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上,我浑身不自在,呼啸的风声并不快,却满满的拢住了两只耳朵,仿佛在耳边罩了两层绸布,前后左右四处分明都有声响,却又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我只知道你有这么个绰号,老哥嘴快,还是想问一句,你这个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星勒住缰绳保持青满与我胯 下坐骑持平,凑过来问我。
“不知道啊……也不晓得之前犯了什么事,被祖龙王下了诅咒,变成这幅鬼样子不说,之前的记忆也忘干净了。”我一边羡慕着黑星着娴熟的马术,一边随口按照我之前编出的故事强化人设。
习以为常了,毕竟这么个扮相实在是太扎眼了。偏偏我还没法伪装……
要说藏,唯一的办法就是全挡上,可是头上俩犄角又显然不适合头盔之类的东西……
还是听之任之省心。比起这个,多跟人解释几遍我也认了。
“那是啥啊?祖龙王下的诅咒?”他斜眼瞥了一眼稍远一些的二十七号与二十九号,抬手向上面指了指,问:“是那位?”
他指的是青空祖龙王,我猜。
“那我也不清楚,我能感觉出祖龙王留下的印记……但要说是哪一位……我记得回过神来之后离得万里湖最近,不过看颜色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灰壑祖龙王下的手。”
“这话可不能乱说。”黑星讳莫如深的一顿猛摇头。
看起来就像是狗子洗完澡转头甩干的那种感觉……
噫,莫名的竟然有点萌!?
我皱着眉头打心里一阵别扭,于是转移话题问:“你们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兽?问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怎么,有忌口?”
“不是……”黑星说着也皱起了眉:“那玩意瞧不出个准模样,我跟你说不清楚。”
呦?
这话怎么说的?
“瞧不出个准模样那是个什么模样?那它总的有个长相吧?”我问。
“不,那只魔物给我的感觉……像是圣族。”黑星摸索着下巴回忆道。
“像是圣族?扯淡吧,魔物哪来的什么圣族——你确定那是魔物么?”我诧异的问。
众所周知,魔物不可能出现圣族。
这是老屈血角珂珂甚至是几位祖龙王所公认的,所以就算我这个外来户也是懂这个常识的。
而且正因为我是外来户,所以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新鲜常识记得格外的清楚。
“我知道,但是……就像是我看圣族时候一样,朦朦胧胧的模糊一片,并且……我也没办法仔细瞧。”
嗯。
这话我就没法接了。
按理说,我是很想问一下圣族他为啥会看着朦朦胧胧的模糊一片。
但是……万一这这涉及到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常识呢?
不行,这我可不能乱问。
于是我直接向斥候小姐发动传音。
有不懂的事问问明白人,比什么*度强多了。
“是我,主人,有什么吩咐?”
哎,你别说这称呼哎嘿嘿嘿——嗯咳,不是,说正经的哦,听着除了有点那啥,反而也有点那啥……总之就是听着有点别扭。
“叫名字就行,哪怕叫个先生,大人啥的,听着都比这个舒心……”我说。
让一个女人叫主人……爽是有点小爽……但是总觉得我好像是个变态一样……
“唔,大人,有什么吩咐?店铺的生意目前还好。”
得,不知道为啥感觉舒服多了……但是你为啥要给我汇报店铺业绩啊,我是那种出门不到半天就要问业绩的小家子气的老板么?
“不纠结那个了,你是什么时候成的圣族?”我问它。
“是在2302年四月二十六日。”她非常快速的肯定的回答我。
卧槽?这种日子她记得竟然如此清楚??
“大人无需惊讶……只是那个日子我实在是……印象太过深刻了一些……不过想来大人现在想听的也不是这些吧?改日大人若是得闲,我会向您和盘托出,现在我只能告诉您,我说的都是实情。”
聪明的女人真可怕啊,平日见我与过去一般无二,收放自如,私下里交流却极有分寸。这次我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她就猜到我在奇怪什么,这种洞察力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起我老妈……
无量天尊……算了,不提这些。
“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只不过……额,这么问吧,你在成为圣族之后有什么感觉上的不同么?”
“大人这话的意思我不太确定。”
也是,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刚刚有人对我说,他所见到的圣族看起来朦朦胧胧……之前打伤血角的那只魔物你见到过么?”
“我明白了,大人。”顿了顿,她传音道:“是这样的,我至今看不透您究竟是什么样的位阶,说来失礼,或许大人您对此并没有自觉。”
“你说说看。”我抬了一句。
“是,根据世界规则来说……生物氛围不同的位阶,而等级就是划分这些位阶的标准之一。”她说:“上位阶对于下级位阶拥有天然的压制力,这也是升级时以下犯上的真正难度所在。血角因为他身边的那位奇人在,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挡这样的压制,但对于绝大多数生物而言,位阶的鸿沟难以逾越。”
“你是说,绝大多数生命的等级从一出生就是定好的?”我问。
“不,位阶之间的压制随着等级的提高会变得越来越明显,但实际上五十级之前的生物之间……并不会产生非常明显的压制。意志力稍微强一些的人都可以忽视掉。尤其是十级以前的等级,是有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自然提升的。”
这跟老墨说的不一样啊??
不过……嗨呀,老墨毕竟一出生就是祖龙王,活的年岁太久了,说不动还是斥候小姐这样从基层起家的年轻圣族的话更有参考性一些?
正想着这些,就听斥候小姐继续说:“圣族其实只是在个体的位阶达到一定高度后所诞生的称呼,随着不同的种族之间的强度不同,成为圣族的界线也是不同的,绝大部分魔族在六十级之后就能成为圣族,人族则需要到七十级之后才能产生足够的压制力。至于包括祖龙王在内的天生高位阶个体,可能在出生时就有足以被称为圣族的压制力。”
呦呦呦,怎么变得麻烦了……
“那这个压制力与所谓的朦朦胧胧……有关系么?”
“这股压制力,我私下分析,可能是命源与精神力混合产生的一种不受控制的力量。位阶之间压制力差距最悬殊的就是越过圣族那一线的前后。那时的压制力当真是翻天覆地的不同,因此就大多数个而言,那股压制力足以极其强烈的影响甚至摧毁他们的精神,令他们无法正常的去识别这个个体。所以对于低位阶的人来说,在面对圣族时,他们甚至无法判定圣族是否存在与那里。”
“那你也是圣族吧?你都看不清楚打伤血角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我无能,但我确实无法分辨那个魔物。”
“不要妄自菲薄……不过,既然都无法分辨你们究竟凭什么确定那是只魔物?”我问。
“我试着用圣族语与它交流过,或许也有我无法完全掌握圣族语的关系……但对方却全无回应,只是一味地发动攻击。”
这事可就蹊跷了……
“那,你能看清我啊?”我说
“是,我能看清大人的模样,但其实,我不敢保证我看到的是否就是原本的模样,毕竟精神攻击,若是被察觉出来,也就等同于失败了。”
这倒是,在学会了博兰图那些运用精神的招数后我也发现了。
真正成功的精神攻击,对方是无法发现的,假如对方意识到了这次攻击,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拥有与你持平的精神力。
毕竟这所谓的精神攻击,是非常难操控的,绝大多数也就只是那么一个念头。
而念头的诞生……甚至可能会出现在你意识到它诞生之前。
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般的问题,没有必要纠结。
我只知道它能用就可以了,至于原理……我一向拒绝去思考所有跟思想有关的问题。
还是那个例子,你不说话的时候,脑子里的声音是谁的声音?
看吧,就像研究传音的声音究竟如何区分一样,我要是非要研究那些,早就把自己纠结死了。
按理说老墨这些个一百级的祖龙王,再加上称号的加成,压制力应该可以算是……最高的一群了吧?
不过,我这毕竟是一具还原度超高的分身,本体目前来说……斥候小姐并没有见过,唯一见过的大概就只有祭司小姐以及那两个幸存并被赶走的随从……
以前也没想起来问过这茬啊,祭司小姐估计是有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也没有提过这些在她看来或许很自然的事情。
可我就不一样了啊!?他们不说我哪会知道啊?
毕竟我看老墨它们的时候……没有任何不适。,虽然一个个长得都花里胡哨跟闹着玩似的,但外形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是因为我无视世界规则的异魔BUFF?还是因为我的位阶够高……我记得老墨跟老鲲都说过,我的位阶似乎比它们还要高上一些。
那他们看我是什么样啊……等等?
嘶……可别告诉我是受了压制力的影响,我才会把它们识别成那副古怪的模样啊……
这事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个设定为啥有些熟悉?
???
不对?
这设定你是从哪个神话搬来的??这不是凡人看神的原形时才会有的反应么?
我们这莫非已经混到传说中克总那个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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