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红发的王坐在由书本与笔记堆叠而成的王座上轻轻哼唱,一头披肩长发就好似鲜血般从头顶散开。
在王座的周围盘踞着许多校服妹,她们风格都各不相同,可无一例外地想要靠近座上的征服王,这点从她们的姿势上就足以看出;她们竭尽所能的与王接触,甚至把整个身体靠上去,露出胸前的大好风光都毫不在意。
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座上的王同样是穿着女式校服,但看起来有些像不良。虽说同为女生,王却在身上披着件男式黑色褂子,还不把手臂给老老实实地塞进袖筒里,全把它当成是披风来用。
她抿了口一旁双眼无神的侍从手里端着的,从小卖部买来的草莓味饮料。
“这就是‘王’的感觉吗?意外地很不错呢~”
没错没错,就该是这样才对!毕竟自己可是象征着战争与杀戮的天启骑士啊,在人间就该受到这种帝王的待遇!!
尽管这种待遇仅限在这个校园里……
她抬手把果汁给丢到一旁,又随意问了侍从一句:“我问你,天启四骑士里,谁才有资格成为她们的BOSS?”
“当然是您,伟大的战争骑士;沃尔菲·王·伊斯坎达尔,您的才能举世无双。”侍从自然地答道。
“呵,这是自然。”
沃尔菲嘴角微翘,“不过只有‘举世无双’一个词,一点也不能概括出我的完美啊。你至少要用六百六十六个词才勉强够形容——一个终究还是太少了。”
“恕在下愚钝不堪,恳请沃尔菲大人原谅!!”
一句话就吓得侍从跪伏在王座前,不敢抬头。
“呵,你还是起来吧。”
她一抬手,就好像是亲手把玩偶从地上捡起来再放到地上,操控神力对她来说简单的相当于吃饭喝水,没有任何难度。
而周围的人对此并没有什么做出什么回应,就好像是忘记了他们也都是人类般,对这种异闻见怪不怪。
“反正我也从未对人类抱有过什么期待……呵,你还是退下吧。”
“是的,我王。”
侍从把托盘夹在腋下,行弯腰礼,双眼却在低下头的瞬间眨了一下。
“刚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在腋下夹着一个托盘?而且现在不该是在床上躺着么,为什么会突然瞬移到教室里?
他记得自己不是什么侍从,也从未有过瞬移这种超能力——他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
本来今天早上懒劲上来不想去上课,于是便拜托舍友去帮自己点名。
估摸着到大概到下课的时候,他记得自己发了条短信,问室友情况如何……但在那之后的记忆就好像是被删除了般,一点都记不得了。
他抬起手腕,左手戴着的电子表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十分。
而那条短信发出去的时间,是在八点五十二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整十八分钟,能让人吃完午饭,就算是打一整局OW都不是问题;但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八点五十二分五十九秒过去之后就是九点十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却又自然的不符合常理
——总不可能是家里养的哈士奇把这段时间给吞了吧?
他感觉双腿有些颤抖。
“不……这是梦吧,应该……应该是梦吧?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才能眨眼间过去这么长时间,我一定是躺在床上睡着了吧?”他自顾自的解释着只有本人才能听得懂的东西,
“对,对,对,这只是个清醒梦而已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好怕的,呵,呵呵……呵呵呵……”
他可能没有注意到,由于先前看手表和自言自语,导致沃尔菲已经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啊啦?已经有个人回过神了啊,”
沃尔菲依旧坐在王座上,不慌不忙: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你还没能好好侍奉我呢,还不能就这么醒来哦~”
他终于开始直面现实了,但同时也手足无措了起来。
不,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该会不知所措吧?
“所以,能拜托你一件事么?就请你在原地站好……”
沃尔菲轻点王座上盘踞的莺莺燕燕们,顿时,原先那些妖娆女子们就都不见了,她们凝聚成一把赤鞘太刀,剑格被刻意雕琢成莲花模样,黑色的柄被她握在手中。
她缓缓把刃从鞘里划出。
“看!多么完美的神兵利器啊~”
刀身不知为何,总是飘逸着一种不知名的红色流光,而这流光仿佛在倾诉着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幻听到亡灵的悲鸣,那听起来就像是一首穿插着血与伤的奏鸣曲。
而眼前这个红发魔女……她竟然舔了舔刀身,而且还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还把刀尖对向自己?!
周围的人就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肉体空壳,就算这个魔女拿出管制刀具了,他们竟然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难道就不害怕吗?
偌大的教室,这个能容纳至少两百多号人的地方,此时此刻却阴冷的……宛如地狱!
怎么?这是要拍《闪灵3》,然后制作组暗自决定把自己定为男主角吗?
而这个红发魔女,则是把刀插回鞘中,摆了一个居合式的前置动作。
沃尔菲的笑容开始有些病态:
“不用担心,我向你保证,不会让你痛太久的~♪”
他知道何为居合斩,这种被日本武士用来突袭的剑法,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来用……这是准备好要把自己杀人灭口了吗?
他不觉得自己能够反抗,毕竟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在面前这个拥有非自然力量的红发魔女面前,自己连成为她对手的这个资格都没有,只能任她宰割罢了。
要逃跑吗?拼上全力说不定还能跑出这间教室,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说不定整个人类在这个超自然少女面前,就好像是一窝蚂蚁,只要挪挪脚就能碾碎的吧,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想着去逃跑呢?
如果说挣扎的结果就是死的更痛苦的话,那还不如认命服输……
呵,总不可能飞下来个天使来帮自己吧?不过这又怎么可能呢?现实可不是童话故事;没有青蛙王子,没有仁慈的上帝,也没有改变世界的魔法。
有的,只有残酷而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正当他准备咬牙承受刀刃贯穿身体那一瞬间的痛楚时,身后则是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
“幸好,在事情变得更坏之前恰好赶上了。”
米迦勒捏碎一根纯白之羽,即刻间便传送到这个已经洗好脖子等死的衰仔身旁。
他张开其中一对翅膀,圣洁的羽翼贴上衰仔的脸颊。
“孩子,在我翅膀后面待着。”
天使之翼可以保佑善良之人不受伤害——但它也可以施放神力,让天使得以借此审判罪孽。温柔与审判的两面性,在这对翅膀上就足以窥见些许。
他望向沃尔菲,很显然,对方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天使来搅她的局。
“哦?是天使么?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了呢~”
她可能一时间没认出这是米迦勒,亦或者是光凭翅膀数认天使。她先笑了笑,但一头血红色的秀发却因为这让人不寒而栗的病态笑容显得更加疯狂。
“嘛~~如果我是你的话,那我绝对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毕竟按照天使的阶级来划分,你顶多只是个权天使而已,只不过是一个圣灵阶的低阶天使,”
“——而我,可是天启骑士之一,象征着战争与杀戮的骑士!虽说等级也和你差不多……”她摸了摸刀刃,“不过,如果再加上这把能够砍断一切,就连灵魂都能斩断的‘斩魂’的话,我的实力可是能达到能天使阶——也就是子阶!在天堂里的地位可是在你之上的!!”
米迦勒:“……”
“所以说,你一个下位天使,不要挡路!不然的话——咔嚓一下,你的神格就会因此受损哦~”
“怎么样?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要选择阻挡我么?”
而米迦勒面对她的挑衅,并没有显得格外愤怒,甚至说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反倒立在原地,轻轻笑了几声。
“你……你在笑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觉得自己占据了优势的沃尔菲,被这一笑搞得脊背有些发亮。
“啊~哈,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怀念而已。毕竟上次听到天使间的等级划分,都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了。”老家伙就喜欢记一些和他年纪一样老的破事:“那个天使还给我说了个相关的笑话——说实话还挺好笑的,要不要我跟你说一遍?”
“谁才要听笑话……”沃尔菲撇着眉头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又感觉有些不对:“不对!!这种等级划分不是写在卷轴上,再由子阶中的主天使分发下来的吗?你是从哪个天使嘴里听来的消息?”
“哦……那个天使我想你八成应该认识——其实就是路西法那个混球了。以前还算是个天堂谐星,不过现在嘛……现在的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这点母庸质疑。”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的这个名字,正是眼前这位少女一直以来崇拜的偶像。
他甚至不知道,沃尔菲其实私藏了很多路西法的画像与雕塑,甚至刚才坐在王座上跷二郎腿的姿势,都是在模仿海报上的路西法大人。
“怎、怎么可能?!”
‘堕天使’路西法大人不是早就在很早以前的天界巨战中坠入混沌,就连羽翼都化为最深沉的黑暗了么,怎么会和一个小小的低阶天使打过交道?
既然如此,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哦,抱歉,我忘了你们这些小家伙往往比我这个老东西还健忘;没办法,我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这次可要记住了哦。”
他理了理头发,再用另一只手把刚才瞬移时弄皱的衣领给摆平,剩下的羽翼则是从他身后全部爆出!圣洁之光就此绽放!
六翼舒展,神圣阶最高级:炽天使,就此展现!!
“在下米迦勒,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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