果每个人都不正确的去认识自己的责任那么这个世界会是怎么样,族群还能正常的延续吗?
“更何况如果只是您一个人总归有些不方便吧,我们也能为您提供帮助。”
她寻找这有力的能让自己和军队留下的理由,就这样回城去也不是不可以,但这对军方和自己来说却并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你的意见能代表他们的意见吗?”
仅仅一句话泰芙雅便打断了露尔法的脑子里的思路,顺便堵住了她想继续说些什么的嘴。看着面前这个满脑子责任的少女低下头不在言语,泰芙雅摇了摇头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些人,他们大多是城中贵族或军阀世家的旁支,这种构成的精锐队伍在这个世界很常见,并不是说他们来自于贵族就看不起他们,而是他们大多都明白自己今后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好好地活下去,自然没必要去送死。
露尔法的思想太过超前了,以至于在这一刻她表露出来的东西在场能听懂的人少之又少,形成了一种曲高和寡的场面。
被泰芙雅目光扫过的他们都不自觉的错开了视线,只有背对着她坐在篝火旁的一个男人磕着什么并未动摇,不由得让泰芙雅的目光在其身上多停留了一刻。
人求活是生物的本能,所以他们的选择并没有错,露尔法想的也没有错。但是当今世界或许还要经过无数年才能达到那样的道德水平,虽然很欣慰少女有着这样一个高度的世界观,但是她终究不能代表其他人。
正是因为露尔法把责任看得很重要,所以她会知道她无权替别人做出选择,才会选择沉默。
她不明白为什么泰芙雅要问出这种犀利的问题,这个问题一下就让自己被炙烤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不是不可以借着家族的威势要求士兵们听从自己的号令,但这却是她不想做的事情,并不是她不屑于家族的资源,而是她想将众人都当成人来看待,是人都不喜欢受到逼迫,她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到坎,更何况任何外力产生的结果都会照成结果的歪曲,如果真的动用家族权势自会将自己和士兵们之间划出一条明显的裂隙,而裂隙一旦存在要修补它便是难上加难。
如果不点明出来到不会有过多的人意识到这个,那样照成的裂隙想弥补就会简单的多,毕竟主体矛盾不是自己。那种选择是身为军人服从上级命令,而点明出来之后着将自己扯到了矛盾的对立点,只要接下来发生了坏事就是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导致的,到底面前这位在想的是什么呢?
若不是她胸前的那枚勋章,她几乎就可以认定对方是在刁难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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