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敢问这位侠士尊姓大名?”
南烛:“我知道被困在这牢狱之中您也是奉旨行事,自然不会怪您。”
南烛:“但还是要感谢您多日以来不辞辛苦的眷顾……才能让我吃上这可口的菜肴……”
空荡荡的回廊里并无任何回复,更是不见黑衣人的踪迹,甚至于对他的离开与否我也无法确定。
我不气馁。
至少我还有自由说话的权利,只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是接下来的话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南烛:“敢问今日是什么时辰了?如今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我这又是身处于何地?何时才是个尽头?”
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触到他的霉头,一个激动再给我“咔嚓”了。
情理之中没有得到任何答复,我不免有些丧气,但同时自我安慰道或许他已走远。
我仍旧不死心的开口:
南烛:“若是侠士不愿回答也没有关系……我自是不会勉强……那……侠士……您……吃饭了吗?”
空气在这一刻得到了凝聚,就连我自己也嗅到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粗笨的铁链随着我手臂的起伏发出“哗哗”的声响,在寂寥的封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阵冷风吹来,刺骨的寒冷钻进了我那衣不蔽体的内衬里。
一股透彻的寒冷从心底钻了上来,让我油然打了一个哆嗦,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试图保存住这残留的余温。
当然,尬聊还在继续,然而尬聊的内容却不是围绕于我自己。
南烛:“敢问侠士今年贵庚?可上有老下有小?”
南烛:“我本为那潭丘山上的一株药草,虽说终年生长在寒冬,但也着实惊异于这里的严寒气候,不知先生又归于何处……”
南烛:“也不知今日外面的天气如何顽劣,这冷风竟一个劲儿的向衣服里钻……侠士也应该多添一些衣物来抵御着寒风的侵袭……”
南烛:“夜长梦多……不如我给侠士讲一个笑话……”
南烛:“据说有一个县令总喜欢对下属吹牛,一日他对下属吹道……”
南烛:“‘昨天有一伙强盗追杀我,那头目一把把我的坐骑砍为两截,我只好骑着马的前半截逃跑’。”
南烛:“他看下属没有拍他马屁于是大怒道:‘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
南烛:“下属只好答道:‘大人,您的马屁股都没了,叫我们往哪里拍?’哈哈哈……”
南烛:“是不是我的笑话不可笑?那等下我再给侠士换一个笑话……”
南烛:“在此之前还请劳烦侠士……可否再为我添上半瓢清水?我这话语一多,也着实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当我第九十九次示好无果后,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起来,口渴难耐的我终于忍不住索取上一碗清水,然而失望也与之而来,自是无果。
我环膝侧躺了过来,一阵阵冷意从地面传来,不禁让我打了一个“啊欠”。
我那空洞的眼神望向远处漆黑的小路,确认毫无人的气息之后,思绪也随之飘向了远方。
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事,甚至很多事情突然得让我措手不及。
从来到这世人向往于我来说却充满磨难的蓬莱仙岛,再到初始温润如玉的沐璩……
从那女鬼于我的莫名交手,再到沐璩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沐璩”,直到来到了这个不知何处的地牢。
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我都有些心力憔悴。
我看着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有的成片有的成线,轻一点的伤口早已变成了可怖的结痂,然而重一些的却因气候的寒冷还在渗血,幸运些的变成了那蜿蜒曲折的瘢痕。
我身上盖着那破败不已的草席,躺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双手十指相握,拼命地向手心里呼着热气。
那白色的温热气体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我闭上了眼睛,思绪也飘回了从前。
南烛:“恐怕这一切都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离开姻缘阁……更不该离开墨黎……”
南烛:“那样我就不会来到蓬莱岛,也不会结识沐璩……”
南烛:“我只想向墨黎证明自己的能力……即使我弱小得如那蝼蚁……也不愿终日在他的庇护下为他徒增麻烦……”
南烛:“我只想有朝一日能够强大起来……哪怕……哪怕自己也能为他付出一次……一次就成……”
南烛:“可现在……我终究是落到了如今这个下场……”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嘲了一番,眼中的泪花闪现。
我拼命地向后仰头,试图让其倒流回去并努力告诫自己,决不能轻易让它流下来。
南烛:“沐璩……”
我念道这个让我更为头痛的名字,竟忘记何时会与他产生瓜葛。
南烛:“不管你现在身处何处……又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我一定力挽狂澜……想尽一切办法救你出来……”
我那明亮的眼神里不乏坚毅,嘴角也被我死死咬住,拳头也紧紧的攥到了一起,就连那攥于手心的裙摆也被我的力道弄得褶皱不堪。
一道黑影闪现在我的面前,我仓皇地睁开了眼睛,双手交叠护在胸口。
我就知道他并未走远,,难不成我方才的言语尽数让他听了去惹得他不快?
莫非是要给我一个先斩后奏?
我一脸戒备地看着来人。
黑衣人对我的防备不以为然,而是信步走向我,将手中的半碗水置于我的眼前。
同时将对侧手边的棉绒褐袄丢向我,那视线不经意的瞟向我却立刻转了回去,转身离开不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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