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显然被我眼里的不屑所激怒,那眼神中的怒不可遏可想而知,全部汇聚于手心中的一团火焰向我发力而来。
而我也在此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四肢再也没有能够支撑我身体的力量,伴随着“咔嚓”一声的树枝折断声,我便抱着那残枝坠落而下。
在我降落的瞬间,耳边的呼啸声不绝于耳,似乎感到整个人都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地上的骷髅士兵们因我的到来似乎在欢呼雀跃着叫嚣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模样不禁让我一阵老泪纵横:
从一颗药草到幻化成妖形也从未有像今天这样受欢迎过,甭管这欢迎的目的究竟如何。
我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即使胸中有着万千不甘恐怕此刻也无力去申辩。
难道我这百余年的妖生到最后就落得了此个下场?
尸骨无存?
一行清泪从我的眼角划过,我已无力再去挣扎个结果,只得等待这撕心裂肺痛苦的到来。
凛冽的寒风肆虐在我的身上,真的好冷……好冷……我的意识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开始涣散。
就在我即将跌入魔窟的瞬间,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牢牢地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我,横抱着我一个回旋转身轻轻地踮足于方才的古树枝干上。
一股莫名熟悉的男子气息从鼻尖传来,沁人心脾甚是好闻让我无不安心。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内力从我的腰穴涌向了丹田。
我感到周身被一股暖流紧紧包围,身体里流窜的气流也在活络着我的经脉,活血化瘀。
我不禁贪恋这一时的温暖,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抱住了施舍与我的那人。
抬起虚弱的眼皮,看到那抹担忧却又熟悉的目光……
我忍痛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喉咙动了动,想要呼喊他的名字,却奈何无力发出声音。
一袭白衣翩翩的沐璩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我。
他并未开口言语,但那黑曜石般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忧虑和心疼却被我一览无余。
我身上醒目的红色和他的一袭白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层层渗透出的血色也浸染了他那象征着高洁的白衣。
我抬起沉重的手臂,试图用那破碎的衣袖为他拭去白衣上的血渍,然而却徒增更多,大有愈来愈多之势。
我一时情急,刻意忽略掉他眸中的担忧,上扬起了干裂的嘴角,对他咧开了一个苦比笑美的嘴角。
佯装轻松的模样,迫切地对他开口道:
南烛:“沐璩,快放我下来……我把你的衣服都蹭脏了……这绸缎一看就是不凡之物……就是把我卖了……恐怕也赔不起……”
说罢,在他的怀里我缓缓的改变了一个姿势,试图避免晕染更大的血渍。
嘴角的笑容仍然不变,只是缓缓的抬起手掌艰难的摆了一个“耶”的手势。
南烛:“我并无大碍……谢谢你……沐璩……我知道是你一直在帮助我……否则我支撑不到现在。”
南烛:“我会了好多招式呢……改日……一定……要……向你……赐教……”
断断续续的言语从我口中讲出,我却长舒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何牵拉了伤侧肢体,我不禁吃痛一阵皱眉,却并未出声半分。
然而这缓解气氛的言语却并未在沐璩脸上见效。
我从未见过沐璩的面色如此肃穆而又凝重,那幽深如潭的眸子呈现出那样的复杂、愧疚与怜惜。
他那复杂的神情自始至终停留在我的身上,对这周身的喧嚣仿佛视而不见,仿佛对那骷髅骑兵和女鬼的存在置若罔闻。
沐璩薄唇微抿,嗫嚅的动了动唇角,连带着磁性的声音也带有一丝歉意:
沐璩:“对不起……南烛……让你受惊了……我不该让你也卷进来……”
沐璩那充满歉意的神色令我为之动容,更是对他莫名其妙的言语有些疑惑……
我欲开口说些什么,然而远处那鬼面女人刻薄而又尖锐的声音却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看向沐璩眼中尽是一片了然之情,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和骨子里不可一世的压迫气场更是让我从心里讨厌起这个女人。
群妖:“看来只有这样才能把你逼出来……吾儿赤狱……”
听到此言我简直惊愕得合不拢嘴吧。
我没听错吧……这个疯疯癫癫狠如蛇蝎的鬼面女人难道是沐璩上仙的娘亲?
我的视线看向那个狰狞的女鬼,困惑的眼神又从她转向了温润如玉的沐璩,沐璩并未言语,只是那嘴角抿得更甚,眉头拧的更浓。
一个气场强势,一个儒雅谦和,这话里话外埋藏着暗波涌动,再看这快要打起来的架势,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对母子。
双方脸上的神色各异,但绝非见到久违亲人的模样,更像是一对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仇人。
只见沐璩的神色由先前的严肃变成隐隐的愤怒。
他的眉尖上挑,黝黑的双眸直视着对面的女鬼,眼神中迸发出一道狠厉的光芒。
那眸中的怒火中烧更是愈燃愈烈,愤怒和凌厉不加修饰让人一览无余。
习惯了他温文尔雅的模样,此时的沐璩却更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随时有将敌人撕碎的气势。
他将视线冷冷的转向鬼面女人,眼神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如同燃烧的干柴上平添了几分烈油,大有一副毁天灭地之意。
那可怖的神情真是让我对沐璩也产生了不少怯意 ,连心脏的节奏也打乱了顺序,咚咚的跳个不停。
我从未见过他那可怕的神情,幽幽的转移了视线,情不不禁地咽了咽口水,试图将那恐怖的模样从脑海中忘却。
这边女鬼和沐璩虽并未交锋却也暗潮汹涌,然而那边却仍有不怕死的骷髅士兵们挑战沐璩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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