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岳柏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木头拼接而成的陈旧的天花板。他不禁产生了一个这样的疑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明明和同事一起在加班来着……怎么突然间就躺到床上来了?岳柏最后的记忆,是看着电脑上的的文件,接着眼前白光一闪……接下来的记忆不太清楚,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岳柏记不得了来着……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了面前的这个天花板了。
[……]
——难道是我昏过去了?可是这里并不像是医院啊……
加班甚至有可能猝死,虽然身边没有案例,但是为了自己能够出人头地,岳柏在大学毕业以后的工作中无时不刻都在拼命……地加班,以向老板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是现在,情况明显不太对劲。
岳柏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沉重,不太好控制,或者说,有一种无力感。
岳柏也就躺着不动,仅仅活动头部而已。他侧过头,看向两边。身体的左边的一个大窗户,外面有鸟儿的叫声,还挺好听的。右边则是……一堆陈旧破烂的家具,看着这些摆设,岳柏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五六十年代的农村啊!
这时候,岳柏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睡太久了,对照进来的阳光感觉到非常的刺眼,于是他便不由得用手揉了揉眼睛。
而这个动作,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违和感来自于哪里了——他揉完眼睛以后,看到的是一只纤细,皮肤很光滑的手臂。
握一个拳头……恩,是自己可以操控的手臂……但是……这是一个三十岁壮汉应该拥有的手臂么?自己平时虽然有很大的工作压力没什么时间运动,但好歹也是在大学里面的篮球队混过的,身材那是相当好的!怎么可能会有怎么一只……再看一看,动一动手指……岳柏惊觉情况不对!他猛地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大喊了一声。
[卧槽!啥玩意?!]
接下来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听到了女孩子清脆的声音!这就把他吓了一跳,刚才躺在床上四处看的时候可没有人在房子里面!
岳柏赶紧四处张望,看看声音来自于哪里?可是周围没有人……马萨卡!是幽灵!
同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扯着自己的头发,虽然没有用力,但确实有什么东西拉着和自己头皮连在一起的头发!
岳柏猛地回头!然而什么都没有……可是依然有东西扯着自己的头发!作为一个男人!短发是什么感觉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这一次岳柏不再回头,而是直接动手去摸自己的头发,结果这一摸又把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是头发居然变长了!一路往下摸的话,这头发居然一直垂落在床上,也就是传说中的长发及腰!
天哪!如果是长头发的话,这种程度怎么看也得好几年不剪头发吧?难道自己在这里昏睡了好几年?不,不对,这么久不吃饭会死掉的,现在身上也没有插着什么输入营养液的管子,怎么可能睡这么久?
岳柏把自己背后的头发拉过来看了看,然后拉了一下……确实是自己的头发。这乌黑发亮的柔顺长发显然在平时也做好了保养工作,这就让岳柏更迷惑了,以至于让他不由自主地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
就在自己说话的时候,耳边又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女声,还是和自己说得话是一模一样的台词……等一下?一模一样的台词?
[咳哼!]
岳柏咳嗽一声,那个女声又出现了,这时候岳柏才意识到了这个事实——这可能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于是他又做了一次尝试。
[喂喂喂……嘿……不是吧……]
确实是自己的声音。
岳柏傻眼了,咋这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样子了,难道自己还在梦里面?
捏一捏自己的脸……疼!不是梦!
此时此刻,岳柏不得不接受这个该死的事实,自己可能变成了……女孩子!
对!是妹子!是自己穷尽三十年人生都没交往到的那种神秘生物!
——上帝啊……你为了不让我得到妹子的青睐,就把我变成了妹子吗?太没有人性了!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岳柏需要确认一下,他迅速把手伸到下面去,怀着最后一丝丝的侥幸,往裤裆上一压……没了!劳资用来传宗接代的兄弟没了!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啊!孩儿不能给你们传承香火了!
就在岳柏满脑子混乱的时候,有人推开木门进入了这个破烂的房子。岳柏很警觉地抬起头看向闯入者的方向,然后他……她就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骆文!]
走进来的是一个黑发青年,岳柏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自己在公司的后辈,刚刚招聘进来的骆文。因为平时做的事情都有相关,所以两人也是相当熟悉的。因为一同被上司压榨,所以两人算是同病相怜的好兄弟了。[哟,你醒了?]
青年很自然地向着岳柏打了个招呼,举起手挥了挥,同时一脸的坏笑。
[喂!发生了什么啊?!]
岳柏用可爱的女声对着骆文叫道,结果骆文强忍住笑反问岳柏。
[你不记得了吗?发生了什么。]
[鬼才记得,不许笑!]
——啊!真的让人火大!骆文明显是知情的样子,却躲躲藏藏的,倒是给我正面回答啊!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笑的,除非……][那你忍不忍得住?]
岳柏随手拿起了放在床边上的椅子,聚过了头顶,目标自然是这个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骆文。
[咳咳!噗哈哈……咳!恩!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劳资打死你哦!]
岳柏用力往骆文的方向甩出椅子,骆文当然是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没有被击中。
[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好好好噗呲……咳……哈哈咳咳……哼……好吧。]
骆文也感觉到自己有点过分了,连忙抑制住自己的笑意,开始对岳柏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在两人加班的时候,整个公司的人都已经回家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面也只有他们两个的电脑还在发着亮光。
本来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本来是这样……然而电脑屏幕突然如同闪光弹一样发出了白光,两人当然是选择闭上眼睛。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来到了这间房子里面,屁股下面的椅子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气……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这时候,岳柏还是醒着的,而且样子并没有发生变化。与此同时,有一个声音如同广播一样响起,这个声音只说了一句话——我将实现你们两人的一个愿望作为欢迎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礼物,而这个愿望只能给对方许。
也就是说,如果想另一个人死,就可以说让另一个人变成尸体。可是岳柏和骆文是好兄弟,当然没有这种想法...因为没有好处嘛。
可是骆文和岳柏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当然他们也在心里面同时假设到了这个陷阱是相对的,这是一个坑兄弟的好机会!
[让他变成只有一米四的……]
岳柏首先开口道,同时指着骆文的方向。岳柏要先发制人!反正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不是什么恶作剧,玩一玩也挺好的。
然而骆文身边刚刚好有一面模糊不清,年代久远的落地镜,他伸手一拉把镜子挡在自己和岳柏中间,镜面刚刚好对着岳柏,也就是说当时岳柏指的是镜子中的自己!
然后骆文毫不犹豫地喊出了岳柏嘴里面尚未说出的名词。
[萝莉!]
……
[然后又是一个闪光弹,我就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倒在了那边的地面上了。]
骆文随便指了指身边的地板,那边还有一个被随便丢弃的破碎了一地的落地镜。
[卧槽!我当时想说的只是矮子而已!]
岳柏生气地吼道,骆文一样不甘示弱。
[有什么区别吗?!你这恶毒的……女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你丫的!]
岳柏伸出手,这个距离刚刚好够到了骆文的衣服,于是她就一把抓住骆文的衣服,用力一扯。接着就出现了两人意料之外的事情---骆文整个人被岳柏扯了过来,一头摔在床板上,发出了“碰”的一声。
【哎?】
【疼!】
岳柏惊讶地叫出了声,她没想到骆文会这么轻。骆文算是比较倒霉的,一头扎在了床板上。年久失修的床板应声而裂,啪叽地断成了两块,两人就这样一屁股坐地上了。
【你多少斤来着?】
岳柏把晕头转向的骆文举了起来...嗯,就是那种双手举起小猫小狗,用手撑着腋下的那种举(不然刚才就可能被咸猪手了),骆文整个人被岳柏撑在半空中。
【...一百三,你为什么可以撑得住我...你力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我可是成年人,有这点力气很正常好吧...】
越说到后面,岳柏就越没有底气,因为头上的不平衡感正在强调她是个长发萝莉的事实。岳柏想了想,好像可以那样子...于是岳柏就站了起来,然后拎小猫一样揪住了骆文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还上下来回摇了摇。
【...正常吗?】
骆文没有反抗,反而让岳柏做了下实验,然后他满脸黑线,可以把一个一百三十斤的大男人这样玩的,好像就只有那些超级猛男了吧,就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咳咳,反正正常人不太可能单手提起一百三十斤的东西,岳柏这力气纯属异常。
【力气大是好事啊,这样老子就可以把你按在地上打了!】
岳柏把骆文丢在地面上,一个翻身就坐在了岳柏的胸口上,举起小拳头,揪住兄弟的领口,就准备来一发友情破颜拳。
【停停停!你踏马搞不好会一拳打爆我的头好吧?!你现在绝对不是什么可爱清纯小萝莉!】
骆文慌慌张张地抓住了岳柏纤细的手臂,试图阻止她。
【老子本来就不是!】
【行行行你不是!我错了!放过我!小弟给你做牛做马都可以!】
【好啊。】
【哎???】
骆文没想到的是,岳柏居然马上停手然后站了起来。这家伙居然一脸坏笑,然后...
【以后就辛苦你了。】
等骆文站起来以后,岳柏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骆文的肩膀,一副...好吧完全没有领导的样子,这可怜的身高让岳柏只把手向上举起才够得到骆文的肩膀。
但是骆文背后一阵恶寒,心觉不妙。不过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啊,顶多被抓一个把柄而已,无所谓了。
骆文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四处观望,查看情况的岳柏,突然觉得她身上的那一套衣服挺合适的---衬衫长裤,和来这里之前别无二致,只不过和身体一样,尺寸小了不止一点啊。
【话说,你刚才是不是出去了?】
岳柏环顾四周,但是没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房子就是房子,窗外是一片阳光明媚的草原,只不过这个窗子隔着玻璃而已,还是那种模糊不清的劣质玻璃,里面的杂质真的多啊。
【对对对!我还想跟你讲这事情来着!】
骆文一脸的正经,然后走到房间的门那里,打开了门。他对着岳柏招手,想让她过去门那边看看。
【过来,快点。】
【...】
岳柏莫名其妙,这家伙怎么了?不过终归还是得出去的,岳柏于是走到了门口。当她看到门外的风景的时候,也愣住了---一个洞穴。
不对啊,心里面有着强烈违和感的岳柏猛地回头,看向窗户的方向...那边是石头,窗户外面就是石头!
【哈?刚才不是这样的吧?】
【刚才是一片草原对吗?我也看到了。】
骆文似乎并不惊讶,反而很淡定...个鬼。
【把门关上吧?】
岳柏突然提议。
【好啊。】
骆文照做了,接着窗户外面那片草原又缓缓出现了,如同幻灯片一样。
【这是什么高科技吗?房间里面还有投影仪?】
岳柏把脸凑了上去看,不过外面的光影也太逼真了一点吧,甚至还有阳光照进来的感觉,暖暖的。
咔嚓。
骆文又把门打开了,外面的景色瞬间消失,变成了一面坚硬无比的岩石墙壁。
岳柏回过头看了看骆文,然后骆文耸了耸肩。鬼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好吧?
【现在咋搞?】
【...总不能破窗而出吧?我们看到的草原可能只是一种幻觉吧,太冲动的话我们只能一头扎石头上。现在就算他是超自然现象就是了,你刚才出去了外面对吗?】
【嗯。】
骆文点了点头。
【外面有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洞穴,黑的很,我没敢走太远,想等你醒过来再说的。老哥你是领导不是吗?快给个主意,同生共死那种。】
【唔...】
岳柏看着窗外的那面岩壁,小手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
【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一点线索都没有。玩游戏的话还会给线索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一穷二白吗?如果外面需要打怪什么的,我们连武器都没有哦。】
【但我们也只能出去了。】
【不摸索一下这个房子吗?我觉得那个把我们两个丢在这个地方的家伙可能会给我们留下什么东西。】
岳柏说着,又开始四处看了,希望能找到一些什么东西,新手装备总得有吧?
骆文没好气地挠了挠头,然后说。
【没什么可以找的,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就闲着蛋疼但是又不敢出去,所以我已经摸过一遍了,什么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出去了啊。】
岳柏转过身来,看着骆文说。骆文做事还是蛮仔细的,既然他说没有的话,基本上也不会有了。而且房间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没什么可以拿来用的。
破烂椅子,破烂桌子,破烂落地镜...这地方一个能藏东西的位置都没有,真是够捡漏的。不过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得找点趁手的家伙...
【等一下。】
【你要做什么?】
岳柏在骆文疑惑的目光中,把还算完整的椅子给几脚踩断,然后拿起一根椅子腿看了看,这才对着骆文点了点头。
【可以了,走吧。】
【...我也整一个。】
骆文效仿岳柏,也掰断了一根椅子腿下来,拿在手里面。
两人站在门的前面,岳柏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在门上。
【准备好了吗?】
【是的,长官。】
【乌拉!】
随着咔嚓一声巨响,岳柏猛地推开了门....推开门???骆文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木门,呆呆地说不出话来。房子的门当然是向内单向开的啊,哪里有推的...结果岳柏一用力就把门就推碎了,这是什么操作?
【你吃菠菜了吧?也给小弟我整点呗?】
骆文缓缓转过头,看向挠着后脑勺尬笑的岳柏。很显然岳柏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她自己也觉得过分了。
【好了好了啦,走吧。】
岳柏用木棍(椅子腿)拍了拍骆文的屁股,然后说着就走了出去,进入了黑暗中。骆文赶紧跟了上去,走在岳柏的后面。
此时,房间的窗户依然阳光灿烂,外面的草原依然生机勃勃,而木门已经在地上支离破碎了。
......(走了一段距离)........
【呐...我说骆文啊...】
岳柏用有点恼怒的语气说话,骆文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握着拳头紧皱眉头,就差对自己的脸上出拳了。
【嗯,什么事情?】
尽管觉得情况不妙,但骆文还是以尽可能淡定的声音询问。
【你的咸猪手能不能放开我啊...】
岳柏冷冷地说道。
此时,有着巨大的身高差的两人正靠在一起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骆文的手就搭在了岳柏的肩膀上,一直按着不放开。起初岳柏还没有他准备找自己说什么事情,也就等着骆文讲话,结果过了好几分钟了,这家伙还是一声不响,岳柏怀疑他想混黑**----是兄弟也不能这么干的吧!
【不行啊,我什么都看不到,不扶着你我可能要摔死了。话说你怎么辨认路的,居然走了这么久没有撞墙?】
【啊?你瞎说些什么啊,虽然是暗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看不清楚路吧?】
【扯淡!我真的眼前一片漆黑,唯一看得到的...】
骆文转过头,看向房子的方向...那边才有星星一样微弱的亮光。
【只有房子的光了。】
【不是吧?别演戏了,正经点。】
岳柏啪的一声,拍掉了骆文附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看着骆文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喂!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啊!你在哪里啊?大哥不要丢下我啊!】
骆文叫喊着,双手乱摸,四处观察。岳柏还是不信,就站在那里看着骆文【演戏】。但是,当骆文好像瞎子一样摸来摸去的时候,他居然好像看不到面前地上的那块石头一样,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就往前倾,摔了个...人啃石头。
【...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岳柏靠近趴在地上的骆文,蹲下来用手拍了拍他的头。
【废话!我有必要骗你吗?!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不觉得我们能出的去呢!】
骆文自己爬了起来,拍了拍磨损的手掌。
【我还很想问你呢,这么黑的地方你居然一直在毫不犹豫地往前走,你踏马自带夜视仪吗你?】
【我还自带雷达呢我,夜视仪算什么...不对啊,你真的看不到东西?】
【真的啊,我求求你相信我一次吧,我的姑奶奶噗!】
话还没有说完,骆文这次就吃了一记实打实的友情破颜拳(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力气)。骆文知道自己踩了岳柏的雷点,马上老老实实变成乖宝宝也不敢骂人,更不敢还手。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拉兄弟一把吧。】
【哼,不知好歹的家伙...】
岳柏一遍嘴上不饶人,一边伸出手把兄弟从地上拉了起来。
【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我骗你做什么啊?到是你看得到东西,是不是因为你变成了女孩子停停停!我只是说推测!】
岳柏刚刚举起拳头,没想到骆文就反射性地用双手抱头,纠正错误,谨防被暴打。
【...姑且相信你。】
【相信我准没错!】
从出门开始,两人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就是那种一点光芒都没有的黑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房子破碎的门口。那里会有一些阳光溢出,挥洒在洞穴靠近房子的地方。不过走的远了一点以后,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说,是不是和你的身体有关啊。和其他说明夜间活动的动物一样有着夜视能力,你已经有这么大的力气了,你的身体再多一点异常好像也很正常吧?】
骆文有点委屈,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
【...好像有这么一点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向前走吗?如果在这种地方遇到野生动物,像蟒蛇什么的东西袭击的话,我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骆文先说好自己的能力范围,让岳柏来决定接下来的行动,因为就算现在回头去房子里面呆着也不是办法,难道要饿死在里面吗?不可能的啊。
【...先继续走吧,也许等一下就可以走出去了。】
【好吧...你加油,我就跟着大哥走了,大哥别陷害我就好了。】
岳柏感觉面前有风吹过来,应该就是外面的风了,继续前进很有可能找到出去的方法。不过呢,经过骆文这么一搞,岳柏的警戒心也提高了。等一下如果真的遇到了蛇或者什么东西,手上这个棍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呢。
解决了矛盾以后,骆文还是保持刚才那个扶着岳柏肩膀的姿势,继续前进。
越是往深处走,岳柏越是感觉到自己的脊背发凉...反正就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岳柏现在继续前进的勇气的唯一来源,就是身边的骆文了。
风轻轻拂过两人的皮肤,带来一丝清凉的感觉。但是没过多久,骆文就停下了脚步,同时拉住了岳柏。
【怎么了?】
岳柏疑惑地回过头,看看这位兄弟还有什么事情比尽快走出去还重要的。
【你闻到没有?】
【啥?】
闻?闻什么啊?岳柏一脸懵逼,她不知道骆文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有一股臭味。】
【很正常吧,这种潮湿的岩洞里面有这种味道。】
【...你怎么知道正常了,你研究过?】
【没有,但是目前我什么都没看到,就是臭一点也没办法嘛,又不是毒气,你慌什么。】
【总之你小心点,我有不妙的预感...】
骆文又找不出证据来说明前面是危险的,只能给岳柏提了个醒。岳柏叹了口气,用【我知道了啦】来敷衍兄弟,然后继续向前走。
继续前进的时候,和骆文所注意到的一样,这股臭味一直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浓。岳柏甚至有了一种有人把那什么鱼罐头打开了放自己鼻子前面逼着自己去闻的感觉,而身旁的骆文早就已经用空闲的那只手捏住了鼻子,至于那根木棍...早就不知道丢什么地方了,在刚才摔倒的时候。
----不对劲啊,这味道也太浓了。
这种臭味好像是那种...家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腐烂掉的那种味道,而不是厕所里面那种。垃圾堆也不会有这么浓的气味吧...此时岳柏和骆文心里面想的是一样的事情:谁先开口说分子热运动,谁就是沙雕。
岳柏继续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走,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地面和两侧,还经常性地抬头看洞穴顶部。在这个地生人不熟...压根就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危险动物的袭击,更有可能一秒出殡。
洞穴的地面逐渐变得泥泞,前方好像有一些堆积起来的东西,还有一个蛮大的东西横在地面上。岳柏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姑且认为是石头吧。当岳柏走的越来越近的时候,前方的物体就变得愈发清晰。
突然,岳柏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一种熟悉的触感...用鞋子搓了搓较低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布料?还是什么东西...好像是皮质的。
【我弯腰捡一点东西,先放开我一下。】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捡起来看我怎么知道?我脚底下踩着呢。】
【好...好吧,快点。】
【行了行了,搞什么怕成这样啊。】
岳柏看到骆文绷紧了身体肌肉就想笑,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小心是一回事啊,这么紧张做什么?自己吓自己?
在极度低下的可视度里,岳柏弯下腰,伸手去摸。当她摸到那一块粗糙的东西的时候,也不嫌有多脏,就这样扯了起来。
【是什么?】
骆文在旁边问道。
【似乎是...一件风衣吧?如果说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的话,那么这里的纺织工业还挺发达的。】
手上的这件风衣看上去还蛮新的,但是却有一股腥味。不过嗅觉已经被浓烈的臭味给破坏的差不多了,岳柏也就没有在意。
【风衣?会不会是和我们一样被丢到这里的人穿的啊,我们过来的时候衣服也没怎么变啊。】
【...那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呃,这是什么?】
岳柏发现风衣的衣袖哪里好像挂着什么东西,摸上去...一个圆柱体型的玩意,还挺重的。岳柏继续检查这个圆柱体,发现到衣袖末端的时候,圆柱体就变了样...
【艹!吓死老子了!】
突然,岳柏把风衣给丢了出去,同时怒骂一声,这和她摸到的东西有很大的关系。那个圆柱体越到衣袖末端的那边,就变得越细,原本岳柏还没有那是个什么石头一类的东西,但是摸到下面的时候...却是类似于人手的结构,犹如一只断手卡在衣袖里面一样。
岳柏没想太多,就把这东西丢了出去。
【怎么了?】
骆文听到岳柏尖锐的叫骂声,马上问道。但是岳柏并没有解释,她也不想去想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岳柏拉起骆文就手就往前面大踏步地走。
【我想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嗯。】
骆文不知道岳柏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马上同意了这个提议,快步跟上。
两人越走越快,到了后面居然小跑起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面这样跑,难免会摔倒的。这不,没跑几秒钟,岳柏就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某些东西被压碎的声响。
岳柏身形不稳,啪叽一下就朝着前面倒了下去,一头扎进一堆烂泥里面。臭味姑且不说,这玩意似乎还有什么会蠕动的东西,恶心到岳柏猛地跳了起来,对着自己身上就是一阵乱拍。
骆文因为被岳柏拉着,所以也一起摔倒了。不过他反应好像没有岳柏这么大,当岳柏疑惑地看过去的时候,骆文坐在地上,一只手按在一个毛茸茸的圆滚滚的东西上,似乎在发呆。
【...兄弟,你看得清这里有什么的吧?】
骆文一愣一愣地问道,他似乎很在意自己手上摸着的东西,但是又不敢乱动。因为没有光线,岳柏也只能勉勉强强看出个大概。于是岳柏凑了过去看了看,不到三秒钟,岳柏直接就转身,背对着骆文吐了起来。
【...呕----】
可能这个新得到的身体肚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岳柏至少吐了黄胆水出来而已。
至于骆文...还在那里发呆,或者说不敢动。
【吐什么啊你?身体不舒服吗?快帮我看看我按到了什么,我怕是机关。】
游戏玩多了吧,不过这种地方确实很害怕有什么暗箭之类的杀人机关,但是!这玩意怎么看都不是机关啊!
岳柏吐完以后,用手擦了擦嘴巴的污秽液体,然后脸色铁青,有气无力地说。
【你最好快点把手拿开,你按着人家的头了。】
骆文一听,猛地缩手,屁股本能地后挪。
【...什么玩意?!】
骆文警戒地大喊。
【你说谁的头?!】
【人类的啊,还有谁的啊...】
岳柏现在才想起来,刚才在后面捡到的那件风衣袖子里面吊着的手臂...可能就是目前这种情况。
但是还没完哦,岳柏抬起头,集中注意力四处看了看,发现在这里【睡觉】的家伙们可不止自己和骆文脚下的那个,白花花的虫茧都在上面成堆了,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骆文还是眼不见为净,全然不知道岳柏所看到的画面有多么像地狱。
【告诉我,现在这里有什么东西。】
骆文用颤抖着的声音询问岳柏,岳柏看了看兄弟,看了看那些【东西】,然后拍着兄弟的肩膀。
【我说出来,你千万别害怕。】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才不会怕!恐怖游戏玩得多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说一句停一句我好难受啊。】
岳柏铁青着脸,轻轻说了那个词【尸体。】
【...呕----】
骆文一听,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就吐了出来。想想自己闻了这么久的臭味,居然是这些家伙们的【体香】,骆文还给人家来了个摸头杀,真是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岳柏一边轻拍骆文的背部,一边紧紧握着拳头,观察四周的动静。明明刚才还在嘲笑兄弟紧张的样子,现在自己就缩的和一直鹌鹑一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岳柏就打算开溜。
【冷静冷静...呼哈...呼哈....上帝保佑...】
岳柏很肯定骆文不信基督教,但是此时她在心里面也想着上帝保佑。如果这些家伙哪个爬起来动一下,自己可能会吓到当场心肌梗塞。骆文依靠深呼吸使得自己冷静下来,管他空气是什么味道的...咳咳,真是深入人心啊呸,是深入肺腑。
【我说...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骆文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很想去洗一洗手,但是没地方洗啊。至于岳柏,那就不必多说了,感觉自己浑身都爬满的那些虫子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回头?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岳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生命不息,思考不止。不论如何,现在得想办法活下去。
【也许有办法...喂!那是什么?!】
骆文本来还瑟瑟缩缩地说着话,突然就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叫了起来。岳柏猛地转头,朝着骆文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自己和骆文将要前进的方向。
六盏红色的灯摇摇晃晃地靠近,一看就知道不正常了,因为这六盏灯中间有很明显眼瞳,还会动的那种。骆文和岳柏此时此刻都很确信,已经有东西盯上他们了。
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就要变成这里散落一地的家伙们中的一员了。虽然不会寂寞...毛线!老婆还没有娶到,钱还没有赚到,怎么可以在这里一命呜呼?!
【三...二...】
骆文突然听到身边的岳柏在说点什么东西,,于是他刚刚转过头去看,就听到了岳柏的计划了。
【一...跑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狗命要紧!
岳柏一个转身就跑,骆文也拔腿就开溜,紧跟在岳柏后面。两人朝着那个非常非常小但是很明显的光点----那个出生的小房子----跑去。
犹豫就会败北,败北就会没命。
还好骆文之前是学校田径队的,跑步可以说是和吃饭一样,但是即便如此,骆文居然也是勉勉强强跟得上岳柏的速度而已,天知道那个娇小的身躯为什么会跑这么快...可能这就是求生欲吧?
那只大东西似乎也真的饿了吧?它开始朝着两人的方向移动,同时用自己的沉重的身躯压碎地上的【家伙们】。别问岳柏为什么直到,只因为大东西跑起来的时候那沉闷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大了。
【我太难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岳柏冲入房间之前,最后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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