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染看着他略显不好意思,“我打算擦拭一番,星尘你有多余的衣物吗?”
晓星尘听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等下。”说罢取出自己唯一的备用衣物,尴尬道:“我只有这个,若是不嫌弃的话……”
北堂墨染接过他手上的衣物,微微摇头道:“怎会。”再也没什么能阻挡他换了身上衣物的心思。
经过简单擦拭后,北堂墨染如愿以偿的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披着半湿的头发,有些苦恼,他不会簪发,以前都是有丫鬟为其梳理的。
看着手中的簪子,眸色中带着一丝不可察的回忆跟伤感。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最终还是收起簪子,放入怀中,暗叹道:“暂时先这样吧。”
。。。。。
这日,天刚蒙蒙亮,晓星尘便如往常般挎着菜篮子往外走。
“星尘,今日我与你一同去吧,我想打探一下消息。”经过近一周的修养,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正常行走已经没问题了。
“可是你……”晓星尘转过身来,语气中透着忧虑,显然是担心他的伤势。
“我已无大碍了。”北堂墨染微微摇头,轻声道。
“……好吧,不要勉强。”晓星尘想了想还是点头道。
“嗯”
一路上,俩人经过许多丧葬阴奉之物的铺子,却一直未曾看到其他的。
北堂墨染很是疑惑,问道:“星尘,这里为何如此之多丧葬阴奉之物?”
“不是这里,是整座城都如此。此城名义城,自古以来都是以制作棺木、纸钱等丧葬阴奉之物闻名,因此城内到处都是阴阳纸扎店。”晓星尘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此城!”北堂墨染一脸惊讶。
晓星尘微微一笑,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你随我来。”
北堂墨染紧随其后,大概几炷香时间,俩人来到了一处小巷外。
此处陆陆续续有行人经过,俩人稍稍走近后,隐隐约约传来摊贩的叫卖声。
俩人在巷道中不断穿梭,短短的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内就拐了十几个弯,好几个路口,终于看到了眼前的情形。
热闹喧嚣的小道上,来往行人匆匆,沿巷都是各种摊贩的叫卖声。与外面那些阴沉的纸扎店不一样,此处显得很有人气。
“就是这了,每日这个时辰这些小贩都会在此处聚集,这座城里的人有点排外,这里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晓星尘笑得十分愉悦。
“道长,道长这里!”一道声音陡然响起。北堂墨染随之看了过去,只见一卖菜老伯正冲着他们这个方向摆手叫唤。
“排外?”北堂墨染看着方才不经意显露出来孩子气的晓星尘,打趣道。
“咳,我……”听闻此言,晓星尘只觉脸忽地变热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拉着他走往老伯那里,道:“老伯,近日可还安好?”身后的北堂墨染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笑意……
“嘿嘿,多亏道长,那日之后,我与小女再未碰到邪祟。”老伯憨憨的挠着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头,抓起摊位上的菜就往他篮子里放,道:“道长,我也没什么能谢你的,这都是自家种的,你可千万别嫌弃。”
“那怎么成,我不能白拿你的”说罢从荷包中掏出几文钱要递过去。
……
北堂墨染看着俩人互相推拒,笑着摇摇头,从怀中摸了摸,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身上没钱。最终晓星尘还是在老伯强硬的态度下,收下了这篮菜。
“好了,今日我就提前收摊,回家陪小女了。”看着恩人收下他的谢礼满意的点点头。
“等等,老伯,你是否听说过黄道国?”北堂墨染拦住他,犹豫的出声道。
“……这位公子,我在这义城待了大半辈子了,就没出过这座城,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欢迎我们啊!至于黄道国我是真的没听说过!”老伯一脸纠结,看着他是和恩人一起的勉强答道。
见他这个样子,北堂墨染稍显奇怪。“不欢迎?这是为何?”
“您不是义城中人吧,我们义城中人十之六七都短命,要么短寿要么横死,能活到我这岁数都算长寿,上次若不是道长救了我与小女,怕也是……如此不详,其他城镇也是不欢迎我们的,不过好在我们做棺材、扎纸人手艺还算精湛,才没有完全的与世隔绝。”
北堂墨染听得此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愣了一会儿,只得道了一声“抱歉。”
俩人与老伯道别之后,晓星尘纠结着道:“还要继续打探吗?”
“不了,就如你所说,他们很排外,而且刚刚那老伯也说了,此城中人基本不出这座城,估计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北堂墨染一脸复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其实,我……”走了不少地方,也未曾听说过黄道国,真有这个地方吗?如果是那种不出世的地方,就算问再多人也问不到吧。晓星尘有心想说,却还是未曾说出口,若是真有这地方,那岂不是显得他……
“怎么了?”看着他一脸纠结的模样,北堂墨染好笑的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晓星尘笑着拎了拎菜篮示意道。
“好。星尘,刚刚老伯说的邪祟是什么?”
“是食气鬼,我遇到这位老伯时,它便察觉了老伯身上的阴气”摸了摸背后的霜华继续道:“食气鬼喜欢跟着身体虚弱,或病重的人,吸取其气,至其死亡。而当时老伯女儿生了病,便招惹了它,至于老伯身上的阴气恐也是照顾其女时粘上的,若是我不管,怕再过两日就……”
“等等”北堂墨染忽然顿住脚步,开口道:“你确定你不是在讲故事?”
晓星尘听了一阵莫名,“怎会?墨染,你莫与我开玩笑。”
“墨染,墨染!”晓星尘伸手在北堂墨染的眼前晃了晃,终于换回了他的神智,“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到了一些事,我们走吧!”北堂墨染勉强笑道,“你在与我多说一些邪祟之事吧……”
“好”晓星尘点点头,道:“邪祟分很多种,但凡是害人的妖魔鬼怪之流都在此列。”
“妖魔鬼怪?妖魔鬼怪是何物?”已经有了一些猜想的北堂墨染却拒绝相信,继续问道。
“你不知道?”晓星尘诧异道,“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
俩人就这样你问我答的回了义庄,新世界的大门在缓缓向北堂墨染打开。
“墨染?你今日是怎么了?”
北堂墨染定定地看了晓星尘一眼,半晌,道:“无事。”他没有告诉晓星尘他的猜测,也未告诉他今日频繁失态的原因。
见他不愿意多说,晓星尘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道:“先吃饭吧。”
“嗯”端起面前有些稀的米饭,看着眼前的一盘青菜,心情很复杂。
俩人都不是会做饭的人,晓星尘虽说是此间强者,但是在这厨艺上面,却是……不过想想也是,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至于他自己,唉,不提也罢。
“你打算在此多久?”星尘应该也有自己的是做,不能因为他而被耽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真如他猜想的那样……
晓星尘沉默了片刻,状似不在意地说道:“你在此处待多久我就待多久吧,反正我也一个人。”要分别了吗……
北堂墨染愣了下,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道:“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暂且一块吧,刚好我也想听你说些夜猎的事。”
这感觉……真是太好了!晓星尘翘起嘴角,笑着道:“好,日后等你伤好,我们可以一起去夜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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