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8年10月22日
我遇到了一个女孩,虽然我们萍水相逢,但是也很聊的来,我今年才23岁,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却被她一口一个大叔这么叫着……
“大叔!大叔!你在写日记吗?”
“嗯,从这个世界死掉开始,我就想把我经历的事情写到一个本子上,等哪一天我死掉了,如果我的日记本被人发现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吧。”
说到这里,我合起了本子,将本子朝着少女的方向挥了挥,示意她要不要看,见到我这个动作,少女的眼中似乎突然亮起了星星,接过我的日记本看了下去。
2058年5月7日,我们的学校发生了恐怖事件,校长用着扩音器警告我们呆在自己的宿舍里,不要出门……
2058年5月9日,夜里,我在床上睡觉,突然听到轰鸣声,我连忙爬起望向窗外,看到数不胜数的警车停在校园门口,漆黑的街道星星点点,随即枪声就传入了我的耳中,伴随的,还有惨叫,校长的广播也因为一阵杂乱的噪音停止了,大家都很慌张。
2058年5月13日,虽然不知道那些家伙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些人了。
2058年5月14日,我和我的挚友从学校里逃了出来,我们发誓要在现在的世界中活出一番天地,当时他被这幼稚的话语引的发笑,我也笑的很开心。
2058年5月17日,我们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家,挚友得知了自己父母的死,哭的很伤心,而我的父母却不知去向,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的心也高高的悬着,不敢放松。
……
少女只是简单了翻看了一下,便还给了我,我接过了我的日记本,然后将它收回到了我夹克衫内侧的口袋中。
“呐,大叔,你的,你的父母还在吗?”
我愣了愣神,被她突然的一个沉重的问题打的措手不及,回过神来的我看向少女,可发现少女却并没有在看我,而是抱着修长的双腿坐在台阶上,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积着一层灰的水泥地板,见我迟迟没有回答,她也没有丝毫动作,似乎,只要我不说话,她便会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我装作清清嗓子似的咳嗽两声,想把这僵硬的气氛活跃一些,然后微笑着回答道:
“不知道,当我到家的时候,家里就像遭了贼一样,乱糟糟的,但是丢失的也都只有生活用品,想必应该是去逃难了。”
我挠了挠头,事到如今,少女应该是怀念自己的父母才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话里的语气看似对父母的生死无所谓,其实也是如此,我是一个重组家庭的孩子,小学的时候父亲酗酒,经常吵架,最后闹得离婚,父亲与母亲呕气,上了法庭要到了我的抚养权,然后便对我置之不理,让我长期居住在早已失去老伴的奶奶家,可是在那之后没些年,奶奶因病去世了,我无可奈何只能搬到了父亲这里,但是每天都受着我父亲的小媳妇冷眼相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所以我对我现在的家庭不但没有留念,反而更想从里面离开,与其说想要见我在这里的父母,倒不如说我更惦记我远方真正的母亲。
“真好呢,大叔的父母还活着。”
少女得到了我的回答后,精致的小脸高高仰起,脸上的眉头紧锁在一起,就像一只被鸟笼束缚住的麻雀一样,仰望着天空,只不过在少女眼前是高高的螺旋楼梯,与未知的黑暗。
“……”
“我的父母是在我的眼前变成了那些家伙,也是我亲手……在他们倒下的时候,我看到了从他们那干瘪惊悚的的脸上流下的泪水,和嘴角的一丝微笑……”
“他们也不愿伤害你吧。”
我装作兄长的样子摸了摸少女的头,轻声安慰道,少女只是轻轻呢喃了一声,一串串滚烫的泪珠就顺着粉嫩白皙的脸颊滑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
她在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哽咽声,同时还在不断地将即将流下的泪水,用双手甩在身后,似乎的不愿看见现在的自己一样。
见到她越搓越红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心疼,虽然很想就这么将她搂在怀里,任凭她在我的怀里把一切烦恼尽数发泄,可,对于一个刚见面的人来说,这样真的好吗……
就这样,我就像是与旁边无异的纸箱一样在少女的旁边呆呆的坐着,不知所措,这时,少女突然勉强的笑了起来,半哽咽着说道:
“不,不过啊,我早就,早就已经放下了,就,就像现在的大叔一样,哈哈,哈哈。”
少女一边笑一边看着我,我也笑着回看着她,在现在的世界中,所有的笑容都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失去至亲的痛苦,自己身体上受的痛苦……等等,而这些对于一个少女来说还是太沉重了。
过了片刻,习惯了饥饿的我久违的感觉到了饱腹,这时身边的少女情绪也平静了下来,我站起身,拍了拍粘在屁股后面的尘土,然后对着同样站起身的少女问道:
“我们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的话音刚落,只见少女抬起手,指向上方螺旋楼梯的最深处,然后说道:
“当然是天台了。”
我跟随着少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上走着,盯着少女的后背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一种依赖感,到目前所有的决定都是由她来决定的,虽然在外表上仍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但内心可能早已因为经历的种种而变得无比坚硬。
“等一下!”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走到了天台前,少女的呵斥声让我即将要扭动门把手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
被吓到的我轻声询问了一句,但少女只是对我示意性的摆了摆手,没有详细回答我的打算。
面对着我的不解,少女轻轻扭动了门把手……
「咔」
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机关打开的声音,少女让风自然地把门吹开,就像剧场的幕布一样,让舞台显现出来……
暗红色的液体如铺在地上的绸缎一般让人心惊胆寒,残肢碎肉不规则的散乱在地上,让原本就能使一个纯真少女尖叫失声的场景更加毛骨悚然。
“嘘,大叔,你看那里。”
我还没有在血泊的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少女故意压住声音在我的耳边说道,我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是两个伏在地上啃食着肢体的死人……
那是……我记得其中一个,他的面孔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烙在我的脑中。
尸体上,正在抬起一个脚掌往嘴里送的家伙,就是让我失去左手的罪魁祸首,我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我的双腿开始变得无力,挚友的面容就像是受到了感应似的又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眼前,但这一次的面孔比上一次还要瘆人,脸皮已经部分脱落,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血肉以及牙齿,下颌缓缓运动起来,连带着一些皮肉同时撕裂,用着已经残破的喉咙吐出一声好似源自地狱的低吼:
“你不得好死……”
不,又来了,又来了,不要,不要出现在我脑中了。
我异常的反应引起了半蹲在一旁的少女的注意,少女有些疑惑的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轻摇晃着我的身体,并用着关切的声音轻声问道: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
少女越是摇晃,我的身体就越是颤抖,在我的视角里,少女关切的话语全部化成一句句来自地狱的咆哮,少女的动作全部化成鬼手不停地撼动着我脚下隔着岩浆的地面。
终于,一声悲鸣从我的口中冲出,一边在啃食尸体的死人们警惕到了这一声吼叫,站起身就迈着胡乱的步伐走了过来。
少女见形式有些不妙,整理了一下被我的吼声打乱的思绪,不甘心地咂了一下舌,也迈着大步奔了上去,途中,拾起了一只瘫在地上的惊悚断臂朝着其中一个死人的头上拍了过去,下一秒,少女借助攻击之后目标的僵硬现象,得以用脚重重的踏在他的身上高高的跳了起来,在空中右脚向另外一个死人的头颅如刀一般,“刷”的一声划出几乎没有任何弯曲的线条落到了地上,除此之外,还有一颗面露正要撕咬表情头颅掉到了地上,接着,少女又对着从短暂僵硬恢复过来的死人身下来了一个大幅度的扫堂腿……
随着“哐当”一声身体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又是一声“噗”这声音当然是头颅被踩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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