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为了能继续我要引入一个新的概念,剥削。”
泰芙雅直接盘腿在空中坐下,在露尔法的眼中空无一物的她身下却汇集涌动着天地间最常见的虚能,这些能量活跃的运转着托起了泰芙雅的身体。
“将本应取得的财富或利益通过某些方法摄取到自己的手中,这便是剥削的概念。商人或工厂主、贵族等就是这样,在货物交换的市场中他们不生产物品,只是搬运物品而已却能获取暴利,便是因为他们在剥削其他人应该得到的利益,他们便是你责任理论中损害集体利益的人。”
“就像那些为你工作的农夫一样,你的土地交由他们来耕作,但为什么这片土地是你的,在名义上的你的土地上劳作的他们却要因为这虚名将自己的劳动成果交给你,而你只是将你不去生产的土地给了他们生产,少了这些土地对你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对他们来说土地便是命,是能活下去的资本。”
“智慧生命之间有什么巨大的差别吗?不要告诉我你能修炼他人就不能修炼了,都是同样的人只是出生不同便决定了命运?决定了一个人生下来便要做什么,有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农民,农民的儿子生下来还是农民,你觉得他们可悲吗?”
“明明没有犯什么错,却永远见识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之处,只能一辈子面对土地,没日没夜的劳作。看似一辈子为了自己而活,实际上却是为了他人更好的生活而活。大概在国家的眼中,人民也只是一种资源吧。”
泰芙雅讽刺的扯着嘴角,所有被称之为智慧生物的物种,现在干着的事却只是不停的剥削同族,而这样的社会没问题吗?
“如同你说的集体理论,人们大部分获得利益的时候集体才能前进,才会越来越稳定,而当今世界这幅表象你觉得获得利益的人到底是多数还是少数呢?这样的世界又能前进多少呢?”
少女呆愣的望着盘坐在空中的泰芙雅,她所指出的那个致命的问题不由得让她背脊升起一股直冲脑髓的寒意,这样的集体的最终结果几乎不言而喻了?
回过头想想自己这么多年都是待在家族的藏书阁不然便是不停的修行之中,可是同自己一个年龄的同龄人能这样吗?自己能这样生活是建立在多数人的劳作之上的?
想着这些,她将冰凉的手掌放在额头,额头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冷静了下来,却不由得悲从中来。自己和他人没有什么区别,要是一个人经历了自己的全部经历,会不会和现在的自己毫无区别呢?
以这样一个角度看来,这个世界给自己一种说不清的模糊与扭曲感,明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十数年了,现在回过头看去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清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诚然,你的责任理论能解释很多东西,农民劳动,你保护他们,但从你总结的责任的由来是方便集团的发展与延续,这其中要保证的是集团的利益与稳定,而不是部分人的利益。”
“而当今建立在这种剥削的手段上的这个世界是不稳定的,随时都能爆发出巨大的问题。”
泰芙雅叹了一口气,像是看到了未来不可避免的那场波及全世界的争斗。
本来露尔法就是一个思维灵活的人,在泰芙雅的各种思想冲击之下,她很快便接收了其中大部分的思想,因为泰芙雅所表述的东西是必然的一种集团规律,和她自己的责任理论并不冲突,反而有几分扩展的感觉,所以她接受起来并不困难。
“金钱和财富本质上是一种社会资源,财富的不平等分配看似不合理,实际上却是现阶段必然而无可奈何的。”她不由得说道。
脑海中迅速掀起波澜之时,她也通过这些新的思想认识到了这个世界更加根本的一面,可是现阶段真的没有办法了。
“但是并不是意味着你有了所谓的财富就可以去为了更多的财富而剥削他人,这是一种不正的行为,必将导致集团意识的反扑,因为个人获得集团的利益不会让集团更好的发展下去,发而这一部分人会阻止集团的前进,因为那样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财富在我们的认知之中可以和责任划上等号?”感觉抓到了一点什么的露尔法试探的问道。
接受了新思想的她渐渐的能参与讨论,把被动的聆听转变为了思维的碰撞。
“财富取之于人,必用之于人。”
很高兴露尔法改变的泰芙雅情绪更加高涨了几分,带领着露尔法跟着自己的思想前行。
“如果你是一个工厂老板,你的财富是通过什么得来的?”泰芙雅一下将身体前倾,严肃的问道。
“如果我是一个工厂老板,我的财富是通过什么得来的?”露尔法复述这问题,脑中思绪翻涌。
而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为我劳作的工人。”
“是为你劳作的工人。”
泰芙雅笑了笑,继续引导着她跟随自己的思想前行。
“工人通过在你这里劳作和你的渠道换取生活的资本,这本质上是一种交易共生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剥削关系。”
“财富可以让人生活的更好,但是物质上的富裕真正的等同与富裕吗?”露尔法说道,同时她不由得想到,尽管自己家族中有着如山的财富,可是这些财富能产生什么有效的价值呢?不过是自己家中的资产更多了,为家族而工作的人更多了,家族更加强大了,可是这样的路真的正确吗。
“想想你的财富是如何来的,他们是底层人民用汗水为你争取的,而你通过他们的劳作成果和自己的渠道汇聚了这一份本质上是社会的资源,成为了你手中的财富。”
“但你真的就能心安理得的去驱使它吗?它是你创造的吗,并不是。它本来就是存在与这个社会之中的,只是你把它发现了,聚集了。”
“如不认清你的财富是如何而来的并正确的去对待它,那它对你来说就不是财富,而是灾祸。”
泰芙雅说道灾祸之时,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便是如此。”
“你从人们身上取得的财富并不是你的财富,当你肆意的去挥霍它的时候祸患就已经埋下了。这个祸患并不单单是我们常说的那种祸患,而是一种类似与势的社会风气。越来越多的人会去损害大集团的利益来弥补自身,人人都这样那大集体便只有崩溃一条路。”
是啊,历代王朝的覆灭就有这方面的原因,露尔法总于在这番话的指引之下找到了一部分王朝灭绝的因果:“历代改朝换代也是出现了这种将取之于民的财富肆意挥霍而留下的祸患之气,加上其他一些事件才将历史上那些强大的王朝毁于一旦。”
泰芙雅点点头肯定之后说道:
“这是来自社会力量的反扑与修正,只要有剥削,便会有斗争,只要有斗争就不会有一个稳定的王朝,只有解决了这剥削与被剥削的根本矛盾,世界和集体才能稳定。”
“大集体崩溃之后那些数量众多的小集体便会互相吞并,直到一个能代表大部分剥削阶级利益的集体出现之时便又是一个盛世,这个世界的历史就这般循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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