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群体育生、艺术生还有人造人们搬个凳子在教室中央的空场上围了个半圆。我把那道生来就是不想让人解出来的超越方程抄在黑板上,抄完后转过身来面对班级里一张张面无表情地面孔。
“有人会做么?”
没人回答,这话问了也是白问,全班人类就我一个会点数学,要是我不会的话,其他人更是想都不要想。
“没事,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随便说点啥都行。”我用半截竹竿子(我们拿它当教鞭)敲了敲黑板,“就从这边开始...”
门又开了,“这么热闹?”
我的脸一黑,这丧门星又来了。“袁帅?干嘛来了?”
“我比较喜欢人多的地方?”
这位袁帅同学勉强算我半个朋友,身材匀称,肌肉线条分明,像个健身教练。带副黑框方片眼睛,头上杵着个不知从哪整来的军用头盔。我说他是丧门星是有理由的,作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工学博士,袁帅十二岁从美国藤校出来。但他并未选择与数字符号相伴一生,而是紧随梵高的脚步,在艺术的**大海中越漂越远。对于我们这帮蹩脚货而言,任何高中毕业生都十足可恨,更别说他了。况且这家伙居心不正,所以每次他一来,就有人摩拳擦掌,想撵他出去。但袁帅除了会画画意外,还有膀子力气,要把他撵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么继续,你们继续。”袁帅找了个座儿坐下,他身旁的依往旁边挪了挪。
全班三十号人,人类也就十三个,还要把袁帅去掉。这位来这儿,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看我们这帮臭鱼烂虾出洋相的,随着我们这帮人不停的爆出一段段不着边际的话,袁帅嘴巴上的弧度越来越大,而且还时不时的发出类似于把打出来的嗝又憋回去的声音。
我看不下去了。
“元谋人!(他的外号)你等会是想去哥谭市杀蝙蝠侠的吗?”
“没有,没有。”
袁帅把两排牙齿收回去,但那大曲率弧度依然没收回去。
“你来说说,这题怎么做?”
“我不会,我不会,这题好难。”
“你不会?既然如此,依?送客!”
所有妹妹都站起来,连拉带扯的把袁帅往外拖。
“别别,我不笑还不行吗?让我康康吗,这么有趣的事情一周能有几回啊?”
这下无论是人类还是人造人,面子都挂不住了。
有人开始起哄,有人开始干嚎,不知是哪个混小子打开了音响。在音乐的伴奏下,大家开始拧袁帅,这家伙就是皮痒。等闹完了,会也开完了,大家就各干各的去,方程也不解了。
“老大哥?”袁帅问我,“这题你做不出来对吧。”
“想臭显摆建议去别的地儿!”我沉溺于削手上的苹果。
“你把你桌上的那个手办给我,我就帮你算这题。”
我的苹果从手里滚到地上,我的面色极其难看,扭曲得像一团被人搅得一塌糊涂的干沥青。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扭曲,就把自己的脸按到玻璃上,透过玻璃照镜子。反正我当时就像个巡水的夜叉,吓得袁帅倒退几步,好一会才敢过来说。
“老大哥,你要我算这道题我马上算。”
我看他这个蒜样子,内心不忍,就说:“没事,我自己弄吧,以后少给我添乱就得了。”
他又邀请我去附近的馆子里吃晚餐,我没答应,我说下次有机会一定去。实际上有关外边饭店里的食物,说句不怕猪反驳的话,他们做的菜跟猪食相差无几,甚至连猪都不吃。有的菜咸的发苦,这是盐放多了;有的菜甜的齁人,这是糖放多了;有的菜酸的掉牙,不用说,醋放多了;有的菜吃着没什么,进了肚子里腾地一声往上冲,这是有些厨师往里加了(C2H5OC2H5)。有时候你吃着饭,轰的一声,主厨从传菜口飞了出来,在空中体转了几圈后bia在了墙上,现在的馆子都不用天然气,都是烧柴火。打死我也不明白,这爆炸是怎么弄出来的,越扯越远就此打住。
“想吃苹果?”我从书包里掏出个洗干净了的苹果。
“嗯。”
我放下咬了两三口的苹果,拿了小刀就要削皮,依手疾眼快,抓起我刚刚吃过的苹果就要...
“啊...疼...”
我一拳擂在依的脑袋上,“放下。”
“我...等不及了嘛~”依还委屈。
“吹?接着吹?”
依把两腮吹胀,把苹果放回到桌面上。我把另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她咬了一下口,那点分量喂个蚂蚁差不多。
“浪费苹果啊?”我说,“把它吃完,说吧,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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