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陈年旧事往往并非美好，各种意义上

“刚刚你们在屋子里干嘛啊？我为什么听到一声惨叫？”珂珂很随意的问我。

“血角作为一名曾经的皇室成员，娇生惯养，你懂吧。”我耸了耸肩回答她。

这一次我们没有在冒险上街，而是选择托人去最近的餐馆叫了几个菜，在珂珂的房间里密密的聊一些隐私性的话题。

这样要是都能出什么乱子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作为佣兵团成员来说这样粗狂的房间风格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作为女生来讲这房间又未免有些太硬派了一些……

说的就好像我对女生的房间很了解一般哦……

只是这间房间里确实太过干净了，比我那件可怜的物资还要简介，桌椅板凳，床铺跟三口箱子两个脸盆，外加一个搭毛巾的架子。赤字之外，房间里甚至连块镜子都没有。

这也太清贫了！首饰啥的就不说了，连点妆扮都没有。

好在椅子多了一把，不然估计得去我的房间搬。

店铺内得死人吉如处理的很不到位，这一阵不说客人，连下面的租户都差点跑了。

嗯，的想办法从吉如那里扣除工钱补点损失。

万幸邪古玛的任务虽然被搞得乱七八糟，但加奈子最终还是按照约定给钱了。

总算不是白辛苦一趟，至少打着庆祝的幌子电机个菜喝点酒的钱还是有的，再说我都已经选择跟珂珂单独聚会，甚至都定在了她的房间……团里面应该没有那么不解风情的人会进来打扰吧？、嗯，说起来好像是相当俺妹的情况，

但具体来说这气氛实在是暧昧不起来。

好容易，等到珂珂先开口了，我也在尽力配合她制造的轻松气氛。

但是，怎么说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老实说我不是很懂……”珂珂翘着二郎腿，膝盖撑着手肘，手掌托着下巴，盯着房间对面的墙，一副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你也不开心，你也不在乎……”我无可奈何的说：“好吧，这种破坏气氛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就直接了当的问了——你跟那个加奈子到底什么关系？”

“我么？我更在乎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亲近到可以直呼其名了么？”

呜呼哦，听上去就像是小女生吃醋班的发言一样，但是若有谁能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就会发现这个气氛并不是修罗场那样可爱的词语能够概括地。

“我不确定，所以我要先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珂珂，你得先告诉我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我才能判断我究竟该与她保持一种什么关系——毕竟这个人我现在还有用。”

“那我呢？因为你有用？你还留我有什么用？”她像是在怄气一样质问我。

“你只是在欠债肉偿好吧，自己有没有点自觉啊？你这跟她能比么？”我不太想纠结那些问题，所以用了大概是最不受欢迎的回答略过了这个问题。

珂珂好像是觉得有些好笑。又露出有些惆怅的表情。

这姑娘最大的特点就是完全无法通过表情来判断他的想法。好在我多少能感到她内心的一些思绪。

惆怅是真的，更多的则是一种愤怒，只不过她相当的克制。

她一口气干了一杯蜜酒，脸上很快就泛起了红晕。

姑娘啊，借酒消愁也不是这么个消法的……沾酒就脸红是不适合喝酒的表现啊……

“你知道……新月军团一直是总领的私兵。”她像是为了定定神一般，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开口说道：“而它的前身则是负责对部队活官员进行监管的红衣军团。”

“专对部队及官员……嗯哼，你继续说。”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加强自己对再次冒出的新名词的印象。

我都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真的。这些人一定要把这些新名词在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搬出来，其生硬程度仅次于在回目前面加一个单独的名词注释章节。

这与这个类似纠察或者其它什么称呼的红衣军团……呵，瞧这贫瘠的词汇量。

“红衣军团过去听命于前任总领，也就是现任总领的兄长，雕像被放在月盟边境的那位。”

嗯？我还琢磨着总领这事怎么跟过去听到有关月盟的传闻对不上号，感情还有这么一茬？

“那你说的那个前任领主……”

“死了。”珂珂说：“就是你说还有用的那个人动的手。”

“你认真的么？那个加奈子实力很一般啊？前任总领也太弱了吧？”

“实力的表现绝不仅限于一对一的决斗。就像是三辉城的那次爆炸一样，那群拿窄刀的家伙似乎特别精通于此类魔法。那次爆炸，那贱人炸死了七名在场的红衣军团将领，二十七位总领府侍卫，加上府内其他人员共计死亡一百三十五人。”

“数据你记得这么清楚？”我决定忽略掉一些不那么和谐的词语，挑选了一个最不重要的问题再次试图岔开话题。

其实我跟本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爆炸魔法，只需要一口袋面粉加上一个基础的点火魔法就能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内造成一次威力相当可观的爆炸。至于说什么拿窄刀的家伙精通于此类魔法，更是让我感到嗤之以鼻。

不过我当然不会把这些放到明面上来说。看样子在异世界中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魔法存在，但显然这群人还是并不熟悉类似“爆炸”这样的情况出现。

我是不太想深究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火药，不知道为啥，如果说魔法的村然依然能让异世界很有异世界的感觉，那么当火器出现之后……好像这个异世界就有那么一点感觉变味了……

“我与总领就在现场。除了基础骨折和擦伤，我很幸运的没有什么致命伤。”珂珂说：“但是总领与前总领却都几乎重伤致死

。”

“你的意思是两个半龙族重伤，还连带着一屋子高级将领都死了，然后你那时候连圣族都不是，只是擦伤和骨折？”

“我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但我只能说我很幸运。”她有为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杯子就像是那种的中号的不锈钢杯子。

又一杯。

酒量不错，姑娘。

“之后呢？总领吃了她哥哥？”我问。

珂珂似乎是想要伸手去抓酒瓶再次满上，但是手却顿在了半空中。

举棋不定，犹如猫抓一般，舒展，卷曲，而后再次舒展。如此往复，最后他还是把手放下了。

“我……召唤了恶魔。”她说：“两名半龙人，七名圣族，足以召唤出足够强大的恶魔——我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听句式就仿佛是她想要否定，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并非是她的本意。

“所你你召唤的远远超出了你的预期……唔，是千面领主么？”我问。

“就是他。”珂珂像是有些不胜酒力般趴到桌上。把脸埋在臂弯中摩挲许久，转过脸，从发丝的缝隙中看着右边房间中某处无意义的空间。她眼神空洞的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那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平静，而在那平静之下，蕴含着点点本该不易被发现，却有显得璀璨的夺目光彩，以最简单的话语来概括，那就是恐惧。

“如果他想要隐藏身份，他可以是我们身边会见到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人能识破他的伪装，因为他就是原本便存在于每个人心里的那一块丑陋的部分。可他若是不加掩饰，那么就算从未听说过他名号的人也会觉得恐怖，即便是在无知的人也能感觉出他带有的那股扭曲的丑恶。自它从血水汇集处现身，我一眼就认出了他。除此之外没有那个名号配的上那种感觉，我知道他就是千面领主。”

“我以为那是总领的愿望……其实那是你的条件？”我问。

跟千面领主打过照面之后我确实能理解珂珂说的那种感觉——毕竟这个货好像是用真身不加掩饰的出现在当时还不是圣族的珂珂面前。阶级之间产生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那群恶魔……我很难从正确的角度去阐述他们在一次次的条件交换中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有一点可以解释的很清楚，那就是他们要的绝非是大多数传说当中所谓的灵魂。

灵魂？回廊之后就会化成魔素，对他们而言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

不如说，他们看中的并不是灵魂本身，而是灵魂附带的东西。同样也是被我拒绝过的东西。

时间，经历加上灵魂。

我言尽于此，毕竟现代物理学很难去阐述这些东西，我更没那个本事。

想想看吧， 那个伊吹加奈子——太刀先生被取走的究竟是什么？

“我……我太过急于求成了……我想我是太害怕了，竟然忘了与恶魔交涉最基本的注意事项。”

珂珂的话让我不禁想到了在三晖城看到的总领。

“你想要总领活命，而她只在乎龙族的血脉。于是千面领主用她的哥哥修补了她的身体，补全了她的血脉，而强行的融合严重的上海了她的精神。”我一边说一边看着珂珂的反应，但她却从新把脸完全埋进了臂弯。

“思维就像是精神力的容器。健全的思维会限制精神力的发展。看看博兰图，再看看总领。你不必多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我看着珂珂，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我不是很喜欢这酒甜中代涩的味道，但我还是喝了。

或许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做法能够帮我缓解一下条理清晰却又云里雾里的思路。

低位阶的劣根性？

或许吧。

博兰图，总领，是否还有其他人？

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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