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兰室内
今日起便正式开始听学授课了,温曦瞅着自己斜后方,看着自昨日一起摸鱼后便自来熟的魏无羡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趁前方蓝启仁转身宣读蓝氏家训,对着魏无羡故作凶狠的扬了扬拳头,不出意料的看到他缩肩偷笑。
温曦无奈的转过头,目视前方,含光君屏气凝神,倾耳而听,哦,对,忘了说了,温曦就是坐在那传说中修为高深不近人情教条古板十分无趣的蓝氏双璧一枝花的蓝湛蓝忘机的后边。。。。
温曦真真是佩服蓝忘机听家规都这么认真的态度了。恍惚间,温曦正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搔了搔,痒痒的,完全下意识的伸手,有些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长布条,使劲拽了拽,诶?还挺结实!
蓝忘机早在温曦握住抹额的一刹那,便已察觉,身子猛然僵住,心中愤怒无措尴尬茫然甚至有些好笑?!总之跟打翻调料瓶子般,别提有多‘精彩’了!
感觉身后抹额又被使劲拽了一下,蓝忘机转头看向温曦,那一脸茫然,竟让他有种想笑的冲动。
温曦恍然,与蓝忘机对视了几秒,瞪圆了双眼,夭寿了!夭寿了!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天哪!他家抹额除命定之人其余人不能碰的是吧!是吧!闯祸了!
蓝启仁转身正看到这幅场面,别提多气了,他家好好的大白菜就这么被拱了。还有那魏无羡,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上蹿下跳吗!
蓝启仁:魏无羡!温曦!
蓝启仁:既然你们不想听,那我就讲点别的!
蓝启仁:魏婴!
魏无羡:在!
蓝启仁: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蓝启仁: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开始坐立不安。
温曦还站在一旁,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到不认为他是答不上来,不定想着怎么作呢!
蓝启仁:温曦,你以为何如?
温曦: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魏无羡: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温曦转头看向魏无羡,见此,魏无羡朝温曦眨了眨眼,温曦无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企图遏制魏无羡作死的心。
温曦: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看着魏无羡灿烂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
魏无羡:暴殄天物。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无羡: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凶尸相斗……
兰室内众人被这一声暴喝吓得一悚。蓝启仁霍然起身。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
蓝启仁: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温曦眼神复杂的看向魏无羡,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微微颤抖的手,倏地,叹了口气,嘴角勾了勾,忍了忍,终是无声的笑了起来。
转头便与蓝忘机来了个对视,温曦嘴角抽了抽,笑容中多了些讨好的意味。
蓝启仁怒不可遏,看到自家大白菜(?)马上就要被拱走了(?!)
蓝启仁:温曦,你笑什么!
温曦眼睛一亮,可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再呆下去,真真是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蓝忘机了,她几辈子的脸,今天一块儿丢了。
温曦:回先生,我觉得魏公子所言有理,怨气若可控,加以善用,岂非好事?
蓝启仁拍掌,霍然起身。
蓝启仁: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温曦:尚未想到。
蓝启仁:你若是想到了,修真界就留你不得了。滚,你们俩都给我滚!
温曦巴不得赶紧走,和魏无羡一起麻利儿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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