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残阳的余晖洒在一片青翠的绿林上,淡淡的光反射开来,仿佛给它们披上一层淡黄色的纱衣,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触。
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闯入了纱衣中,黑影在周围微光的对照下显得格格不入,硬要说的话,就像是一只趴在油菜花田里的黑螳螂。
‘黑螳螂’正以恒定的速度在光幕中直线移动着,顺着光线往上看,那是一条在空中飞行的大船,简称‘飞船’。
飞船在天上,前端呈锥形的船头轻而易举地破开层层云雾,使它能够在云层中畅通无阻。
“喔~~~果然夕阳下的斯努落大森林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嘛~”
一颗头从飞船的护栏上探了出来,一位身着纯白衬衫搭配天蓝半身裙,估摸着小学没毕业的小盆友靠在护栏边,借助脚下的一张长凳拉高视野,在围栏边往下方的树林眺望。
小盆友披着一头垂到腰间的纯白直发,额前刘海被一支有着萝卜图案的发夹夹起,拉到脸颊的一边……没错,这就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夜白。
外表只有十来岁,可实际上小盆友皮囊下寄宿着的却是一个获得魔法师成就(30年光棍)的绅士!
知道这个事实的人少之又少……
“怎么样,跟你上次来的时候差很远吧!”
这次声音的主人是从其后方走来的另一位小盆友,同样站在长凳上靠着栏杆。
当然,这个也同样不是货真价实的小盆友,而是相比起同龄人发育比较迟缓,年龄不方便透露的成shu女士,从她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中便可见一斑。
那是真正的‘过来人’才能拥有的眼神。
她叫朱古粒,是主角名义上的母亲。
“啊~记得当时是早上来着,看起来跟现在的简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地方一样。”夜白发出一声感叹。
“这也是这地方的特点之一,神奇吧?!”
“还行。”
(这里切一下视角)
不知不觉的,来到这里……这个世界已经有七年之久,这还是前不久的生日会上才想起来的。
七年吗,还真是相当快啊,真的是,明明身高只长高了一点点。
说起来,这身体也已经成年了吧,说起来,从四年前开始就没长过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扭过头,瞟了眼站在旁边,只比我高一点的尬桑,这就是所谓的天命?!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尬桑疑惑地看过来。
“没,就是想到一些小事。”
“是在想身高的问题?”
“嗯~~硬要说的话也对,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居然被猜到了吗!
其实这个问题尬桑老早之前就给过我答复,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家族血统每一代都会有那么一个矮子,不多不少,正好一个。’
这个结论的答案我已经从小雅姐身上知道了,按理说跟我应该能算是双生子的小雅姐如今已经是个标准的妹子,拥有着比大多数同龄妹子还要高挑的身材以及勤加锻炼得来的强健体魄,明明我刚来的时候大家都长得一毛一样的。
这个神奇的现象,我只能将其归结为神秘的遗传学。
顺带一提,我们现在乘坐的,是一条通体棕色,以不知道哪种木材为主,通过不知道哪个高手团队之手制造出来的飞船。
其实应该叫‘空游船’才对,只是个人比较喜欢叫飞船,写作‘能飞的船’,简单易懂。
从甲板上飘来的淡淡木香来看,这应该是投入使用没多久的,比较新的家伙。
这次的旅途,同时也是我开始跟随尬桑到处游荡五周年后的第一站,目的地好像是一个叫‘夜灵岛’的飘在空中的岛屿,简称‘夜灵空岛’。
所谓的空中岛屿呢,其实就是通过某种听都没听说过的神秘原理浮到空中的陆地。换在玄幻小说里,这种设定只要出动‘远古圣贤的手笔’就可以完美的解释,在这里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剧情需要嘛~理解理解。
然后,这次来到夜灵岛的目的,除了来旅游以外,还有就是顺带的帮忙。
前不久尬桑收到的邀请函上写到了相关的内容,说是某个n年一度的超稀有活动要开了,需要大量的人手,请务必前来助阵,事成过后会有酱酱酿酿的回礼。
尬桑对这活动的描述是‘需要能够张开结界的人来守护灵树,也需要能够进行远程攻击的人来击退夜灵鸦’。
虽然不知道夜灵鸦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我的理解来讲吧,这活动有点像塔防游戏,通过布防炮塔来保卫家园这样的。
听上去好像还挺有趣。
不过我想到时候自己的定位应该是吃瓜群众,或者是白嫖怪,像尬桑这样的lao江湖才是真正的主力。
另外,我也注意到一点,跟我们同乘一条船的人里边确实有那么几个人身上散发着‘牛人’的气息。估计是跟尬桑一样手握邀请函,顺便拉几个小弟过来见见世面的老前辈。
其中一个白须老壮汉跟尬桑貌似还挺熟,刚上船那会儿跟尬桑有说有笑的。
跟这边差不多,老壮汉把自己的徒弟带了过来,说是带他来历练一下,被带过来的人就在甲板的对面。
那是个一脸文弱书生模样的小伙,从几个钟前开始他就靠在护栏上吹凉风,像思春期少年一般傻傻地发愣。
他背上挂着一把跟他瘦弱的身材完全不搭调的大宽刀,总体看上去显得很不协调。
当然,这不是轻视的意思,试想一下换在小说里,这种一身搭配看着莫名其妙的角色如果不是主角的小伙伴,那基本都是能给主角添堵的狠人。
因为觉得奇怪,所以不能小觑!
这边的视线只是轻轻瞟了一眼,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多停留。这可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我来到这边以后慢慢养成的习惯。
因为这边的人很多时候能通过神奇的第六感察觉到别人看向自己的视线。
就是感觉他们会突然说出‘我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在看着我!’这样的,完全理解不能却又真实存在的奇特现象。
大概是神经质吧!
深受这份神经质的迫害,我养成了观察他人时只会用眼角余光快速瞟一眼而不是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的习惯。
专业!
“小白,差不多去吃晚饭了吧?”尬桑看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有些纯真的微笑,很温和,就像暖阳下拂面的春风,似乎蕴含着带走烦恼的魔力。
当然,有的时候可能会完全相反就是了。
“在这里吃?”(指甲板上)
“嘛~也不是不行。”
“那个……尬桑帮忙把我的份也打过来行不行?”这句话带有撒娇的意味。好歹也是以这种姿态活了七年之久,这种程度还是能办到的。
“巧了,尬桑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不会中招哦!”
啧~居然没凑效吗。
其实按照这边的做法,这种情况下最开始还是会做出礼让。用‘世上最好吃的是亏’来告诫自己,很轻易就能释怀,但是!
时间可是会把很多东西无情的改变的,对我来说,这也是来到这里之后的改变之一。
我默默地虚握拳头,把手臂举起到胸前,用带有挑战意味的眼神朝尬桑示意了一下。
对方瞬间理解了这边的意思,只见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副带有挑衅意味的表情,同样抬起一只手到胸前。
遇见意见不合的情况,就用猜拳来决定!
听上去好像很孩子气的方法,但是,如果对决的双方都不是小孩梓,那其中的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就好比传统的纸牌,在小孩梓手中也许仅仅是供消遣,用以玩乐的小道具,大家你一轮我一轮,笑一笑便过去了。但是到了大人手中,这看上去随便一撕就能撕开的纸牌却能成为叫人一念间家破人亡的绝命道具!
这只是举例子。我想表达的是:所谓的游戏,决定其性质的不是规则本身,而是适用的人群。
此时站在我对面的,是一个容貌跟真实年龄完全不搭调,可说是‘饱经风霜’的老油条。哪怕她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像趴在树上小盹的猫咪,叫人忍不住上前揉上一揉,可当她伸出藏在肉球夹缝间的利爪时,也是危险的!
关于猜拳,好像有‘面对新手出剪刀,对高手出布,未知的出石头’这么一种说法,这次我打算来尝试一下。
对面是个能把谎言说得头头是道的卑鄙的大人,姑且看做是高手。
这不是在说尬桑的坏话,只是在陈述事实,因为尬桑有的时候真的……尊敬归尊敬,必要的提防还是要有。
“咕噜~”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能感觉到从背后渗出的冷汗跟衣服贴合在一起的触感,那种有点shi哒哒的感觉,是紧张的感觉。
能看到尬桑的眸光在飞速闪动。看样子是在猜这边的想法,在下手之前猜出这边的套路,然后想方设法地反套路,一击必杀。
“……”
“……”
“3…2…”尬桑率先开始倒计时,无论准没准备好,数到一的时候双方都必须出手,不然就会判定为弃权,也就是要去跑腿,这是我们两人之间无言的规定。
“1!”随着最后一声落下,我握紧的拳头沿着下方猛地甩了下去,在接近两人中间位置的地方猛的停住,同时五指迅速张开,对上了尬桑始终不变的拳头。
“承让,承让。”
“有什么想吃的没?”没有抱怨,尬桑很干脆的收起拳头,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
“跟尬桑一样的就行。”对于她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现象,这边已经习惯了。
“行,小白先在这里等会儿。”
目送着尬桑远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不远处的小房间门内。
舒了口气,仰起头对上清凉的晚风,静静地靠在栏杆上,等着晚饭被送上来。
这就是胜者的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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