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前夜

第二卷 第十章

间隙

修雷特城

从魔界撤离的黑影再次从裂缝出现，米拉回到了修雷特的空地上，但显然这次她的动作有点不自然，她的后腿上被戳了个洞，虽然在能量的作用下已经止血，但是伤口还在。

"啊。。。。"米拉看着龙鳞被贯穿的地方仍然心有余悸，在罗亚告诉她有龙杀的时候，能量的释放已经停不下来了，障壁破碎的一瞬间深红的龙杀凝成了长枪而且还不止一根，要不是刚好能量把枪往回顶了下，米拉估计已经被戳成刺猬了。

"想不到这混小子还给吾留了招龙杀。。。看样子有一段时间不能乱来了。"米拉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变回了人形，抑制龙杀的消耗异常地大，血虽然已经被止住，但是大腿上的伤口四周有着放射分布的红纹，米拉正极力抵抗着红纹的扩散。

"幸亏不是精灵那种浮夸的要死的魔法阵，不然还真是。。。"虽然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红纹已经被抑制住而且开始消退了。

同一时间

大陆 巴巴林

"这不是。。。"被邀请的利恩来到了刚才的走廊，看见自己抓来的岩羊已经被变成了碟子上的肉的时候他有点不爽。。。

"怎么了啦-----小鬼？"萨鲁正大咧咧地拍着利恩的肩膀，他的声音依然是那么。。。令人无法忽视。

"肉。。还是一大块咬下去比较好。。。"利恩的脑子里是拿着一只羊腿啃的自己。

"哦？"萨鲁在应利恩的时候趁机瞟了迦罗亚一眼，回应他的却是一个调皮的笑容。

"这。。。。"萨鲁差点把额头都拍扁了。

"嗯？有什么意见么？"

"没。。肉就应该一大块一大块地啃。。哈哈哈~"为了掩饰，萨鲁干脆附和起利恩。

怎么就被这小妞知道了呢。。萨鲁想起斗兽场里迦罗亚把他的底细给翻出来的时候，浑身冒出了冷汗。

不久，艾尔巴跟艾多姆也来了，然后是莫妮莎。

岩羊的肉被分在了许多小碟子上，内脏已经被清掉，躺在草坪上的只剩下那副骨架，临时搭起的烤架上铺满了肉片，厨子正忙的满头大汗，星空也逐渐变得昏暗，火光映在外墙上一跳一跳。

第一轮的肉已经熟透，肉香正折磨着每个人的心。

"王都那边似乎已经有动静了。"莫妮莎正坐在迦罗亚隔壁。

似乎在意料之内，迦罗亚看着火堆，半张脸隐藏在烈火的阴影下。

"你说，这里的王会把那片地就这么送出来么？"

"他没有选的权力，优胜的奖品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怎么说？"

"没错。"火星正随着晚风在火堆旁飘舞。"我这老骨头的也只能看到两届的奖品了，上一次记得是海神崖上面的那片荒地来着？"

"怎么净是些奇怪的地方"迦罗亚也看出了些端倪。

"毕竟这大会是全大陆推行举办的，每一个种族，每一个政权都有协议，他们互为监督者，而大会的胜者则会得到奖品，也就是那些他们不敢去开发或者没有办法去开发的土地。"

"大陆上有什么可怕的？"迦罗亚不仅嘲笑起了大陆居民的。

"可怕的可不是大陆上的，就拿海神崖来说，土地全是岩石，隔三五差就来个海啸，没有庞大的永久性魔法，想在那种地方过活是不可能的，而且水下面还有对大陆虎视眈眈的鱼人。"莫妮莎对大陆各地的了解看上去挺深的。

"照你这么说，那片地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是的，先不说是冻土，而且海外北方冻土上究竟有什么谁都不清楚，矿产却异常的丰富却没有矮人的痕迹。"

"这么说妾身被当成开荒的了？"

莫妮莎点了点头，她也想去忽悠迦罗亚，但是她做不到。

"魔族的生命力比你们人类强多了，这妾身反倒不担心。"迦罗亚站了起来，"倒是你们的王和其他的种族，会答应魔族来到大陆么？尤其是那群躲在树干后面的精灵。"她瞅了瞅艾多姆。

"这就得看你的了。"莫妮莎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酒瓶，扬起了袖子正打算喝。她还没凑到嘴边就被迦罗亚夺走了。

手上拿着酒瓶的脖子的迦罗亚没有给莫妮莎反应的时间仰头便喝。

"喂，你。。。"这位上了年纪的领主也是毫无办法，只好保持着被夺走酒的时候的姿势，看着自己的酒被喝了。

"呼哈~"

酒一下子**了大半瓶，迦罗亚依然是脸不红心不跳，一旁的艾多姆眼都直了。

"哎，又来了。。。"艾尔巴捂住了额头。

"利恩!"迦罗亚举起了酒瓶，她的目标是正在那边吃肉的利恩。

"？"利恩回过头，这时候他刚把几盘肉吃了个精光，五脏庙得到了祭品，也没之前闹的那么厉害，满头大汗的厨子歇了一口气。

"来，试试这个。"刚走到迦罗亚面前，利恩便被塞了剩下的半瓶酒。

一旁的萨鲁碰了下艾多姆。

"喂，那小子能喝么？"

艾多姆的脑子里出现了小时候看见，亚伯之巅上米拉豪饮的样子，心想既然利恩也是龙，米拉不成问题，利恩应该。。也许。。。。不会有事吧。。。

果然不出所料，利恩一口气把酒给喝完了，也没什么状况，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倒是莫妮莎有点心疼酒的样子。

"不错呐。。"迦罗亚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晚餐依然在晚风下持续着。

不一会，利恩消灭了剩下的几块肉后毫无声息地退场了，也没人注意到。直到快结束的时候迦罗亚才发现利恩不见了。

"你有看见利恩吗？"迦罗亚正单手叉腰站在艾多姆面前四处张望着。

"刚不还在那的吗？"艾多姆也指了指原本利恩坐的地方，但也发现利恩不见了。

"会不会是在哪里醉倒了？"迦罗亚开始担心起来。

"怎么可能，米拉阁下可是很能喝的，利恩怎么也会继承点基因吧？"

艾多姆说的没错，她的记忆里米拉的确是很能喝，但是她没看到后来发生的事，她看到米拉喝酒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灌醉了，而且酒品似乎不怎么好。

"估计是跑回去睡觉了吧。"说实在的艾多姆很难想到利恩会喝醉，但是也想不到他喝醉了会跑哪里去，最可能也就躺床上了吧。

"那我回去看看。"

迦罗亚半信半疑的回到了地下的房间，发现床上的被子是鼓着的。

她心边想着还真被艾多姆说中了，边走到了床边，却没听到呼吸声。

"嗯？"迦罗亚一把掀开了被子，却没看到利恩的影子。

同一时刻

巴巴林郊外，湖里的月亮被涟漪弄得起了褶皱，月光把清澈的湖水映成了银白色，唯独湖里一角的月光被扭曲了，利恩在湖里露出了漆黑的鳞片，正吸吮着月光，他低着头金瞳仿佛火把一样，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嗝。。。"酒正不断地从他的血液里被释出，迷离的眼神也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尖锐。

利恩从湖里站了起来，他离开湖水的一瞬间，湖水变得比之前更加静谧，就连月光也无法遮盖住这变得像血一般鲜红的颜色，闪烁着幽光。

能量带着酒精从鳞片里流出。

"好像有点浪费。"说完他又把手伸到湖水里，血红的湖水逐渐被净化，这个过程不长，也没有人在附近。

片刻过后利恩捡起了草地上的护具戴到了脖子上，鳞片也逐渐被皮肤取代，只留下点点的纹路，他抬头看了看夜空。

"差不多该去了。"说完护具又被他取下，背后展现出了巨大的龙翼，消失在夜空中。

巴巴林领主公馆

迦罗亚正坐在客房的单人沙发上，两条腿叠在一起，把玩着权杖，从她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她在思考某些事，除了利恩的去处，更多的是当时在斗兽场里使用权杖力量之后的变化。

即使迦罗亚不用权杖，那个猎魔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她用上了权杖，若是平日她顶多是把权杖当武器，很少将使用权杖的力量。大部分的原因是每次使用后脑子里都会有不同声音在徘徊，其中也有迦穆的声音，但是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随着次数增多，声音也越来越繁杂，持续的时间从当初的一会变成现在的好几天。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次的声音原本应该持续几天的，却在中途像是被掐掉一样消失了。她回想着每一个细节，也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进来。"她抬侧过了头，看着门。

"是我。。。" 艾多姆把门推开却没有进来，她的双眼正搜索着利恩的身影，但徒劳无功。

"他不在吗？"

迦罗亚摇了摇头。

"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只要妾身在这里他会回来的。"

这个打断了她思路的人令她有点不悦，甚至想打发她。

相反艾多姆的眼睛聚焦到了迦罗亚两根锁骨的中间位置，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条短小的暗红色的刻痕上面，刻痕靠近着左边的锁骨斜向上，而且镂空透出的部分是她灰白的皮肤颜色，密密麻麻的构成了一段文字，迦罗亚显然不知情，而艾多姆也仅仅是看到罢了，没有过多的疑问，没有找到利恩的她关上门离开了。

夜逐渐深，迦罗亚在单座沙发上睡着了，虽然是地下，即使沙发的外包是用动物的毛皮做的，也依然阻止不了温度的下降，深夜的寒意使她不断地蜷缩，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闪进一个不高的人影，阴影遮盖了熟睡中的迦罗亚。

"穿这么少还敢这么睡。"利恩的金瞳在漆黑的房间里宛如明灯般闪闪发亮，利恩从床上把被子拽到了迦罗亚身上，笨拙地盖了上去，然后便悄然离开了。

银月的光辉洒在利恩的鳞片上，这里是巴巴林境外的平原。

利恩在草原上来回踱了几圈，大地随着他的脚步颤抖，真身状态下的利恩全身布满了鳞片，鳞片被光照到的部分正扭曲这光，阴影部分却有暗红的纹路跟随着他的心跳闪烁着。

在检查完一周以后，利恩在草原上躺下，盘成了一个圈，双翼覆盖住了草地。

"就这样吧。。"说完金瞳的光在黑暗中消失，鼻息在草原上掀起了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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