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领一本正经的劝我们三思而后行。
但是,这个是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对劲,就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问题。
“总领大人,我请问您一个问题,在这件事中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吉如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您的力场,在这些所谓的颜色中,您所处的立场。”吉如继续说道。
对了,就是这个。
总领的目的。
“祖龙王们想要知道世界规则究竟是什么;血角想要成为魔王;世界规则借助人族的勇者之首要消灭魔王;那个荒魇箱套从世界规则手中抢回这个世界。”我插话问道:“总领大人,你究竟想要什么?”
总领看着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想要龙族。”她说:“我是猩红龙王与绿衍族勇者结合诞下的子嗣,世上唯一的龙裔。我不想让龙族血脉自我而绝,我要龙族再次出现在世界上。”
“总领大人!”一直保持安静的珂珂这时候忽然焦急地说:“您不能在冒这个风险了!龙族之事……”
不待她说完,总领神色一冷,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语。
“我自有分寸。”
“您不能再这样一意孤行了!当年猩红大人它……”
“我说过我自有分寸!”
屋内像是有一阵狂风刮过,总领那里其实瞬间变得截然不同,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扭曲,庞大的精神力席卷而出,珂珂与吉如面色立显苍白,珂珂更是夸张,闷哼一声,口鼻以及耳道都溢出血迹,显然是经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我立刻散开精神力遮挡住两人,抵消了总领对她们的精神冲击,同时一脚踢碎了面前的实木茶几,精神力挟持着碎片向着总领激射而去。
总领手掌前伸,好像是要挡住那些碎片,紧接着一道魔素屏障立刻在她的办公桌前成型,与屏障相处碰的碎片立时碎成糜粉消散于无形。
压迫性的精神力消失了,总领轻笑一声,说:“到此为止吧,我们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好么。”
“别啊,度莱曼小姐过去与你有什么渊源我虽然不知晓,不过现在她与吉如跟我都有不浅的交情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回事了?”
我猜我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并不好看,另外我额头的护额已经被我分解掉了,露出了一直被挡在后面正在蓄力的第三只异瞳。
总领已经被我的念力锁定了,当初与她的灵体接触感觉上课,但不得不说她的本体所能发挥出的精神力是从我至今为止所见过的最强的一个。
强,但依旧不如我。
“十七!别这样!总领她也是……”
“也是有苦衷,是么?但这改变不了她出手袭击你们的事实。”我冷笑一声,说道。
到头来我跟总领都属于一上头听不进人劝的那种类型,半斤八两吧。
“瞧你反应这么大……要急着献殷勤可要听姑娘的话啊。”总领笑得很狐媚。
“用不着,漂亮的姑娘我自然是喜欢——就连你也不例外,但关系总要分个亲疏远近。我喜欢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又跟她有什么关系?跟现在这个事态又有什么关系?”我嗤笑道:“这事她说了不算完,我的总领大人,恐怕你唯有说服我才行。”
“原来如此,动心而不动情,没想到你是这种类型——你知道青空是怎么说你的?”总领站起身绕过桌子,缩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神态举止不见一丝慌张。
“愿闻其详?”我也站了起来,与总领面对面的对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五步,我发现我比她略高半头。
“它说你不喜欢拐弯抹角,且缺乏耐心;喜怒无常,却带有低等种族天生的劣根性。”她一步一步满满的凑到我近前,微微扬起脸庞看着我:“他还嘱咐我说尽可能不要扫了你的兴致,违背你的意愿——我猜这个‘尽可能’的真正意思是‘无论如何’。”
“我不觉得我是那样强人所难的角色,即便是现在。”我说。
“是的,我想这是我做错了,那么,什么样的代价能够弥补这个错误?”
“十七,拜托你别继续追究了,这件事情……涉及的太多了!”珂珂站起身扯了扯我的衣角,有些焦急的说。
“那你呢?吉如?”
“总领下手不重,我只是受了些波及,并无大碍。十七……各退一步吧。”吉如用汉语对我说。
“好吧,看来他们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说着我消散了异瞳中积蓄的力量,重新做出了护额戴好,说:“那么,总领大人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能感觉到身后闻听到我放松了口风,略略感到安心的二人,在听到我后半句话后又紧张了起来。
你们以为要怎样?说去没事这事就算揭过了?你俩吃了亏的怎么这么大度?
“你们可以换取整个月盟以及我个人对于你们的无条件支持。如何?”总领伸出手握住我太阳穴后方的两根犄角,扳着我的脑袋让我与她四目对视。
无条件支持?口头约定啊?不如给点钱啥的啊。
“就没点更实际的东西么?”我问他。
说实话这个情景然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之前我也扳着老墨的犄角这么玩过,确实脑袋两边的犄角看上去就像是把手一样,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握住的冲动——
????
发生了什么?
总领松开手后退了一步,笑眯眯的看着我。
“这个够实际了吧?”她问。
搞毛啊你!
卧槽!
我被一个一百四十多岁的表面少女给强吻了!
这这这……我到底算是沾了光还是吃亏了?
想都不用想,可靠跟吉如现在恐怕比我还要惊讶。
“那我就当你没有异议,这事就这么结了。另外,你还要再帮我一个忙。或许你还能得到帝国的帮助。”
总领大步流星的走回办公桌后坐下,而我们也只好强行平复先前的惊讶,在面前没有了茶几的沙发上再次坐下。
“你指的是哪个帝国?”压住心中仍旧在泛起的不真实的难以置信之感,我问总领。
“当然是暗湮帝国。”
暗湮帝国?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国家?
“暗……暗湮帝国?跟魔王国有什么联系!?”珂珂却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向发问。甚至都忘记了她从不曾落下的敬语。
“伊尔克尔泰的族妹,女皇玛卓丽于上月二十八日登基。之后火速吞并了与月盟之间十三个附属国。”总领依旧面带笑容,只是这个笑容看上去有些难以捉摸她看着珂珂问道:“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月盟的军队真的会什么都不做,放任蜥蜴人的军队一直压到月盟边境?”
“魔王国变成帝国了?那其他皇室呢?”我诧异的问。
“被肃清了吧,我猜,对于它们的内政我可没有兴趣多过问。”总领说。“我与玛卓丽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需要完整统一的魔王国抵御人族的与双蛇教的入侵,但同时我们也要让蜥蜴人摆脱的影响,要做到这一点,唯有让他们升格为龙。”
这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上,但珂珂这次却表达了不同的疑问。
“那怎么可能?”她说。
“当然有可能,伊尔克尔泰与玛卓丽有返祖的迹象,龙族血脉的禁锢可能会在他们这一代松动,倘若他们结合,我有办法昂他们丹霞真正的龙族,而龙族的诞生则会逆向松动其与蜥蜴人血脉中的禁锢。从而诞生更多的龙种,只要这股血脉在代代延续中不断觉醒壮大,龙族就会再次出现。这与以前的所有方法都不同,难道不是么?”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总领看向珂珂。
“我与玛卓丽商定,将会在边境不断地制造摩擦。皇室已经消失,荒魇的意志将会在战乱中不断凝聚,形成新的合适宿主。当荒魇完全觉醒后,我们才有机会消灭它,唯有消灭了荒魇,我们才能破除禁锢龙族血脉的最大障碍。尤其年关将至,今年的天裂又将开始,届时你们要抓紧一切机会提升血角的等级,在魔王角逐开始后,能活到最后的,必须是他与玛卓丽。”
“所以说?你让我们协助你消灭荒魇?”我问。
“是的,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你们要做的就是像过去一样保护血角的安全,帮助他成长。十七,这是我的请求,请你务必要帮我。”
她说话的态度一点都不像是在求人,但从眼神中却能看出她情感真切。
我左右看了看坐在两边的珂珂与吉如。
吉如对此似乎没有什么意见,但珂珂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事关重大,容我考虑一阵。”于是我决定先拖延一阵再说。
“可以,但此时不要告诉伊尔克尔泰,尤其是他身边的……荒魇。”
我猜她说的就是老屈了,从这个角度看除了老屈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也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包括暗湮帝国的事?”我问。
“是的,玛卓丽并不想让他过早的知道这些,这些消息在月盟境内也唯有我们几人知晓。伊尔克尔泰有相当明确的目标,仇恨与不甘就是他的动力,这时候与他说这些,等同于粉碎了他的希望,也会让荒魇那里出现不必要的变故——务必,不要向他透露。”
总领的视线依次扫过我们,在珂珂那里稍微多停留了一阵。
话说到这里也就算完了,总领嘱咐可可留在那里,似乎还有些话单独要说。却又叫来一名侍卫,吩咐他带我与吉如前往总督那里,似乎总督阁下还有些事要与我们说。
不多时,我们在另一间面积但同样奢华的办公室见到了总督,我原以为血角会在哪里,但似乎他已经现行离开了。
总督阁下就坐在向阳处的窗边,椅子背对着窗户。
这位伊万诺夫总督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满脸横肉大腹便便的形象,如同我印象中的中年俄国人一般。
出乎我意料的,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性,带有明显偏向高加索人的面部特征。身材健硕而不显臃肿,五官端正又不失英俊,难能可贵的是一头金发梳成一个背头,打理的虽然稍显油腻但好在整整齐齐,发际线来看没有秃顶或脱发的迹象。
“Добрый день.”
一见到我们他就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给了我们一个拥抱甚至还行贴面礼,果然毛子打扮的再怎么斯文也掩盖不了战斗民族的基因……
“总领大人已经告诉了我你们的一些情况……说你们很有可能与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是这样么?”
“我猜是这样,很遗憾我不熟悉贵国的语言,单用这边的语言可能会表述不清,但假如你们的国家有座城市叫莫斯科,有条河叫伏尔加,常喝的酒叫Водка……那么我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世界。”我说。
没办法,虽然很想向他直接的表达一下国家。
我们共同的魔族语里根本就没有能表达地球上国家名称的词语,而汉语中很多地名的音译跟俄语是有很大差别的。
我这俄语的门外汉只能赌“莫斯科”“伏尔加”这样的音译名称发音没有太大变化,不过对于伏特加的俄文发音我还是有自信的。
果然,越听我说话他的眼镜越亮,激动地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许久,他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我:“告诉我,同志,战争结束了么?我们究竟有没有失败?我被抓住后得不到任何前线的消息,知道我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们是否守住了斯大林格勒?”
无量天尊!
我想错了!这老毛子不是俄国人,他是个苏联人!从斯大林格勒战役被俘的苏联人!
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向他表述了二战已经结束,同盟国赢得了胜利的消息。
看着这个前世的老兵激动地涕泪纵横,高喊着ура,向着挂在墙上我一直没注意的一面党旗敬礼;看着他眼中激动自豪又伴随着些许恐惧与浓重哀伤的神色,我暗自传音嘱咐吉如千万不要向他透露任何有关于之后苏联解体的消息。
幸亏这前苏联的老兵是在珍宝岛出事之前穿越过来的,不然万一知道我门是中国人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
“既然这样,同志们,你们一定要听我说。”
总督终于平复了心情,一脸严肃的走回到办工桌后,打开抽屉取出两件东西,摆在桌子。
“那边的战争结束了,但是这边的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据我所知仍有不少与我们来着同一世界的人在此活动,然而大多数却被它们笼络——看看这个吧,同志!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双蛇教!”
他愤愤然指着哪出的那两个东西给我们看。
好巧不巧的,这两个玩意我还都认识。
是两枚徽章。
第一个是一枚盾型徽章,上面刻着一柄被一圈短棒围绕的斧头的标志。
这个图案最早来源于古罗马,是他们所谓“执政官”的侍从所持的一种象征权力的武器,名字叫做束棒,拉丁文音译在国内一般念做“法 西 斯”。
另一个徽章就更好认了,一只展翅的鹰抓着一个圆盘,圆盘上刻着一个“卐”字,或者说是两个“S”
我跟吉如对视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之后又带着七分惊疑三分茫然看着站在我面前表情一片肃杀的伊万诺夫总督。
他刚才说的是啥来着?
双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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