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墨黎悄无声息的走到另一处,那大红色的花瓣在一片丛林间,甚是醒目。
他颇有雅兴的为我讲解了开来。
墨黎:“此乃虞美人……”
墨黎:“全株均含有剧毒,尤其以果实为甚。”
墨黎:“若是妙用则有镇咳、止泻、镇痛的功效……”
墨黎:“一旦误用,那毒素则会麻痹神经,沁入机理。”
墨黎的神情专注而认真,没有了方才的那一抹玩弄。
墨黎:“此株名为罂粟,花朵颜色艳丽种类繁多。”
墨黎:“抱茎而生,叶长呈椭圆形,可入药……”
墨黎:“用于肺虚久咳不止,还可治久痢常泻。”
墨黎:“但其味道酸涩含毒,若是长期服用则会让人成瘾。”
墨黎:“久而久之则会抑制呼吸,让人窒息而死,除此以外更是后患无穷……”
墨黎背对着我,走到了那束花朵的面前,声音依旧毫无波澜,不见得半分起伏。
我有了片刻的失神,视线也情不自禁的转向他处。
却被一片绿中带红深深吸引。
一株由两片薄薄的叶片组成,那叶片的根部长有细密而尖锐的长刺,稍有不慎就会被那长刺穿破了手指,而更令我惊讶的还在后面。
一只正在觅食的蝇虫,似乎是闻到了花蜜的气息,径自朝那花朵飞去。
在那兜兜转转之间,那蝇虫便直直的飞向了那花腺之中。
正在它贪恋于花叶的美好之时,那两片嫩叶竟突然交汇,汇聚到了一起。那细密的长刺,牢牢的将其困于其中构成了一个简易的牢笼。
反观那虫子,真应了那无头苍蝇的模样,碾转于其中,久久无法脱身。最后直至消失于那困牢之中。
看了我那匪夷所思的表情,墨黎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角,眸中的笑意直达眼底,开口为我详解道:
墨黎:“如你所见……”
墨黎:“这食肉的绿植便是捕蝇草了……”
墨黎:“它的花蕊分泌一种独特的气味诱引着昆虫前来觅食……”
“然而这猎物也如它所愿自投罗网。”
“在不知不觉间,昆虫便自动落入了它的圈套,成为了它的囊中之物……”
在描述着这些植物之时,墨黎的神采奕奕,那眸中的一股亮度格外的耀眼夺目。
我不知他讲这些与那琴瑟有何用意,难不成二者有什么千丝万缕之间的密切联系?
南烛:还是说……
我不禁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里也多了几次戒备和不安。
南烛:什么曼陀罗、罂粟花、捕蝇草的……
南烛:致迷、致幻还喜食肉食?
南烛:难不成这是要将我弃之于此处灭口于无形之间?
我的脑海中一阵胡思乱想,双手连忙护住胸口,双眸更是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片刻也不肯离开。
南烛:难不成……
南烛:这厮是要在这里给我一个了结?
南烛:图我财,害我命?
南烛:将我弃尸于这荒野的院落之中?
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无数可怕的场景,似乎一系列恐怖的场景都在我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连周身也不禁发出了一阵冷颤。
墨黎似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那眼眶上的三条黑线于我而言清晰可见。
他对我的防备并未有所恼怒,是自然而然的将眼前的一缕青丝拂过脑后,那动作虽诱惑却并无半分阴柔,反而平添了几分少年的气息。
举手之间顾盼流转,无处不是风情。墨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更似乎是在嘲笑我那滑稽的举动。
于是顿了顿,看下我的神情多了几分凛然。
墨黎:“放心……”
墨黎:“我于你一不图财,二不图色……”
墨黎:“你大可毫无后顾之忧。”
墨黎:“之所以带你来看这些也只是研习的一个部分罢了……”
墨黎:“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墨黎:“你可莫要让为师失望才是……”
墨黎微微的动了动嘴角,唇边的笑意一如既往,然而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抹柔软却并未荡漾于他那漆黑的眸中。
听闻此言,我长舒了一口气。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视线悠悠的转向了墨黎。
我的唇瓣微微抿起,脑海中那些莫名的想法却越聚越多。
南烛:是我忽略了……
南烛:墨黎在为我讲解那些我所不知的奇珍异草之时,那眸中璀璨的目光一片雪亮。
南烛:神色之中的专注和认真又岂是平时所及?
南烛:我竟没想到他会对这些奇花异草有如此深的研究……
南烛:若非喜好至深,又怎会如此?
南烛: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沮丧起来。
南烛:我自认为与墨黎的相处时日不甚短……
南烛:也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的脾气秉性我全都了解。
南烛:却没想到连他最喜欢什么也答不上来。
南烛:甚至还可笑的认为他要对我欲行不轨。
我的内心一阵凝重了起来,竟不知该作何言语,只能在他的示意下,默默的低下了头,随他入了那木屋之中。
然而刚一踏入,我便被那屋中满满的陈列品深深的吸引住了目光。
那木屋不大,却在四周摆放了一个可以镶嵌入墙面的货架。
每个台面上均摆有各式各样古香古色的乐器。
古琴、洞箫、箜篌、琵琶、二胡、长笛、埙还有一些大型的乐器如编钟等等我叫不上来的名字。
品种之多,花样之全若说是为那歌舞升平演奏一番也不为过。
南烛:墨黎何时竟会有这高雅的爱好?
南烛:而我却甚少听他演奏那古琴。
南烛:墨黎慢慢的走到了一把古琴之前。
他默默的伫立在那里,视线兜兜转转的飘向了古琴的琴弦之上。
他将那古琴从那端正的木架之上取下,用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琴弦,看似有意无意的触碰,却谱写出了一曲旋律高雅的节韵。
那音色如高山流水一般空旷而又难觅知音,让我不禁沦陷于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我定神细看,那瑶琴的通体呈古檀色,那上好的檀木似乎被精雕细琢过一般,借着不亮的光线,透露出一抹清幽的色彩,让人格外的安神。
乍眼望去,虽并无特别之处,但若仔细瞧去,那琴漆之上竟烙印下几处别开生面的断纹。
那断纹好似梅花一般错综有序,交相辉映在那琴声之上,勾勒出绝妙的弧度和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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