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早……上了吗?‘’些许阳光照射在我的脸颊上,却驱散不了一丝的酷寒。昨天晚上奉仕把帐篷扎好后就钻了进去,我和辰喵在外面学了几十遍狗叫才被放进去,可恶,这个仇我记下了。
我抬头看向四周,帐篷里空空如也,她们的被子已经整齐得叠好静静的放在一旁。出去了吗?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我穿好衣服和铠甲,踏入帐篷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啧,真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啊。
四下张望后,我在面相村子的那一面灌木丛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她们两个蹲着在看什么?我心里这么想着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让我康——!‘’奉仕捂住了我的嘴巴,手指指向山坡下的村庄。随后示意我蹲在她身边。
‘’看那村庄,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我跟随她的指示观察着不远处的村庄。但是……
‘’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硬要说有什么在意的话,那就是——。‘’ ‘’沉寂,还有阴森肃杀,对吗?‘’奉仕抢在我之前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这,怎么了?‘’
‘’我和辰天空刚刚吐白就起了床,一直观察到现在,可是完全看不出有人活动的迹象,而且……。‘’
‘’什么?‘’
‘’和我们汇合的人没有按时来,并且我也看不到我的部曲。‘’你有部队的嘛?
‘’我们有多少人?
‘’三十个,加上我们仨,有两个人在村里做内应,剩下的应该从山的另一边埋伏好了才对,可是魔导仪上没有显示她们得波动。‘’什么玩意,魔导仪?
‘’这东西有什么用?不会就是用来监视的吧。‘’如果是她的话的确有可能如此。
‘’不,这是老式魔导仪了,只有登记了的人才会显示波动,你看,上面只显示着三个点。‘’我看着她递过来的圆盘似的仪表盘,上面的确只显示着三个忽暗忽明的红点。
‘’这样的话,难道——。‘’
‘’对,可能都被杀了,只是最差的打算,但是这样也有好处。‘’部下都被杀光了还有什么好处,你脑子瓦特了?
‘’看来她多半就藏在村子里,而且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昨天晚上的炊烟被看到了吗?‘’
‘’不可能,涂了禁火染料后,从外面是看不到圈里面的火的,而里面的火也烧不出去,正因如此,这种染料也被称为杀人放火第一利器,内行人又叫它——神秘的火焰密室!‘’辰喵兴奋地科普到。谢谢你告诉我炊烟的问题,但后面那些我根本不想知道啊亲。
‘’其实原因很简单,你应该清楚的。‘’奉仕带着坏笑对我说。即使这样我也——那到是!
‘’你是说那个小姐吗?‘’我们在山道上相逢,面面相觑,最后她被我……。
‘’村子里发现她不见了吗?‘’
‘’应该是的,她的母亲在你埋葬的那个孩子走后不久也去世了,那个孩子只剩下她一个人,我和辰以前来的时候邻居都对她爱理不理的,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理应不会注意一个与自己无甚关联的人。这样,也更加让我确信那个人的确在这儿。‘’原来如此,但这样的警惕心理和组织性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养成的,毕竟整村人似乎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那个人一定很早就开始训练这里的村民了,这次恐怕是早有预谋的,我们貌似被她给摆了一道啊~呵呵呵。‘’
‘’你笑什么!‘’奉仕这家伙总是做些思路清奇的事。
‘’因为这样就有足够的理由把全村人都处死了啊。‘’
‘’没、没必要如此吧,那些无辜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辜的人。‘’奉仕将手指轻放在我的樱色嘴唇上,对我缓缓地说到。
‘’唔……。‘’
‘’我们自诞生在世上,就背负着罪孽,情理,耻,还有忠与叛,无数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构筑成了你我,可归根结底,都只不过是感情的奴隶罢了,我们都在还债,为活着的每一天。‘’这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是为了情理而活,但是——
‘’此非滥杀无辜之理,此干人等的情理并非吾等可度,且罪不至死,若是强加干预,恐行之不效,易生变数。‘’辰喵你说什么鬼东西呢?平时不都好好说话,这种时候放什么文言批。不过,你不是一直和奉仕一起抓人的吗?为什么会替那些村人说好话。明明之外你还说过我是垃圾什么的。
‘’要是抓不到那个人,我们是要掉脑袋的。‘’奉仕冷冰冰的说到。‘’听到这句话,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寒冷包围着我们,被染料染色的草地已渐渐干枯。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而且,有个让你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什么……?‘’
‘’我和你说过,大雪封山了,短时间内出不去了,所以说——不是她们死,就是我们亡。毕竟,这些朋友们可是对我们这种人恨之入骨,恐怕是不愿意与我们共度佳节了。‘’她说着,拨开了灌木丛的一角,指着山坡下的村落,示意我们准备潜入那里。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我们随着她的脚步,从山上小心翼翼地来到山脚下,站在一座低矮的土墙之后。
我抬头望向墙后,看到的只有万籁俱寂。
该死,到底在哪里?
我们确认石墙附近是安全的后,我和辰翻过了土墙,蹑手蹑脚的张望着四周的情况。
‘’进屋子看看。‘’奉仕躲在土墙后命令着我们。你不是很勇吗?为什么让我们做这种事!我在心中咒骂着缩在后面的白毛乌龟。随后一步步踱进离我们最近的屋子,然后在那里看到了——。
‘’唔唔。‘’
让我不禁发出呜咽的惨状。
数十张被从原主人身上扒下来的皮囊陈列在原来应该是柜台的长桌上,眼睛和嘴巴处空空如也,随着寒风的吹拂显得更加让人战栗,粘稠的鲜血从桌角流下,渗入作为地板的土层。
该死的,该死的,这……。
我的双脚不听使唤的摇摆着,在恐惧中寻找着平衡。
‘’小心点,别摔倒了。‘’辰喵从身后搀扶着我,奉仕此时也已进入室内,无言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可下一秒她就做了一件让我难以置信的事。
她走向其中一张皮囊,像是在确定这什么一样把整张皮翻转过来,确认着皮囊的来源。
‘’嗯,看来是她们无疑了,呵呵,真狠啊。‘’她一边清点着数量,一边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名的感情,这家伙会为手下伤心吗?
‘’现在,怎么办……。‘’我失落地问奉仕,她听闻此话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无言的盯着我,像是在拷问我的心,比我说出明明自己最清楚的话,可是……
‘’把刀**吧,现在要开始玩命了,我们,都还没准备好死对吧……。‘’我终究还是没能如你所愿,做了一个胆小鬼。她失望地看着我,挥挥手指示我们做好随时进行战斗的准备。
三把刀从刀鞘中慢慢滑出,样式不一,却又不一而同的致命,即使是我,如果遇到孩子……应该也能对付吧,但,我真的下的了手吗?前三次,虽是不情不愿,可以奉仕她的表现,似乎只会对我失望却不会放弃我,可是这次是你死我亡的境地,我还有什么推脱的理由?毕竟,为了活下去杀死别人是人类的天性,我们在日常的生活中都在无意的或是有意的杀害他人,你认为无足轻重的玩笑,都可能铸造出一把直刺人心的利刃。所以才说,人是灾厄和悲剧的大熔炉,燃料就是你与我。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与他或是她再相见了,我已经……
没有那种资格了。
‘’走吧,如果不杀光她们的话,我们都会饿死在这种,更坏的情况就是成为她们。‘’她指着眼前的悲剧,把我拉回现实。
可是,这并不是人类的劣根性,而是最最真实而又正义的天性。正因如此,才如此招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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