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可怜。
珂珂到底还是喝多了。
我可是一滴酒都没有灌她,倒不如说拦都拦不住。
怎么说呢……用强是肯定能拦住的,但是自己团里喝个酒这也要用强就没意思了。
老实说后来我为了打开话题主动聊了写自己的事情,后来谈兴越来越高,从最开始的情报交换变成了真正的喝酒聊天。
关于异魔的事情我稍微给她说了一点,至于她听进去了多少我实在是难以保证。
我真的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喝醉的,真正好注意到之后她已经开是拍着桌子要求我杀掉加奈子了。
这种时候我干脆就放任她有咕咚咕咚灌了好几瓶——说起来他啥时候开始拿瓶吹得?
最开始两瓶酒肯定是不够喝的,不过我稍微复制了一些,于是酒水酒管够了。
这姑娘终于喝断片之后,我才好歹算是消停。
再然后我也没别处可去,找了几个缓解头疼以及养胃的方子,调配了些药水。
幸亏当时在世界遗迹还留了那么一个分身,找老墨要点药材啥的还算方便。
那头分解,这头制作,异魔的生态结构还真是搞不懂。
蒸馏器材啥的还是从鼻姐那里偷来的——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嘛,更何况复制品我也给她留在原地了。
不过就算药留好了,我也不太放心回去。
天晓得喝多了半夜会不会反个胃吐个稀里哗啦。
万一半夜被呕吐物堵住呼吸道……这死法太窝憋了我拒绝想象。
但我个人拒绝不代表这种听起来不怎么靠谱的死法就不会出现,实际上这死法还真挺常见的。
你说要真是喝完酒各回各家我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她在这当场就睡着了,我反而不敢走了。
不走就不走,在这熬一宿也没啥。血角那边我抽了他整根腿骨又重做了一个,说时迟那时快啊,但估计疼还是很疼的。
不管怎么说那位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也没啥好担心的。
我就坐在窗边的桌子旁,怔怔的看着外面的漫天繁星。
佣兵团驻地是船夫城内难得的一片稍大一点的空地,因此我们能很奢侈的拥有一座不大的院子。
十米见方吧。
这是一块高出海面的小岛,没有水下结构,外围扩出一圈人行道通过桥梁与其他道路相连。
成员的房间在三楼,从这扇窗户的位置向外看去,恰好是一片不怎么繁华的低矮建筑,在远处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波光粼粼。
天上的星星与他们应在水中的倒影交相呼应,让我想起我第一次坐船的情景。
同样是晚上,看着仿佛无边无际的海水,不同的是那一次海水的背后能看见黑色的陆地,而现在我却是在地上望着海。
这种寂静的感觉让我感到很是难堪,这绝非是我用错词语,我是真真怔怔的感到难堪。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想到很多,想到我过去所作所为,所言所行。
想到来此之前我生活的那个世界。
我似乎是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里,也没有太想回去的念头,充其量就是觉得这里的人很难相处。
我不善于鱼人打交道,原本我的世界只有一个小圈,我和我的家人。
我试图去拓展这个圈子,却发现实际上我离开这个圈子寸步难行。我结实新的朋友尝试着去理解他们,去附和他们,去留住他们。
但他们总有我所不知道的其他团体。
我很讨厌这样,我一向希望当我做出了付出就能得到回报。但更多时候却只是一向情愿,不愿应付的人驱赶不走,想要留住的人却不愿为我多分享出片刻时间。
有人把这叫做控制欲,我知道,我更改,我克服。可不管怎么样,我能欺骗别人说我很好,我不在乎。不过人就这样,终归还是骗不了自己。
要我说,这个世上最容易改变的就是自己,可自始至终难以该面的也是自己。
直到我尝试去虚拟世界,去用这样的方法快速的拓展我的圈子。
那是我迄今为止最为错误的做法。我尝试的去迎合更多的人,表里不一也愈加的得心应手,可我最终还是在那些好入沿海的人群面前望而却步。
即便如此,我却也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失去了我最根本也是唯一拥有的圈子。
使他们放弃了我还是我抛弃了他们?我说不清。
老实说,我乐于有这样的一个阶段能让我名正言顺的离开网络,又可以堂而皇之受害者的弱势姿态博取人们的同情。
借题发挥,不是么?那些是从什么时候学会的?
但这不意味着恶寒我赞成那里的说法,无量天尊,说真的像我这样自私的人绝不会乐意于自身受到丝毫的伤害,但在那里我觉遭受到最残酷的打击。
用刑?或许吧,哪里有一群暴躁叛逆的同龄人,像极了原先学校中那些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家伙,我一直认为他们之所以这么嚣张只是没见识过真正的恶,而现在,显然,他们见识到了。
我的配合以及顺从让我的一遭受最小的折磨,甚至还为了能看到那些人一个个从抵抗到放弃的逐步转变,而感到顺心。仿佛一只被拧着的一股愤懑终于舒展成了一条康庄坦途。
我终于感觉到了与我付出呈正比的回报。
我从哪里——天见可怜,我想我是喜欢上一个女孩,究竟是出于同病相怜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鬼晓得?但我知道我对他的兴趣度会比其他人高很多。我希望他与我分享他的痛苦,乐意用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去安慰她——什么喜欢?什么是爱?
我不确定,不过当她终于用那枚金属片划开了手腕,以及我终于确信恐怕再也无缘得见后那股莫名的空虚到疼痛的感觉出现后——我想我过去是喜欢她的。
是的,我不想再提及到她,我拒绝……我不禁感到手腕发软,干脆变回了异魔的原型我拒绝对此在做会议,因为我知晓我仍未能走出阴影。
从那里离开后——仿佛人生之事在延迟一阵后重新回到了正轨,但我却明白我永远的丢掉了我认为最重要两个圈子:或主动,或被动;一个曾经拥有,一个没有未来。
我仍旧会习惯性的去迎合别人,可这些年的遭遇却让我变成了一个更加格格不入的人。
我明白这不能怪什么,就我的经历而言,补我不行的大有人在,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就算是为了攀比,这个故事也未免有些太不够格了。
但这就是我会在独自思考是感到难看的原因。
我认为人所有的麻烦都来源于自己,会让我逐步陷入一个自我否定的怪圈,所以我会去关注那些即驳杂又无用的东西,会对别人的事格外的上心——我只是不想去注意自己。
再之后我就来到了这里,我甚至分不清这究竟是时来运转还是报应不爽。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也得到了很多东西。
总的来说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因为我明白我需要的就是分析事实,得到事实,接受事实。
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就好比现在,珂珂这姑娘身体素质真不得了。
虽然明显是酒精中毒晕了过去,但现在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反而感觉她睡得很安稳,很踏实,很舒适。
肝功能真是强大啊。人体不论哪个器官,稍微强大一些都足以令人羡慕。
珂珂漂亮么?
当然了,在我看来是挺漂亮的。
那我喜欢么?
当然喜欢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豪迈的说我喜欢任何我觉得漂亮的女生,我这个人很简单,只要好看,就能喜欢,至于性格,请去“爱”那边排队领表。
我对天法师,我真的不知道要放在以前我会在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对一个对我毫不设防的女人做出什么来。
但是现在嘛……我真的只是欣赏。
倒不是说什么身残心废,真正让我发愁的是另一点。
很显然,这就是所谓的低阶生物的劣根性。
我不明白所谓的等级位阶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必然有某种潜移默化的变化正在发生,而我找不到他的根源,只能放任自流。
我可以接受我有这样那样的坏毛病,有多种多样的不足,也能够接受因为一些事情带来的行事方式的改变。但我实在难以接受这种因为完全未知的理由进行的我个人完全束手无策的变化。
不,不,不。
完全不知晓。
今天我会想这些,明天呢?后天呢?总有一天我会坦然接受?或是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这不是对自我的否定,这是对自己的怀疑,是一种迷茫。
这种迷茫足以让现在的我感到精神上的不堪重负。
灌下一瓶酒与喝下一口酒对我而言皆是毫无意义。
我感到懊恼,感到气愤,感到疲倦。
窗外依旧是一轮明月当空。
不知时辰。
那么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究竟该做些什么?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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