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淮将我带到一处别院,醉人的香气迎面而来。
这香气的来源并非是那茉莉,或是百合等芳香,却是小屋旁的酒窖里传来的阵阵醇香。
浓郁醇厚却又带着几分甘甜,令人心神向往。就连一向不善饮酒的我也忍不住踏步上前。
鹤淮但笑不语,却并未打扰我的雅兴,而是默默的离开了。
我循着那酒香朝前走去,轻轻的推开房门,眼前的装横虽说并无十分华丽,但也着实低调奢华了一番。
我一阵愣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此景。
首先入目的便是那规模宏大的数百坛陈年老酒,按照酒的类型和酒坛的大小整齐划一的布局在每个墙格里。
浓郁的酒香弥散在空气中,却能恰好地分辨出酒的每个品种:
左边的这坛是果酒,打开瓶塞,浓郁的果铺气息钻进鼻孔,闻起来却也恰到好处,要论这年头怎么着也有数十年;
中间这坛,闻起来酒香而不艳,低而不淡,细细一品一股浓烈的江米气息毫不吝啬的闯入人的心里,更是回味悠扬,怕是那米酒——醪糟吧;
再看右边这瓶,酒坛虽不大,但是刚一凑近掀起酒塞,猛烈的浓郁酒香扑散而来,顷刻间竟叫人无法适应,只得连连后退几步避开这醇厚。
南烛:“咳咳……”
还没细品,喉咙里的烈性就让我呛的不行。
南烛:“如此浓郁厚重,怕是那千年蛇精也要栽个大跟头……定时那雄黄酒无疑了……”
我拍了拍胸口,不住的吐了吐唾沫,酒的烈性还回荡在唇齿之间,不禁为自己的一时馋嘴而后悔莫及。
塞回了酒塞,将雄黄酒归于其位,我的视线幽幽的转向了角落里半似透明的大型酒坛。
酒的颜色浑浊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反而更像是一味药引。
好奇心驱使着我上前一探,掀开酒塞驻目一看竟不得了,浓重的草药味竟让我连连后退几步。
只见坛中黑漆漆的一片里依稀可以辨出人参、枸杞、杜仲、熟地……
然而还有很多我分辨不出来的东西。
隐约可见一个爪类繁多触角锐利的生物漂浮于其中,旁边还伴有几只身形较短的深褐色未知动物。
然而更令我震惊的是,从酒坛的外面向内看去,一个体型庞大蜿蜒曲折的金黄色软体动物正软趴趴的置身于其中。
全身的鳞片散发出金色夺目的光芒。
虽说已没了生命迹象,但仍可感觉出之前的威武凶恶和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天成,却也让人无法忽视那狰狞的模样和吐出的艳红信子。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药酒,却刚好对上了银环蛇那双凌厉的眸子。
虽说心知它早已入了药也毫无死而复生的可能,但透过那双狠厉的眼神,我仿佛看到了它生前被世人膜拜,一介枭雄俯瞰天下的模样。仍让我一阵胆战心惊。
未知人物:“嗯不错……你所见的正是素有‘百药之长’的药酒,”
一记好听却又陌生的男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是那幽深空谷里传来的百灵鸟啼鸣。
未知人物:“此等药酒乃蜈蚣、全蝎、环蛇、海马、人参、鹿茸等数十余种稀有药材制成。”
未知人物:“这百足虫有息风镇痉,通络止痛的功效;全蝎以毒攻毒,有平肝熄风之用;海马不仅能强身健体,补肾壮阳,还能舒经活络,安神止痛……”
未知人物:“这鹿茸与人参的搭配更能完美的使人生精益血、补髓健骨,而这些药理作用汇聚到一起,正是针对‘痹症’最为上乘的药方……”
一个玉面男子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来,通身的华贵气派竟让人不敢直视,甘愿俯首称臣。
他身着一身锦绣盘龙梨花袍,头戴凤翅紫金冠,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蛛丝缎带,上面别着一块帝王翡翠玉。
脚踩金银丝鸾朝凤靴,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用一支上好的白玉簪高高束起。
两道浓重的剑眉镶嵌在挺立的眉峰,高挺的鼻梁之下丰润的朱唇轻启。
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眸此次焕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眉眼清秀却不失英气,气质更是儒雅至极。
那风度翩翩贵气逼人的模样怕是那潘安宋玉也有所不及。
他缓慢地走到我的面前,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让我不得不抬头仰视。
与他眼神交汇的一瞬间,我竟像被施了蛊术一般沦陷于他那黝黑的双眸里而无法自拔。
他温柔地看着我,目光炯炯却又和煦柔和。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和墨黎的相貌难分伯仲之人。
与墨黎的多情和风流不羁相反,这个男人仅仅是站在我的面前就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那娇小的身躯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影里,他的儒雅、和善和舒适感竟让我这颗浮躁的心莫名的心安起来。
看着我一片楞然的模样,男子笑了笑,眉梢带翘,眼角微弯,好看的星眸里闪烁着和善的目光,向我贴身过来,一时间二人的距离竟缩短了不少。
我的脸颊上飞快地闪过了几抹红晕,竟羞得我垂下头去。
未知人物:“批得不错,没想到身为女子竟能对这佳酿有如此体悟,实在令在下钦佩……今日难得寻一知音,不知在下可否请教姑娘芳名呢?”
一席话谦逊有礼,不卑不亢,这不凡的外表下竟有如此海量的气度,着实加深了我的崇拜之意。
我捋了捋凌乱的青丝将其别于脑后,清了清嗓音,对上了他如水的双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婉可人:
南烛:“我叫南烛……其实我并不懂得什么鉴酒,更没有那好酒量,只不过是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感兴趣罢了。”
南烛:“我不过是在鲁班面前班门弄斧而已,要论这知音更是不敢高攀公子,还望公子能够多多赐教,不知公子名讳如何?”
男子看向我的的眼神亮亮的,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一般眸里带着几分探究。
确认我眼神里的无辜后,他微微侧了侧头,唇角泛起一丝弧度。
沐璩:“你……不认识我?想来我久居于天宫也有些日子,如今看来竟是有些飘飘然了……唤我沐璩即可……”
南烛:“沐璩……”
(璩字音同“渠”)
我低声喃喃道,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他的黑眸。
南烛:“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品鉴这些酒酿呢?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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