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吧,徐谓,如果你还记得曾经对我许下的誓言,请抬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毕竟,有什么必要去听过去的人的话语呢?我很清楚那个人已经死了,而对我来说,那些话都不重要了。
呸!真是丑陋啊~。
说实话,我很想家,还有他和她。
至少在那里不会有想把你生吞活剥的异乡人,也没有暗无天日的地道。一切都是那么令人作呕,但又毫无疑问的是我这种人赖以生存的地方。
左脚用力的踏在了一摊液体里,溅起的水花带着腥臭的气味,阐述了它的来源。都不用低头去看便知道自己已与一个人的一生擦肩而过。我手中没有火把,只是在仓皇的奔逃,逃避着现实。
即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散布在周身的恶寒,那种死人身上散发的寒气混合着地下水独有的气味,着实让人感到作呕,可我连停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因为……
“该死的,为什么,太……黑了。”我讨厌眼前的这股黑暗。或许……一开始我……啧,不!
“真恶心,我在想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身处现实之中却无力挣扎。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没有后悔药。
我这么想着,加快了步伐,可是……下一秒却踩到了一根横在路中央的棒状物。
我伸手把它揽入怀中。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在对此做出反应的同时滑倒在了被血浸染而无比濡湿的地面上,向前不断的滑行着。
oh no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这尼玛是坡道啊!!!”
高速冲击的同时不断有新的惊喜向我袭来,但都是湿湿的东西,该死,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嘛?
被尸块和血糊了一脸的我仍在不断滑行着,在黑暗中将棒状物凑到眼前,努力的端详着。
是火炬,该死的,为什么现在才来?
我见此开始在平衡身体的同时在衣带中摸索着火折,有的,一定有的。
奋力调整好姿势的我从衣带中抽出火折,在上下颠簸的滑行中将手中的火把点燃。
可我将它聚过头顶的时候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到了地狱的全貌。
首先,四周的岩壁很明显是经过长久的开凿,岩层独有的黑褐色在棱角分明的同时装点着暗红色的零零散散的灯笼,于冷风中飘曳。仿佛无穷无尽的坡道不知要将我带往何处。
“这下要吃瘪了,啧。”貌似是刚才狂奔的时候来到了什么岔路,这种地下通道居然还有这么长的坡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时候放弃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活下去。
“放弃可不代表我要死在这啊混账!”我挣扎着在腰间拼命摸索着,终于握住了我的救命稻草。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仔细想想,我到底用这把刀做过什么呢?
1.杀死一个年幼的少女。
2.杀死另一个年幼的少女。
3.杀……………………,我杀你&@+☞
这破刀我回去就扔了!…………但是现在。
“你可千万别松手啊,好兄弟。”我将刀身深深刺入岩壁,火花在撕裂掩蔽的同时像活跃的精灵般飞舞,溅射到我身上。
“唔啊啊啊啊!!”这不就是做电焊嘛!快来人我要毁容了,在这异世界唯有脸受人喜爱,在军营中被人奉为花魁的我就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
刀停住了。
很好,但是。
我没有。
手滑了,该死的粘稠液体是我与手中的刀质壁分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摔死吗?啊,摔死是吗?凭什么,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以这种可笑的方式结尾吗?
凭什么!
可是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那口刀深深插在岩壁之中,被我手中的火把照的寒光四射,我还以为它会陪我很久,没想到只不过是隔生若刹那。
但是,因为它,我至少睡得安稳些了,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喜欢占据主动权的,不是吗?
唉,活该,真是活该。
“再见,奉!”我话只说到一半。
“砰!”
啧啧
脑袋磕地上了。
疼
“唔啊啊……啊咿咿,嘤嘤嘤。”疼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笑死大牙了,火把没照到的地方只有两米左右高吗!乾,你知道我煽情了多久吗?脑残作者连回忆杀都准备好了。
“疼,疼,疼。”疼。不然你认为我还能说什么。我在心中咒骂着上帝的家属,勉强地把火把举起,探查着周围的环境。
我后悔了。
……………………
这里是明星辰^O^,你们亲爱的大(姐)哥!为了寻找不听话的孩子绝赞追击中,而现在……找到目标了!
“疼,疼,疼。”那孩子左手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右手还紧紧抓着火把,不住地呻吟着。话说那火把哪来的?
我慢慢的靠近,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小……,呃!”眼前的场景让我目瞪口呆,即使是如我与奉仕这般久经战阵的士兵都会感到由心底攀缘而上的恶寒。之前在村子中心集会所看到的原来只是死亡与黑暗的冰山一角,眼前的肉山脯林才是真正的地狱。鲜血若涌泉般从尸体之间的缝隙中流出,仿佛若源源不绝的江河。虽然尸体都堆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十数丈有余的小山,但还是可以依稀分辨出一部分尸体的损坏和腐烂程度。而这座小山旁是环绕着的猩红色的溪流,在吸收了大量的血液后与这尸山倒是相辅相成了…………。
“那些尸体或许还活着吧。”我的疑惑被来到我身边的奉仕阐述了出来。
“你还好么?”辰喵对奉仕说到。
“一般般吧……”可她只是敷衍般回答后又担心的看向我,喂,你后面那只猫的眼神好像有了些许杀意啊!
我用火把照着尸山。
“哈哈,很好玩是吗?她们要是还活着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应该都死透了吧,各位死鬼朋友们给个面子好不好。
这次貌似是灵验了。她们如我所期望的那般死气沉沉,但是,总有些个例。
“啊,你看,这个孩子还活着呀,渭徐。”
行吧,习惯就好
“我看看……”脚下的血水刚刚没过脚踝,得益于我穿的由铁皮覆盖的厚重皮靴,那些该死的病毒无法与我的肌肤产生“交流”,但那种血与脓混合的液体还是使我的移动速度十分缓慢……那奉仕这家伙怎么会那么快?不科学了吧?难不成她全身都是肌肉!
“你·在·想·什·么·呢?”她露出了一心奉仕专属的经典复刻版微笑,我想要的不是这种复刻啊,雪风什么的可以复刻一下吗?
我苦笑着低下身子,尽量不把更多衣物浸到水里的同时,细细观察着“它”。接下来我和奉仕还有辰的对话让我永生难忘,而且当时的我恐怕永远不会想到那段对话的意义。(接下来的对话人名将以一个字代替)
“赤族。”渭
“对。”奉
“还活着么,那种眼神可不像活物。”辰
“不,你看”我指着那个孩子的瞳孔。
“大小正常,虽然无神却仍然有活动”辰
“可她们已经腐烂了,正常情况下的人体的腐烂速度绝不会如此之快。”
“你觉得这里正常吗?”我将头转向四周。
“这么说,她们不是亡灵?”奉
“人……,不。”辰
“病人。”我缓缓得站起身,接着慢条斯理的说出那段话
“疾病夺走了她们的人性,却没有夺走她们的力量”我们面对的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如果说最早的战争取胜的根源是勇气的话,我们是不可能赢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可力竭的却是我们,因为她们是不会疲劳,满足的杀戮机器。
我们又能做什么?
“得逃出去,不然就死定了。”
“嗯”可是她们两个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着我。
为什么?她们难道不懂得生命的珍贵吗?我可不想在这里送死!游戏或许可以暂停,虚拟的怪物终究是假的,galgame的选项永远教不了你什么,但……
生活是场无理的游戏,因为你想玩也得玩,不想玩也得玩。
无数的思绪充斥在我的意识中,不知为何,一行热泪划过了我的脸颊。
“你哭了呢,这是第一次嘛?”奉仕轻轻说到,却没有带上以往那种语气。
“不,以前我也哭过 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死亡,白柏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她姐姐死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学会忍耐,可是,只有这次…………我不希望它是最后一次。”更加猛烈的悲怆和绝望向我袭来,让我多少有些站不住脚。突然,一股暖意向我扑来
“很好呦,正视自己的恐惧是件好事。”奉仕抱着我,那双美丽而又悲伤的眼眸紧闭着,仿佛诉说着它的痛楚。
我从未与一个少女贴的如此之近,但奇怪的是,我却感不到除了悲怆以外的其他感情。
“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她将樱唇贴在我的耳边,轻轻说到。
是啊,我当然知道,即使这只不过是以卵击石。
地狱未满,可那扇通往它的大门必须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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