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单方面的交涉

陈羽悠悠转醒，眼皮子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完全陌生的景象。

这是哪?陈羽内心思索着。

纯白的墙壁，没有一点的装饰，房间配置也很简陋，旁边不远处桌子上的几人在讨论着什么。

陈羽想爬起来，看得清楚一点，却只听到“叮铃!”一声，支撑用的两只手被勒了回来。

陈羽转头看过去，才发现绑在自己左手上的铁链，铁链另一端与床头扣着。

不止是左手，右手还有双脚都被这样的铁链扣住了。

陈羽现在就被摆成了一个“大”字型，有点羞耻地被扣在了床上。

不过陈羽并没有考虑羞耻与否的问题，而是惊恐地挣扎了一下。这种平时电影里才会看到的情节，现在一股脑地发生在陈羽身上。

“他们想对我做什么?”这是陈羽内心的第一个念头。

环境的陌生，以及对处境的不理解，陈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名为未知的恐惧，在陈羽心中蔓延。

不容得多余的思考，陈羽立即闭上了眼睛。

既然对方并没有主动叫醒自己，那么说明对方并不急于一时。

不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这都是一个可行的缓兵之计——虽然也有可能只是从早点死变成晚点死而已。

可惜，旁边桌上的人已经听到了床上的动静。

“既然醒了就别装睡了。”隆冷眼拆穿了陈羽的意图。

陈羽心里一惊，无奈之下只能缓缓再睁开眼。

站在陈羽面前的三人，现在全部都盯着自己。

虽然陈羽不会从别人眼神中读取感情，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和善的讯息。

“你们想干什么?”陈羽强行压住紧张的情绪，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我们先问你，你是谁?”莉莉雅反问。

“我……我就是一个良好市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陈羽细声细气地说，显得很是委屈，“这……之前那些是法术吧，我真就一凡人，这些我之前都没见过!”

作为新世纪的青年人，陈羽很自然地便吧那些超自然现象与那些玄幻元素联系在一起。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西风魔法还是东方道术，但是不管是哪种，说是法术总没错。

不过陈羽真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在现实中见到这些玄幻的场面。

“这个神迹【时停】的释放对象是整个【旧世界】中没有受到庇护的所有实物，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凡是中了【时停】的对象时间都会被停止。但你现在却还能和我说话。”

隆的话语并不是反问句，话语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不知道，陈羽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让我来解释吧。”莉莉雅插入了话题，“这些是因为你的瞳色——【精灵王瞳】。它的能力可以无效化掉所有的【灵】效应，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你眼中的魔法。只是真没想到，它居然连神迹也能免疫。”

“【精灵王瞳】?”陈羽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的景象。

湛蓝的眼睛，破碎的瞳孔，以及流不尽的血泪。

想到这里，陈羽下意识地去触摸自己的眼睛，想要确定是否有什么异常。不过刚一伸手，手腕又被铁链勒住，扯在半空。

“不用检查了，眼睛没事，但符文已经碎了。”隆的话语中带有明显的怒意。

“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在我身上?”陈羽只是个普通人，按理说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隆的怒意更重了，眼神直盯着陈羽，仿佛在说“少给我装糊涂!”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你都得给我个解释!”

“我真啥都不知道啊'!”陈羽急了，自己真的啥都不知道，但对方根本不信，咄咄逼人。

隆心里也急了，一个凡人被人为植入【灵瞳】，却咬死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毕竟隆的城府要深很多，所以喜怒并没有形于色。

莉莉雅看出了隆的愤怒，接过了话茬，试着打圆场:“那你有没有曾经做过手术什么的?”

“没有!”陈羽立马答道。

“那有没有住过院之类的?”

“这个有……但是十几年住一两次院很正常吧……”

“唔……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莉莉雅地低下了脑袋，咬着手指思索着。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尴尬。

隆和莉莉雅都没有再询问的意思，陈羽也不敢主动询问。

而且陈羽的四肢还被拷着，只能维持着半坐起来的姿势。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短暂的思考后，隆说道，“即使能证明你是凡人，我也无法确保你是不是哪些人在旧世界的下手，除非——”说到这里，隆顿了顿。

“除非你对着深渊发誓。”

那是一道阴冷，没有感情的声音。

“哈?”

陈羽更懵了。

阴冷的声音对陈羽来说仿佛有着极大的压力，但偏偏对方提出的要求仅仅是深渊发誓。

先不说这一群看起来名门正派的人为什么要他对着深渊发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一个发誓能解决的么?

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对深渊发誓?这样就好了?”陈羽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话语。

“对，对深渊发誓。背叛深渊的人会被附上永远的诅咒，所以我只需要你敢在我面前发个誓。”

“…………”

陈羽现在有点无语，怎么说他这大概也勉强能算是到了异世界吧。没想到现实世界中那么难办到的事情，他这随便一搞就解决了。

“怎么?不敢?”隆似笑非笑道。

“不不不，怎么会呢?那我真发了啊……”陈羽瞟了几眼隆和莉莉雅，发现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并没有什么意见之后才缓缓用自己名族遗留下来的发誓方式进行发誓。

“我，陈羽，对深渊发誓。我决不会是某方派来的势力……”

一套誓发完下来，陈羽也不知道自己的发誓符不符合他们的风格，但他们既然没有动作，那么大概是默许了。

“这样……可以了么?”陈羽战战兢兢地说。

隆没有立马回复，而是一直盯着陈羽的眼神，搞的陈羽心里有些发毛。

“姑且相信你了。”

陈羽如获大赦，登时松了一大口气。虽然不敢确定话语的真伪，毕竟发个誓就相信什么的，也太过单纯了。不过至少陈羽有了点周旋的余地。

有了思考的余裕，陈羽内心开始盘算起了情报问题。面对现在的情况，陈羽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那个……那你们看我都是无辜的了……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陈羽小心发问。

“啊!这个让我来给你解释!”听到要解释情况，之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莉莉雅突然变得兴致勃勃，抢先解释道。

“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故事要追溯到太古时期……”

一听开场白，陈羽就知道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当时还没有【新世界】与【旧世界】之分……啊!隆叔!你为什么打我!”

隆一个暴栗敲在了莉莉雅脑袋上:“笨蛋，讲重点!”

“啊，好好好，那就从这几年开始讲起。最近有一个新出现的邪教组织，他们打算复活远古的邪神。说到这邪神啊，那又得追溯到远古时期…………”

“…………”

“算了还是我来吧……”隆忍不住扶额，推开了莉莉雅。

“简单地说，有邪教组织要在旧世界——也就是你们所在的世界复活远古的邪神。我们找不到他们的具体坐标，所以为了组织他们，启用了神迹【时停】，然后就看到了你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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