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领主阁下非常好客的将我领到餐桌前,抬手向我示意主座对面的位置。
那个地方有一张特质的椅子,看起来跟饭店专门为婴儿准备的宝宝椅有些相似……
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倒不是因为这个造型,而是因为这椅子的材质。
这么说吧。
这椅子跟桌子一个材料;桌子跟地板一个材料;地板跟墙壁一个材料,而墙壁跟这个乱七八糟的宫殿仍然是用的同一种材料。
嗯。
是有一个宫殿。
这才是传闻中的邪古玛遗迹,而非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邪古玛遗迹地区。
这两个字能加重一下么?
非文本的对话肯定是不行的,因此特此强调:
地区。
也就是说,先前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所谓的“邪古玛遗迹”。仅仅只是那个遗迹曾经存在的地点而已。
详情可以参考世界遗迹区,虽然一直简化成世界遗迹——现在也可以说是新世界遗迹区,毕竟原先世界遗迹中可能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没异魔摧毁了,摧毁之彻底就连所谓残垣断壁都没有留下,凶残的令人发指。
我接手之后就是片仿佛从死亡沙漠那边满眼过来的新形成的沙漠。
然后在老墨孜孜不倦的植树造林活动下,现在世界遗迹也算重新焕发了生机。
这就是全新的世界遗迹了,除了地点一样之外跟以前那个谜一样的世界遗迹已经完全无关了。
嗯,回过头来,还是说说当下的邪古玛遗迹。
千面领主吞掉命源之后说邀请我进去坐坐。我正纳闷的时候他身上就犹如开花发芽一般膨胀开来。乍一看好像是血肉爆开,可仔细一看这些血肉却在不断地急速生长。
再然后就不仅仅局限于血肉了,半透明的膈膜,白色的筋腱,微微泛黄的骨头,还有各种各样连带管壁肿瘤肉泡鞭毛在内的各式各样的重口味的生物组织就这样长出来了。
当然了,长也不是乱长,没过很久,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而又恢弘的建筑群就这样凭空出现了。
如果不谈那些比较重口的材质,但看建筑风格来说绝对称得起是大气。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虽然乍一看像是再说什么奇怪的星际战舰——那也说不准——不过绝大部分学者都认同这时在描述阿房宫的建筑群吧。
这种大气的感觉放到这里,改一改背景和名称,那就毫无违和感了。
不,硬要说得话……虽然前提是不谈那些重口的材质,可是这个材质根本就没法忽视啊。
加上材质一看这根本就是魔宫啊!字面意义上的魔宫啊!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这还像魔宫的建筑了!这几乎就是把魔宫这两个字镶嵌进了组成宫殿的每一寸血肉之中!
这要是放在我刚穿越到这里还没啥异世界常识的时候,估计立刻就会以为这是类似魔王一般的角色居住的居所吧。
只可惜实际上魔王住的地方比这里正经多了。
魔王国——现在暗湮帝国的首都龙皇岛。那得宫殿跟这一比别提多正经了,简直到了正气凌人的地步。
虽然也有雄壮威严,虽然也有豪华奢靡,但世间皇室,西式城堡也好东方皇城也罢,大多数都是那么个派头。龙皇岛那里除了多了些魔法设施之外,其余的都是保有特色的中规中矩,也没什么可说道的。
至少人家那边材质不重口啊!哪怕算上岛里那颗枝繁叶茂三伏天仍旧阴气逼人的千年吊人树,跟这里一比也显得顺眼多了。
至于说内部结构呢。
那就更完犊子了。
我仿佛走进了啥巨型生物的消化道,简直让我想起了倒垂在老墨嗓子眼的那段时光。
差别就在于首先这里宽敞不少,其次这里没有异味。
眼下我们的位置在建筑群的最高处房间内。我是被千面领主领过来的。
说领也有些牵强。
情况就是:这些建筑的血肉并不只是为了烘托气氛,而是真的会动。
当时造窝面前忽然就开启了一扇门,之后只有一条通路一路把我领到了这里。
我就是闹不明白再这样令人窒息的血肉中这屋子里究竟是怎样保证采光的……毕竟一路上走来光线竟然还很充足。
算算时间还有个把小时天就要亮了……
那采里来来的光啊!?大晚上哪来的光可采……
问题是不是采光的话……这日光的柔和感觉也还原的太好了。这是什么黑科技?
珂珂原本也是跟着我一起进来的,但在路上被千面领主不知从那传出的声音告知,要求她留在原地等待。交涉无果后只好由我一个人去见千面领主。
结果就是现在餐桌上一盘一盘仿佛是从桌子上长出来的菜肴,他所座的能够舒适的伸出尾巴的一张花雕宽背大椅,再加上桌子对面我的这张宝宝椅。
你丫的不会也是长出来的吧,我之前明明看着你长成了这整个宫殿的。
该不会这真的算是在你体内吧,我凑。
再说到这个宝宝椅……
我承认原型是矮了那么一些……唉,算了。
我一跃而起在椅子上立好,又用念力向前推着调整位置。
“还是那个问题。”
见我安顿好后千面领主毫不拖泥带水,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你究竟是什么?”
唔哦,这个问题可不太好回答。
让我想想。
是不是需要极富戏剧性的挤出一堆扭曲的甚至毛骨悚然的表情后告诉他:“我谁都不是?”
我确实也出现了一些表情,而实质上的表现恐怕不过就是瞳孔那样闪烁了几下而已。
最后我说:“异魔。”
唯独只有这一个答案是我能想到最贴切的。
最真实的。
同时也是最没有心理负担的。
这是别人对我下得定义,对我而言也就成了最容易接受的身份。
“你不是异魔。”千面领主却这样打断了我。
该死的,你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恶魔。
“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千面领主?”恶魔探过身子来,平静低沉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中还透着些须诡异的嘶嘶声响。
“他们找不到我的名字,找不到我的本体。他们以为我可能是任何人。”她说:“这源于彼此之间的猜忌与恐惧,所以我就成了恐惧的代名词。但实际上,我谁都不是。”
“谁都不是?”
“谁都不是,我不是任何人,因此我有可能成为任何人。名字只是对自我的一种认知,不足为外人道。所以真正的我不存在这个世上,我谁都不是。”
结果这句话到让你先说了,你就是那薛定谔的猫?
“嗯……你是什么我不关心。听着,你到底以为我是什么?”我打断了这个谜一样的不知所云的玄幻话题,转而到了我更加关心的问题上。
“我想从你那里得到答案的。但得到的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那你想的究竟是什么。”对于这种神棍一般的唯心主义对话,我开始感到头疼了。
“我想的跟我看到的也有出入……所以不要去管那个或许不成立的猜测了。重要的是:是谁把你定义成了异魔?”
“很重要么?”
“对你来说很重要,不过我想只可能是受到世界规则特殊照顾的家伙……应当是祖龙王了。”
我不置可否,自然也没搭腔。虽然说恶魔跟我预想中一样讲道理,但这个对话的节奏因为一些不知所云的话题而被对方牢牢地掌握,这既视感跟我见过的几个神棍有些相似啊?
说到底,恶魔根本不可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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