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义庄后,北堂墨染便放下阿菁,轻声道:“要请大夫吗?”瞥了一眼满是鲜血的脸,眉头微皱。
晓星尘将受伤之人放在掀开的棺材板上,摸了摸那人的额头,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给他喂下去,“不用,寻常大夫治不好他,先弄点热水吧。”
“好。”
阿箐看着北堂墨染走出去的背影扁了扁嘴,暗道了一声:果真是个麻烦!转身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坨,“道长哥哥,你不怕他是坏人吗?”
听闻阿菁所言,晓星尘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若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我自会为民除害,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如若不是呢?”就如墨染般……
“这不是很麻烦么!”阿菁一脸嫌弃,随即又嘀咕了一句:“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还救什么?浪费灵药。”
晓星尘温和一笑:“不一样的。人生在世,总要给心里留点坚持的东西”说话间,他取出布条,撒上药后将其腿上的伤缓缓包扎起来。
“滥好人!”阿菁跺了跺脚,说完这句话便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北堂墨染端着热水走进来。
“墨染哥哥,我想出去走走……”晓星尘说的话对她来说稍显沉重,她不想知道这些大道理,只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多年的流浪生活使她习惯性的避免麻烦,可眼前之人却是让她难以自处。
“这……”北堂墨染看着神色有些落寞的盲眼女孩,顿了下,“阿菁姑娘,你…等我片刻可好?这水……”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响动,北堂墨染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只见那受伤之人已然坐起,忽的又滚到墙角。
晓星尘坐在其旁边,安抚道:“让你不要动,伤口要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北堂墨染见状拍了拍阿菁,“等我会儿。”端着水走到俩人身边,道:“星尘,热水来了,他的伤势如何?”
听到还有其他人,薛洋目光立刻转了过去,只见……魏无羡?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没死?不可能!夺舍?难道是诈死?短短几秒钟,薛洋已经想了数种可能,“不行!我不能落在他手里!”他刚想拔腿逃跑,却发现他的腿……“咔嚓”随着骨头错位的声音,腿上的布条瞬间被染红,“我……”
“让你不要动了。”晓星尘忙按着他的腿,让其动弹不得。
随着晓星尘话音落下,一道伴随着绝望、恶毒的眼神朝两人看去,这眼神犹如困斗的恶兽,丝毫不掩饰其中的残忍和歹意,看得北堂墨染一阵皱眉。
“你是何人?因何受伤?”北堂墨染冷冷地看着缩于墙角之人,低沉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冷厉。
晓星尘感受着肩上的力道愣然,半晌反应过来,疑惑道:“墨染?”北堂墨染不答,只是将其拉于自己身后,盯着眼前之人,等着他的回答。
“墨染?不是魏……”薛洋一顿,不认识我?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深黑的眸子看向北堂墨染,试探道:“你们是谁?”他听着自己沙哑的嗓音,眼珠转了转。
阿箐插嘴道:“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人家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治病救命,给你吃灵丹妙药,你还这么凶!”
薛洋靠在墙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按着腿,也不说话,就这么就戒备的看着几人。
闻着越来越重的血气,晓星尘有些无奈,伸手取过水盆,走上前对薛洋温声道:“你别靠着墙,腿上伤口又裂开了,得重新处理,过来吧。”
薛洋表情冷漠,似在思索,晓星尘又道:“再推迟不治,你的腿可能会废。”
“星尘,他”不似好人……
“好,那有劳了。”看着眼前三人,他现在身受重伤又行动不便,没人救治是绝对不行的。更何况他到底是谁还没搞清楚,何不安然受之,待我灵力恢复……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不然……”说话的同时,实质般的杀气从北堂墨染身体里面涌现出来。
晓星尘笑着摇摇头,道:“墨染,无事的,放心。你先带阿菁姑娘出去走走吧,其他日后再说。”
北堂墨染站在原地,低头眸底深黑,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之人。
明明没有说话,薛洋却觉得自己背脊发凉。忍不住后挪,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僵了一瞬间,“没听见这位道长说什么吗?还杵在这做什么。”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魏无羡?!失忆了?还是我想差了?
神色一变,挑衅的看了北堂墨染一眼,阿菁眼看事态不妙,假装一路摸索过去,紧紧抓住北堂墨染的衣袖,“哥哥……”
北堂墨染听着阿菁的声音,稍稍侧身,嘴唇微动,低声对晓星尘道:“你小心,他不太对劲。”说完便拉着阿菁走了出去。
“你们是何人?刚刚那人为何针对于我?我们不认识吧。”薛洋看着似魏无羡的那人终于走了出去,不动声色地打探着消息。
“我是云游道人晓星尘,他乃我至交好友。你与我们之间应是不认识的。不过……墨染如此,是不是你刚刚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晓星尘低头给他重新正骨,上药,一边淡然问道。
薛洋一直在不露痕迹地避免让晓星尘碰到他的左手。陡然听到这么一句,身形一僵,道:“怎会?只是刚刚我头脑不清醒,误以为你们是追杀我的人,所以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吧。”果真不是魏无羡吗?不过……呵呵,晓星尘的至交好友?以他那个样貌,谁还管他是不是呢?咱们走着瞧!
晓星尘点了点头,并回道:“希望是这样。行了,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不然骨头又得错位。”顿了顿,“你可在此修养一段时日,只要你不打什么坏主意,墨染便不会为难你。”
薛洋已经确信了晓星尘的确傻乎乎的没认出他,虽然周身是血,满身狼藉,但那种懒洋洋的得意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道:“道长为何不如你那好友般盘问我?问我是谁?又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
晓星尘低头收拾了药箱和绷带,温言道:“你既然不说,我又何必问。萍水相逢,垂手相助而已,对我也不是难事,待你伤愈便各奔东西了。换作是我,有许多事也不希望别人问起。”
薛洋闻言眉间一挑,饶有兴味的将晓星尘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语带感激道:“道长倒是通情达理,等我伤愈,定当报答。”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晓星尘,是你自己蠢得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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