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勋:魏不染!我们现在再说魏无羡在穷奇道放走温氏的事情,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那不成想替他开脱不成?!
魏荷:(气笑)开脱?
金子勋:难道不是,我早就觉得他修鬼道迟早会修出问题的,诸位看!杀性已经开始暴露了,滥杀我们那么多人,就为了几只走狗!
魏荷:金子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金子勋: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绵绵:(小声)不是滥杀……
本来众人就忌惮着被魏荷回怼,大厅之上也就金子勋和魏荷两人在争论,绵绵这声音虽然小,但在场的都是修士,五感敏锐,自然是能听见的。
姚宗主:姑娘这句话是何意啊?
魏荷:姚宗主你是老了耳聋了吗?还有问就问,别阴阳怪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威胁一个弱女子呢。
姚宗主一僵,不说话。
绵绵:(冲魏荷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滥杀’这个词不太妥当。
金子勋:(反驳)有何不妥?魏无羡从射日之征起就滥杀成性,你能否认吗?
魏荷:她能不能否认我是不知道,可射日之征滥杀,金公子证据呢?
金子勋:哼,只要是他参与的,那个战场不是尸横遍野?这难道不是证据?
魏荷:哦,可是死的全都是温氏修士,诸位方才不是说温氏之人该死吗?怎么阿婴杀了温氏修士是滥杀,你们杀他们就是理所当然呢?
金子勋:这……你强词夺理!
魏荷:我怎么强词夺理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路人:可还有不少我方修士被伤到了……
魏荷看向那个说话的人,那人见了心虚的移开视线,魏荷心中不屑的笑了笑。
绵绵:射日之争是战场,战场之上,岂非人人都算滥杀?我们现在就事论事,说他滥杀,我真的觉得不算。毕竟事出有因,如果真是那几名督工虐待俘虏,杀害了温宁,这就不叫滥杀。
欧阳宗主:此言差矣,难道还要说他杀咱们的人有理了?难道你还要赞扬这是义举?
姚宗主:(一有起哄就来劲)是啊,那两名督工有没有做这些事还不知道呢,又没人亲眼看见。
魏荷:我方才就说亲眼看见了,难道不作数?
金光善:呵,魏姑娘,魏婴是你兄长,你的话恐怕不能作为证据吧。
魏荷:(冷笑)那两名督工是兰陵金氏之人,怕也不能作为证据吧。
金光善的笑意彻底没了,蓝湛坐在蓝启仁旁边,看着点金阁内舌战群儒的魏荷,身形瘦弱却挺直了腰板,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脸色虽还带着苍白,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绵绵见魏荷如此,一不认同众人的偏听偏信的讨伐,二是不愿这么一个姑娘孤军奋战,便也出言相助。
绵绵:那两名督工害怕被追究虐待俘虏和杀人的责任,当然一口咬定他是自己摔下来的。
姚宗主:罗姑娘,我看你是心虚,才站出来狡辩一番的吧。
原本魏荷看向绵绵的笑意在听到姚宗主的话后瞬间冷了下来。
魏荷:(冷冷的看着)姚宗主,何谓心虚?何谓狡辩?
姚宗主见此心里打了个冷战,却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娃娃几次三番落了面子,面上无光,便起身辩解。
姚宗主:不用说,罗姑娘你自己心里清楚。
路人:别跟她废话了,这种人竟然是我们兰陵金氏的人,跟她站在一起我都觉得羞愧。
绵绵一脸雾水,互相看了看,觉得颇为好笑。
魏荷:绵绵,站我身后来。
绵绵:魏姑娘……
魏荷:(拉着绵绵到了身后)你们一人一句,说的仿佛自己亲眼所见,说到底也不过是听了两名督工的一面之词,当然若你们觉得这督工可信,我也没话说。
魏荷:毕竟人的心若是黑了,怎么劝解也换不回良知。
魏荷: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了,比如姚宗主方才说罗姑娘心虚,为什么她要心虚。
姚宗主:哼,这就要问你兄长了,魏无羡风流倜傥,随便撩拨撩拨就让姑娘对他死心塌地的,你这个做妹妹的护住她也情有可原。
魏荷:(怒极反笑)姚宗主,你晚上睡觉时可会做噩梦?
姚宗主:做、做什么噩梦?
魏荷:当然是梦见江叔叔和虞夫人啊,江叔叔当年为了救你才导致我云梦江氏防守衰弱,可他们没想到当年救的,不仅是一个会在他们死后为难、挑衅、逼迫云梦江氏的白眼狼和墙头草,还是一个只会趁口舌之快随意泼脏水辱姑娘名誉的懦夫!
姚宗主:你!
魏荷:姚宗主,诸位,人在做,天在看,心存正义之人求得是问心无愧,随意搬弄是非,诋毁他人,小心日后遭报应。
魏荷:江澄,你记住了,你是云梦江氏的宗主,怎么定夺是你的事情,只是阿婴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
魏荷:我在外面等你,绵绵,我们走。
绵绵看了一眼魏荷,点头,脱下了金星雪浪袍扔在了地上。
蓝启仁:(见蓝湛起身低声轻喝)忘机。
蓝湛冲在座的众人拱手,随后也走了出去,等到了点金阁外面,下了台阶方才看见正在和绵绵话别的魏荷。
魏荷: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多谢你替阿婴讲话了。
绵绵:魏姑娘不必谢我,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而且我相信魏公子必然不是他们口中的那样的人。
魏荷:绵绵你不过与我们有过几面之缘,便看的如此清楚,可里面的那些人……
绵绵:就像魏姑娘说的,问心无愧便是。
魏荷:(笑)你之后有何打算,你一个姑娘家,如今没了家族庇佑……
绵绵:魏姑娘,其实我挺崇拜你的。
魏荷:啊?
绵绵:从听学开始就觉得你和魏公子很像,你们都敢于出声,敢于平一切不平之事,救能救之人,尤其是方才你为魏公子争辩舌战群儒的时候,我就更崇拜你了。
绵绵:所以这次脱离金氏,于我而言也是迈出了一步,我不想和里面的人同流合污,我想去寻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魏荷:孤身一人,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绵绵:放心吧,我好歹也在金氏受过训练,寻常邪祟我能应付的过来的。
魏荷和绵绵又聊了几句,便看着她步伐轻松地离开了金麟台,正如她所说,这不是结束,也并非屈辱,而是让她明白了人心险恶,是她重新开始的一步。
她站了一会儿,转过身便看见身后的蓝湛,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不一会儿点金阁的人都纷纷出来了,想来是各自的口诛笔伐结束,回去休养生息等着又一次所谓正义的讨伐。
蓝曦臣:阴铁一事尚未查明,也许并非魏公子所为。
聂明玦: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个魏婴,有几分本事,却偏偏不走正道。
聂明玦:(瞪着金光瑶)你要引以为戒!
金光瑶连忙应道。
魏荷与蓝湛离点金阁并不远,三尊的交谈她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她想上前理论却被蓝湛拦住。
魏荷:(想起雨夜的事情)蓝湛,你是否相信阿婴?
蓝湛:(毫不犹豫)我信。
魏荷:这就够了,我会告诉他,你信他。
蓝湛:(皱眉)他说不让你……
魏荷:我发过誓,黄泉碧落,不离不弃,更何况如今他是众矢之的,我更不可能让他独自踏上这条路。
蓝湛:(深吸一口气,压下酸涩)和我回姑苏,你的身体……
可突然的他说不下去了,因为眼前的姑娘冲他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似乎从不被沾染尘埃,眉宇间却有着淡淡的无奈和决绝。
魏荷:蓝湛,谢谢。
擦肩而过的瞬间,蓝湛紧紧地握住避尘,另一只手微微屈起,却任由勾勒着莲纹的衣袖从掌心溜走,就像是抓不住的池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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