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黎:“你这戏做得太假,破绽百出,形神而魂不神……依我看来是功课准备的不足,没有悟出人物精髓啊……”
墨黎抚了抚腰间的玉佩,不再看她而是望向了远处,
墨黎:“其一,南烛并非寻常家的女儿那样通晓音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没有大户小姐那般娇羞可人,反而有些乖张纨绔,这行为处事做派方法也自是非比寻常……”
墨黎稍一停顿,似是想到什么趣事般,弯了弯眼角,
墨黎:“其二,南烛为那潭丘山上的一株药草,久居人迹罕至之地未曾远离,又何曾认识这蓬莱仙岛?况且法力修为在幻化成人形时均损耗了不少,即使被我带去仙界,恐怕还需假以时日才能有这腾云驾雾的本事……”
墨黎:“其三嘛,南烛草本身自愈能力极强,哪怕是这皮开肉绽之损也能化险为夷,岂有伤口渗血之理?”
墨黎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状似不经意的扇了扇,眼中的轻佻、邪魅清晰可见,一丝暧昧不明的情绪尽数开来,
墨黎:“况且……她那顽固愚钝的小脑瓜怎么会有你一半通明开窍呢……泓鸾上仙?”
泓鸾的眼波流转,顾盼生息,既然已被识破也无须再逢场作戏下去了。
不知为何,心中竟萌生出一股妒意,对着未曾谋面的“南烛”也多了几分好奇,看着墨黎提到那个女子眼里止不住的笑意,胸口竟隐隐作痛,莫名的苦涩从唇边蔓延开来。
她收敛起自己郁结于心的情绪,摇身一变,竟化做一个双眸似水却带有几分冷傲的玉面美人。
白色绸缎的素衣水裙逶迤拖地,三千青丝盘成芙蓉髻高高束起,略施薄粉,眉如远黛,巧笑盼兮,柔美中却不失一丝威仪。
腕上的玉镯衬得肤如凝脂,谪仙般的风姿更是浑然天成,美眸流转却好似怅然若失,哪还是方才主动入怀的模样?
与之前的“南烛”相比少了几丝娇媚,多了几丝沉静。
未知人物:“好好好……不错不错……真是一出精彩的大戏啊……”
一声好听的男声从空谷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于其中不绝于耳。
来人一袭翡翠薄衫,头戴金冠,腰束玉带,脚踩璎珞,眉宇间灼灼风华,额间一抹朱砂仿若惊鸿一笔,更衬托出天人之姿。
他的周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阳光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风华,更体现出一种浑然的贵气。
若论这容貌,墨黎自是更胜一筹;倘若单凭这贵气,恐怕墨黎也有所不及。
未知人物:“呦……这不是月上仙君嘛?真是稀客稀客……小生今日定要盛情款待一番……”
墨黎抱腰环臂,邪魅的眼神扫向面前虚与委蛇之人,
墨黎:“烈性秃鹫、千年树精、泓鸾蛊惑?哼……没想到堂堂的鹤淮仙君就是这样对待‘稀客’的?”
墨黎字字珠玑,丝毫不留给对方回转的余地,
鹤淮:“哎呦……这秃鹫、树精栖息之处乃是进入蓬莱岛必经之地,就算是我从外界进入恐怕也要与之大战几百个回合……”
鹤淮摸了摸脑门,无辜的向墨黎摊了摊手掌,
鹤淮:“还有啊……这泓鸾可不是受我所托派去你那的奸细,要知道,这泓鸾上仙不仅有着绝色之姿外,更擅长那蛊惑人心的仙术,惟妙惟肖亦可以假乱真……”
说着,鹤淮略显猥琐的眼神还时不时地偷瞄着一旁仙姿玉立的泓鸾。
一记白眼夹杂着暗器接踵而来,鹤淮巧妙的躲过了袭击,手中还持着一片袭来的薄叶,明明敏捷的身姿却暗自菲薄:
鹤淮:“嘿嘿嘿……泓鸾仙子息怒,小仙我不过是一时口误,图个嘴快罢了……”
说罢,鹤淮理了理身上的翡翠玉衫,走到亭台之中的石桌旁,也顾不上形象,大大咧咧的用真丝袖口擦拭了玉石长椅。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一壶御赐仙酿,斟满了旁边的几只酒盏,执起一杯便一饮而尽,一股浓重的烈性直刺入喉咙。
鹤淮:“墨黎……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箴言用到你身上最适合不过了……办完赶紧走,别打扰我和泓鸾仙子难得的独处时光……”
鹤淮:“哎……泓鸾……这琉璃翡翠可是玉帝钦赐不能随便就摔啊……哎……我的八宝葫芦呦……”
人都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的,当然,仙也不例外。就在一盏茶的功夫后,再次出现在墨黎面前的便是头上顶个大包,黑眼圈如鹅卵石般大小的鹤淮。
一向仪表堂堂不凡之姿的上仙居然被一位女子给揍成这样,真是让墨黎的一口老酒给喷了出来。
要说这鹤淮乃是天界的翰凌上仙,虽说样貌比墨黎相差一成,爱调戏个良家仙女什么的,但是论修为论武力均不在自己之下,文采更是一等一的优等。
原本这厮得到天帝赏识重用他为一介文官,撰写个仙家笔录什么的好流芳百世,奈何这酷爱游山玩水的楞头小子却死活不从。
于是乎,天帝勃然大怒之际只好把他派遣至仙家群岛,剥去“翰凌”头衔,做个无人看管的的懒散上仙,却再也难返于天界之巅。
没想到这厮如今竟在蓬莱岛上竟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墨黎:“我最近收了一个有趣的徒儿……她那性子有几分像你……”
墨黎把玩着手里的瓷杯,白玉般的光芒折射在玉腕上,甚是耀眼夺目。
鹤淮:“莫非是看对眼儿了?难道要上演一出师徒禁断恋?还是……你对老子我有意思?”
鹤淮四仰八叉地躺在青石台上,嘴里衔着蒲枝,翘起了二郎腿,猛的摇了摇手里的蒲扇,还时不时抚摸着脸上的淤青,活脱脱的一个乡间野夫,哪还有半点仙人的架子?
鹤淮一脸八卦的问道:
鹤淮:“不会就是那个让小鸾鸾成天吃醋把气撒到我头上的那个女人吧?”
鹤淮像是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坐起,
鹤淮:“你跟我好好说说,让小生我给你这大月老好好分析分析……”
鹤淮满脸八卦的看着墨黎,
墨黎:“莫说这些混账话……你这厮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墨黎一脸的鄙夷。
墨黎:“这天界也就只有你能有这种污龊的思想……若是还嫌自己的命硬就直说……我不介意再给你的脸添点儿彩……”
鹤淮:“莫非就是泓鸾今日化作的那个女子?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可全都看进我的眼里了。啧啧,师兄……不是老弟说你,你近两年的眼光委实愈来愈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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