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山路、夜景、精神支柱和外套

作为一个有多年驾龄的老司机，从学校到气象塔本来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我只用了十分钟。

除了心脏有些受不了以外，其他还好。

要说为什么的话，坐在副驾驶的中川芽衣从汽车出校园以后，就一直冲着我、并且有那种极具恐怖的口气、表情催我加速。

“真没用啊！开车还这么慢！”

中川芽衣站在刚从驾驶座下来我的身后，不仅声音很大，而且语气透着一种对我严重的歧视。

话说我比你要大是长辈啊喂！而且还是老师，老师就是第二个父亲明白吗？

对父亲怎么说话呢！

“呃。。那个。。星期五街上人多车多的，开那么快万一发生事故怎么办？你说是吧？”

话说我感觉我现在是她的学生，而且还是小学生！

“哼！别废话了，赶紧跟我来。”

“好——”

咦。。为什么我说“好”会拉长音？

这岂不是更像小学生了吗！

X X X

气象塔位于一座高山的山顶，山脚下硕大停车场除了停着我的一辆车以外，只有一辆工程车。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完全没有人！

就在我踏上第一阶台阶瞬间，那辆工程车和车上的两个工人也开车离去。

稍。稍微有些害怕。。

“。。喂。。那个。。中川同学？”

我尝试叫住走在我前面“专业登山运动员”。

而且为什么要走在我前面？裙子底下连安全裤都不穿也配来爬山？

话说为什么完美的星期五下午我要来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爬山？

到目前为止，最好看的景色除了天边的火烧云和中川同学的“花瓣图案”，基本上没有可以吸引我的地方。

原因有可能是“花瓣图案”的杀伤力有些大。

“。。那个。。？中川同学？”

这次她终于有所反映，但是在反映速度上有些超出预料，她突然站住转过头看着我，我脚下那块有一角破损的地砖贡献助攻，我拌了一下，朝她的身体上摔去。

啊咧。。一点都不疼，而且。。好暖和。。不但很暖和还很软，而且每次随着我手部的运动，都会有一声“呜啊”的声音伴随。

当然，就算是我，也知道我现在处境。

漫画动漫什么的可没少看，那可是力量之源啊。

当然凡人怎么会理解？

“嗯，刚才不小心拌了一下，不小心摸到了你的。。那个。。胸部，纯属意外。”

这样说的话，她就没有话说了吧，还没有等她开口，我就率先把刚才犯下的罪过全部坦白，然后解释，类似于“你干什么啊！”“你。。你竟敢。。”这类的话，想必也说不出来了吧。

“没受伤吧？可以继续走吗？”

“嗯？为什么不说话？”

当然是中川芽衣无话可说。

“。。。。那个，可以请你把我拉起来吗？”

看看，多么正常且安全的请求！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为什么的女生的手都这么光滑？

“谢谢你，还有。。。”

中山芽衣抓着我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紧。

“还有这个！！！混蛋！！！！”

中山芽衣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握成拳，全速朝我的腹部冲来。

呵，告辞。

X X X

经过一段时间休整，我们一行人继续像山顶进发。

什么一行人！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刚才中山芽衣那一拳真的让我差点告辞。

喂真的好疼的说！

“你干嘛离我那么远？刚才就说过跟上我，没听到吗？”

“哦。。哦，听到了。。”

其实她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我会离她四个台阶远。

在这个距离上，不管是中川同学漂亮的银色长发，还是那抹“花瓣”，都是那么催人奋进。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在挨了重重一拳以后还有体力爬山？

“难不成，在我身后偷看吗？”

“怎么可能？我为什么要偷看？话说你说的是偷看那里？那里值得我看？我的肚子难道还不疼？”

“老师。。你的废话好多啊。。”

“那当然。。。喂！什么叫废话？明明是狡辩。。明明是陈述事实！”

“。。。。”

看！任何人不分性格不分性别都会在真理前屈服。

中川芽衣也不例外。

X X X

春天的山里温度还会比较低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没有了白天那股巨大的能量，即使现在天边还有一丝红色。

“喂，穿上吧，还没有到夏天为什么就已经换上夏季校服了？很冷吧？”

走在离我一个台阶远的中山芽衣从刚才开始，双手交叉在前胸，双腿也在微微打颤。

“一。一点都不冷！我。。才。才不要你的外套呢！”

“好了，穿上吧，别感冒了。”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我说的话很有可能在某些方面伤害了她的自尊。

作为一个离家出走无法在『家庭』这个庇护所寻求帮助的高一女生，光是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而且作为横水市最好的高中，校服的质量自然非常好，这也正是为什么立华同学会和我约定明天去制作校服的厂家讨要说法的原因之一。

因为随着质量的上升，价格自然也就会升高。

秋季校服的价格相对于夏季校服要贵一倍左右。

而上一次在家访的时候，那间“复古”的建筑物中，我完全没有看到一件衣服或者任何可以称得上衣柜的家具，并且中山芽衣在打工时也并没有换衣服。

所以她可能在支付了一件夏季校服价钱后，就没有闲钱去购买秋季的校服。

“说。说了我不要了啊！”

“拒绝别人之前能不能先把自己的鼻涕擦一下？”

“嗯？咦！？”

她慌张的从校服口袋中掏出一张手绢，不良少男少女的领导人竟然随身携带了这么精致的一块手绢。

“好了，来。”

我把我的外套披在正在擤鼻子她的肩膀上。

“所。所以说不需要。。。。”

还没等她说出口，一阵春风吹来，她差点把手中的手绢都扔了。

“谢。。谢谢。。”

中山同学低着头把手绢细致的叠好，重新放回兜中，银色的长发和黑色的裙子在春风中飘荡。

她这两年的生活，很幸苦吧，一个人无依无靠在那么“复古”的建筑物中生活。

明明是个女生！

我想，那样的生活，就算是我，想必也没有本事坚持到现在吧。

所以，我在此时此刻是想说一句话。

中山芽衣同学，我很佩服你。

X X X

“终于到了吗。。。原来如此。。”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被震惊。

繁星在天空中形成一张银色黑底的海洋，而在山脚下，高楼大厦，街道民居窗内、路灯射出的光，形成一道道河流。

原来如此，她的力量之源就是这样壮观的景象吗？

“怎么样？好看吗？”

中山芽衣趴在围栏上，和其他地方的围栏不同，其他的围栏基本都有于长时间没有人维护，变得生锈发黄，而只有中山同学趴着的地方，是光滑透亮的，而也只有此处安着一盏路灯。

“仅仅说好看有些对不起这样的风景吧。要说的话，用目酣神醉，更加的合适。”

“是吗。。你。你也喜欢吗？”

“嗯，当然。”

“。。。。”

我和中川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眼球，就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

“回去了。”

“嗯。”

对于她来说，这里的景象就是所谓的精神支柱吧？

也就是说，这里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从现在开始，对我，也同样重要。

“我送你回去吧，对了，想问你一件事来着，差点忘记了。”

我坐在驾驶位，中山却坐在了后排。

“说。”

“明天打工吗？”

“星期六谁会打工啊！”

“哦。。是。。是吗。。”

中川的同学脾气是真的不好呢。。。

“你认识学生会的副会长吗？”

“咦。。立华。。立华弘子吗。。”

“嗯，是，她昨天来我这里给我反映说是高二年级的校服有质量问题，所以想让我陪她，明天去厂家的所在地，去讨要个说法，我就想问一下，你想不想去一趟？”

为什么提到学生会的副会长中川同学会结巴呢。。。？

“她。。她竟然让你陪她去？我。。但是。。”

喂喂。。

“我。。我去。。！不就是立华弘子吗。。我。。我才不怕那家伙。。”

“咦。。。？是在说这样的话题么。。不是再说去厂家退换货的事情么。。。”

“嗯？哦！我。我明天有时间，看在你今天陪我来这里的份上，我就陪你这个喜欢偷看别人裙底的家伙去一趟好了。”

中川小姐说最后那句话连眉头都不邹一下也是好厉害。。。

“哦。。那。。那明天我来你家接你，大概九点左右，然后再到学校门口接立华同学，然后咱们三个人一起去。”

“嗯，好，九点是吧？迟到的话你就死定了明白吗？”

话说最近几天我总是被人死亡威胁啊。。

“当。当然！”

我把车缓缓停下，那栋“复古”的建筑物出现在我的视野内。

“还给你，你的衣服。”

中山芽衣早早就把外套脱下来，一直在等我到她家门口再还给我。

“没关系，你先穿着吧，好像你穿着也挺合适的，要不就送给你好了？”

“你在可怜我吗？”

“不不不，所以说你穿上真的还挺合适的，我买这件外套的时候就是中性的配色，我穿着有些太显年轻了。。每次换学校保安的时候，我都会被挡在外面以为我是什么可疑人士。”

“但是。。”

“好了，这会外面也很冷把？大不了你明天再还给我也不迟。不过，你穿上真的很合适。”

“。。。。那。那我先回家了。。”

“嗯，明天见。”

“嗯。。”

完全是从鼻子中发出的一声“嗯”，中山芽衣打开车门，披上外套。

那个披上外套的动作好帅！加上长长的银发，细长粉白的长腿，以及微微吹起的裙摆。

简直就是一副艺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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