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2311年十月一日。
暗湮帝国首都,皇龙岛。
偌大的宫殿内,封闭的门窗投不进半点光芒,唯有殿内的几盏烛火以及构造奇怪的看不出用途的机器发出暗淡的微光,将殿内烘托出一派幽寂而带着些许诡异的气氛。
“陛下,佩罗回来了。”
与声音一同从阴影中传出的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硬物相互触碰之时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密摩擦声。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断了一拍后,那个声音再度说:“使者也一同前来了。”
殿内再度陷入了长久的沉寂,许久之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响起,一直可不的生物从阴影中显出了身形。
那是一条足有人大腿粗细的巨大蜈蚣,头部有一对长须如同坚韧的钢鞭在空中缓缓舞动,巨大狰狞的口器侧面还有四条生着倒钩的獒刺。
那条蜈蚣缓缓的在宫殿的地砖上游走,身体两侧的步足依次律动,点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轻响,这些细微的声音连起来,在几行节支捡的细微摩擦声,就混成了那窸窣的一片。
它绕过了几盏烛台,身体在西进入阴影中,身形在机器发出的幽蓝荧光中若隐若现。
“陛下,恕臣失礼。”
黑暗中传出了这样的话语,慢了一拍之后,整座殿内忽然明亮起来。
屋顶的魔素灯被点亮,被特意调节过得法阵装置散发出的不再是寻常照明器那般刺眼生硬的蓝色强光,而是变成了柔和温馨的淡黄色光芒。
那光芒在殿内晕染开来,却绕不过这许多的梁柱灯台,大量光线所无法触及的阴暗角落是的这空间内仍就昏暗迷离,但却比先前好上太多。
殿内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如同是拍击在岸边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又像是被狂风吹起的树叶那般彼此碰撞着,竟也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那声音来自于聚集在殿内立柱与房顶之上,数目躲到令人失去计数欲望的无属节支虫类。
六环白足虫,此虫的名字来自于他们六只脚爪末端的白色环形斑纹。
严格来说它们并不能被定义为智族,只能算得上是虫型魔物,但它们群体中的王虫,却是是实在在的智族。
“铎仄。”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来自宫殿中心的一座……殿中之亭。
那圆顶凉亭通体由白玉铸成,亭柱之间却被不知名的魔法环绕,使得那里在外人看去……便犹如一道黑洞,窥探不见半点亭内之物。
那慵懒的声音正是从亭内出来,听到声音传唤,蜈蚣蜿蜒爬行到凉亭近前,应了一句:“臣在。”
“你在此殿驻守……多久了?”
“回陛下,老臣自入此殿以来,未曾离开半步,至今已有十年。”
“十年……”亭内之人似是有些感慨,却未在有更多表示。许久后才再次开口说道:“开门吧。”
又是一阵躁动的声响,天花板上的虫子集体涌向殿门方向,伴随的几道轻巧的摩擦声,殿门一扇接一扇的打开。
首先是最里面一横一竖两道闸门,随着镌刻在其上的阵法亮起,沿着轨道回缩进墙壁内,接着是后面的三道魔素屏障随着阵法的熄灭而消融,再然后是一阵链锁传来的哗啦声响,一道吊桥落下,横跨环绕着宫殿、被外围高墙的阴影所遮蔽,暗无天日深不见底的陷坑。
最后,高墙外侧的大门缓缓的向内打开,一缕阳光从门**入,似是要去清扫高墙后那尘封许久的黑暗,却在未能触及到吊桥处便失去了气力,只将门口两人的身形投射而入,拉成长长的两道黑影。
……
月盟,新维托斯。
总领府。
留声机的唱针随着略有凹凸的唱片表面上下摆动,有些模糊走音的音乐听上去略有些诡异。总领半躺在安乐椅中闭目养神,府内的女佣正在替她修整双手的指甲。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新维托斯的总督风风火火的闯入了房内,打破了这安宁的气氛。
“不是已经把他们……送走了么。”总领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佣人们都出去。
伊万诺夫沉默不语,瞪着最后一名女佣离开房间,带上房门,这才挥手说道:“密闭。”
魔素从他体内溢出,在那声音响起后,犹如手某种指令,在房间内快速构建起一道无色的屏障。
“错啦,应当是‘隔绝’。用密闭屏障会阻断空气,时间一长,你我都会窒息的。”总领的尾巴从安乐椅特制的缺口中伸出,甩了一个圈又搭在小腹上,她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总督:“伊万诺夫,你的圣族语显然没有任何进步,实在叫人难以恭维。”
“你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帝国的军队已经与边境守军发生摩擦了,你真的要放任它们进入月盟的领土?”伊万诺夫大步流星走早总领的办公桌对面,那模样仿佛一只发怒的公牛。
“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另外我并不是要放任帝国进入月盟——我们与帝国之间的十三个附属国将成为这次我们选定的战场。”
“见鬼,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现在金翦帝国已经被攻占,哪里还有什么十三个附属国?”伊万诺夫一拳擂在桌面上,真的撞伤的茶具一颤,接连发出几道瓷器之间摩擦的刺耳声响。
“你这样说会让我心慌,伊万诺夫。”总领合上眼睛,抬起手掐了掐太阳穴,这才慢条斯理的张开眼睛,撑着扶手坐直了身子。
“你是又喝酒了还是怎样?为何忽然如此急躁?”她不疾不徐的说:“越猛的军队在边境养精蓄锐枕戈以待,帝国的军队却一路拼杀过来。抱歉,容我稍微有些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我们会被帝国直接杀进国门?你觉得我们会输么?”
“总领!我知道您与女皇彼此可能有什么默契,但战场绝不是用来验证默契的地方!那里只有你死我活的厮杀!您怎么会认为战争会一只被您于哪位女皇保持在可控的范围内?恕我直言,这个想法太愚蠢了!”
“啊……你就不能在言行上稍微顾虑一下你那斯文的外表么?”总领有些头疼的说:“双蛇教的出现让你如此不安?是的……我知道,那些我已经听你说过了。”
她举起一只手打断了想要争辩的伊万诺夫。说:“或许你没看出来,但你要相信我真的非常看中你提供的那些情报,对于双蛇教的戒备也始终没有任何松懈——说真的,你在我身边也有三十多年了,我过去的那些布置结果如何你真的不自知。”
“成少败多,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我才要提醒你!”伊万诺夫说。
“别这么说,以点带面一环紧扣一环,如此布置才能叫做周密,倘若我达成了最终目标……我自认为过程中那些取舍不该被你定义为失败……”
“那你将那些定义成什么?运气不好?”
说话间总领的竖瞳忽然一缩,犹如一道黑色的细线。
旋即,她露出了一道仿佛如愿以偿一般的笑容。
“你错了,伊万诺夫,至少此时此刻,我的运气很好。”
总领挥手散出魔法,龙族血脉的强大能力显露无疑。
没有任何吟唱或是法阵出现,先前伊万诺夫设下的拿到会令人窒息的密闭屏障被替换为一种更加坚固密封——同时又没有知悉危险的法术屏障。
伊万诺夫忽然心生感应,那是总领的精神力再通过信标与他构建联系。紧接着,伊万诺夫能明显感觉到,一道完全陌生但格外庞大的意念驳接进入了通过信标之间产生的念力架构之中。
那道意念由几股精神力杂糅而成,其中最为庞大的一股却让伊万诺夫微微感到有些熟悉。
“总领阁下,先前你好像没有对我说过我会进到一个虫窝中吧——抱歉,陛下,无意冒犯。”
“总领大人?这是?”惊骇之中的伊万诺夫开口询问他对面一桌之隔,又恢复成一个懒散的姿态靠在俺了一种的总领。
“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够越过荒魇,甚至是越过千面领主的封锁,在不行动这二位的前提下让我得以与玛卓丽陛下进行直接的传音,现在我所知的恐怕只有属于异魔的特殊规则——有劳了,十七。还有,女皇陛下,您贵安?”
“总领阁下客气了,古龙后裔朕神往已久,总算今日夙愿得偿,假他人之手才得窥见一斑,惭愧,惭愧。”
“陛下何须妄自菲薄?我虽为龙裔,血脉却自我而终。不像陛下,血脉之力虽未显现,却有诞下龙子的希望,如此说来,我才是惭愧的很。”
这是魔族两大势力之首脑的首次直接交流,只是两人之前却似无半点隔阂,犹如心有灵犀一般。总领那边毕竟有些经验,尚且说得过去,不想暗湮女皇那边却也像早有预料一般,与总领一同默契的无视了为两人牵线搭桥的异魔发出的“你俩有话说话别在这装斯文”这般煞风景的言论。
以下内容与剧情无关:年关将至,家里各种事情忙不完,忙里偷闲不时码上几段,篇幅短小散乱不说,也因中间耽搁打乱了不少思绪,或许中间想写的东西已被我忘记,如今却也头昏脑涨想不起什么,只好请各位看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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