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怎么是为我鉴定,应该是我们共同欣赏。那东西现在还是人家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再说我胆子小,看中都不敢买。牛主席看着满意一样可以买。要我说好东西就应该由你这样学识渊博懂得收藏的行家来珍藏。我买回去顶多也就是转手赚个差价,那叫一个俗气,都玷污了玉器的灵性……”李小峰事到临头居然也是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将牛主席恭维得飘飘然,脸上乐开了花。
“先去看看吧!要真是好东西,我就出手一回。”牛主席呵呵笑着当先走去。
得益斋在潘家园也算是老字号的古董名店,曾经交易过多件价值千万的好物件。不大的门脸进去却是另一番豪华气派的景象,全实木的装饰暗红色的主色调,给人以古朴厚重的感觉。大到一人多高的瓷瓶,小到拇指大小的鼻烟壶,那是应有尽有。真假暂且不说,就是按现在的工艺品来说,光这些展品就是价值百万以上。可见这里老板实力的雄厚。
如此琳琅满目的展厅,此时在里面欣赏遛弯的顾客却很稀少。甚至都没有那十几个店员人数多,与门口地摊一条街比起来是天壤之别。那些店员也很悠闲,对于进出观看欣赏的顾客也是爱理不理,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懒得招呼,自顾自的聊着家长里短。
正是应了那句古话,古董生意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们这些有专用门脸的大商家都是有着广泛的人脉,靠做老主顾的生意,对于这些在地摊上闲逛抱着捡漏心态的散户藏家自然就不怎么待见,知道赚他们的小钱不容易。
得益斋在这些门脸里面更是翘楚,平日里基本不招待散户捡漏的藏家。摆在他们门脸的展品也是一口价,看中就买没有还价的余地。而经常混迹地摊的散户藏家对于这样牛气冲天的大商户,也是不太感冒,基本上不会在里面买藏品。一来人家态度高傲,二来里面也确实没有他们捡漏的机会,那里的藏品都是经过很多专家看了又看,哪还会有打眼的便宜货被他们赶上。
当然,私下里得益斋还有一门隐晦发大财的门路。专门为中央星的达官贵人服务,作为他们送进请出的中间人,从中获取暴利。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生财之道。
李小峰跟牛主席刚一进入得益斋就被店员当成财神爷般热情的招呼,跟别人受到的待遇是大相径庭。随后下巴留着三缕花白胡须的店老板也是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牛主席、李少叫得亲热无比,又是让坐又是倒茶的,好一阵忙活……
“王老板,我也不废话了。昨天我看中的那组黄玉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如果中意牛主席就买下。”李小峰一口喝干茶水,催促说。
“呵呵,李少,那组黄玉我昨晚又找同行鉴定……确实是好东西,我们当时看打眼了,再以昨天的价格,这个……”王老板一副为难的样子,比死了爹还难受。
“呸!王麻子你什么意思。昨天我就看好了,也谈好了价格30万成交。怎么你现在想反悔?”李小峰瞬间就蹦了起来,手指差点将王老板的鼻子戳歪,一副气愤之极的模样。
“李少,我也就是一说,哪敢涨你的价。再说这东西我收来……”王老板立即焉巴了,苦着脸解释。
“那还不快拿出来!”李小峰怒气稍缓,训斥他几句后,这才重新落座对牛主席挤眉弄眼,一副占大便宜的模样。
“牛主席,今天这组黄玉就该你买下。你这位专家一来,口都没开老板自己就露底了,承认自己打眼想反悔。”
“呵呵,小李,别太冲动,先看看!”牛主席还是那副一团和气的样子,让人生出这人从来不会生气的印象。
很快王老板一脸苦相的端出一个精美樟木箱,放在两人身前的茶几上。打开木箱里面还有几层的草纸,最后才是丝绢分别包裹的一套黄玉生肖组件。
牛主席眼中首次射出专注的神情,将一件件玉器拿到手上仔细查看,偶尔还用上指甲盖大的放大镜以及强光小电筒,一副资深专家的派头,看得摇头晃脑袋。细心的人此时还能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隐晦的贪婪。
“恩,这组玉器虽然算不上上乘,但居家收藏一下还是可以的,30万不算贵,但也不便宜。小李,你真的不买?”将最后一块玉器放下后,牛主席一脸淡定的说。
“还是牛主席眼界高,一下子就将玉器看得透彻。我就不买了,难得牛主席喜欢,还是由你收藏合适,宝物配明主。哈哈!”李小峰涎着脸,说这违心的话,脸都不红一下。
“那好吧!这组玉器我就买下了。老板,我这里有张卡里面刚好有30万的现金你拿去刷了,另外给我开张**。”牛主席到这时也就不再客气,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银行卡给老板买下玉器。
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知我知心知肚明的事情。李小峰要送礼,牛主席要收礼。却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一个送一个收,那样追查起来谁也逃不掉。像现在这样多好,李小峰事先将要送出去的东西放在得益斋中叫卖。然后以藏友的身份拉牛主席过来捡漏,出很低的价格买走价值几十上百倍的珍宝。说出去名正言顺,牛主席是在潘家园捡漏成功得到的大财富。够不成贪污,反而是一次成功的捡漏经历。
李小峰跟王老板一番做作,那是在隐晦的提醒牛主席。这东西的实际价格在3000万以上,让他明白这次礼物的分量。以牛主席那半吊子都称不上的鉴定水平哪能看出玉器的好坏真伪,但他相信李小峰不敢骗他,毕竟李家上市增发的事情还要他亲自批准才行。那可是几百亿的大买卖,这几千万的小数目算起来,根本不算什么。相反牛主席心里还显得不太满意,几百亿的大单,自己才得到几千万,零头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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