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涂着小丑装的凯兰迪愣住了,不敢相信的揪了自己的面颊。
嘶,好疼!不是在做梦啊,难道我过气了?
穆亚见她一副有些痴傻的样子,忙着往旁边跨了一步,傻子是会传染的。
“你!”凯兰迪很恼火,以至于都忘记了团长嘱咐的顾客至上,脸上抹去了和颜悦色,变得凶巴巴。
我一定要给你这个无礼的家伙一个教训!
穆亚刚才的动作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极大的伤害了凯兰迪的自尊心。
“神经病。”穆亚对她的无故发火很不解,抬脚就要离开,他还急着去看热闹呢,懒得理会一个脑子进水的家伙。
凯兰迪虽然不懂穆亚说的话,但她清楚应该是具有辱骂性质的言语,方才的肝火大动仿佛被浇上了汽油,演变成怒火中烧了。
“你再说一次!!”凯兰迪咬牙切齿说道,连一旁主动要买票的行人都忽略了。
她凯兰迪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神经病。”穆亚十分费解,竟然还让他重复,脑子被门夹了吧。
“啊!!我饶不了你!”凯兰迪几乎失去了理智,她的尊严、她的虚荣心不允许她遭到辱骂。
就连团长说话的时候都要对她带上几分恭敬,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竟敢当众羞辱她,她决定要用拳头教穆亚做人!
凯兰迪向后踩了一步,身体便如炮弹一般发射了出去,她快速的出拳,心想着怎么也得让穆亚添上熊猫眼。
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穆亚看着她龟速一般的拙劣动作,一点兴趣都没有,单手握住她的拳头,随即手腕发力,给她来了个过肩摔。
“下次出来记得吃药。”
吃药?吃什么药?被摔在石板地面上的凯兰迪发懵,稍后浑身的疼痛让她清醒许多。
这是遇到硬茬子了!明明看起来白白净净,身材也并不怎么高大……
“凯兰迪,你没事吧?”
穿着蓝色长裙,头上戴着扁帽的女人,伸出手关怀的问道。
“真是晦气!”凯兰迪抱怨着说道,不出意外她的右手臂需要打石膏了,半个多月不能动弹,对她而言绝对是痛苦的折磨。
“下次长点心吧。”女人教训着说道,她的好姐妹凯兰迪哪里都好,就是太自尊了。
“不谈这个糟心的事,西莫男爵没死,我们该如何向雇主交代?”
女人满脸忧愁,“他有了戒备心,再去刺杀成功率很低,实在不行就把定金退回去。”
“也只好如此了。”凯兰迪郁闷的往帐篷里走,她哪里还有心情卖票。
那定金足足有三十枚金币,她心疼的慌。
凯兰迪刚回到后台处理伤势,几个人就围了上来禀告,他们腰间挎着短刀,黑袍上沾满了血迹。
不出穆亚预料,整个查尔斯马戏团嫣然是个杀手组织。
黑袍人的厮杀,穆亚在礼堂房顶上全程观看,他们与士兵缠斗一会,留下了负伤较重的一位兄弟。
打斗发生时,白须老者的表演可谓是淋漓尽致,先是假装恐慌,然后被自己人劫持,最后在士兵奋力救助下才有惊无险。
事后他又割肉般的主动掏出不少银币,为首的士兵满意的跟他说了几句好话,急着绑人回去了。
“阁下,房顶上太凉,不妨进来喝杯茶暖暖。”
穆亚正准备翻身下去,礼堂的深处传来一声回响。
“记得放点牛奶进去,本大爷挑剔得很。”穆亚有些好奇对方是如何探查到他的。
“好说,好说。”
穆亚几步跃到了钟塔前,踹碎了上层的玻璃,身体携着碎片落在一张点着白黄混色蜡烛的腐朽桌子上。
有些昏暗的墙角,一位穿着长袍的枯脸老妪正襟危坐,瘦如木棍的两腿上架着一把刀柄刀鞘镶上金边的打刀。
“铺米提,端茶!”老妪爬满褶皱的面颊挤兑在一起,她忽得睁开红色的眼睛,发出嘶哑的声音。
“祖母,这就来。”柔美的女声回道,木质的楼梯被踩踏的嘎吱响。
先出现的是丽人的马尾辫,她倒着身进来,随后换只手端盘子,顺带把破门合上。
“这位先生好面生,是祖母新的聆听者吗?”女人打量了几眼穆亚,她并没有见过黑眼睛的人。
“如果不想死就乖乖闭嘴!”老妪忽略女人的问题,手中的刀鞘撞击着地板,以示警告。
女人讪讪的站在一旁,她从小就畏惧自己的祖母。
“阁下请喝茶。”老妪迈着沉重的步伐,亲自给穆亚沏了一杯红茶,并按照承诺,浇上了牛奶。
“不给我一个解释,让她等着给你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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