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璇玑宫。
润玉自从当上天帝,却依旧保持着以前是夜神时当夜猫子的习惯,他初登基时政权不稳,人心涣散,常常批阅公文奏折忙到很晚。
而今天,润玉意外的没有秉烛忙碌,而是取了一壶清酒,在璇玑宫外的大树下自饮自酌,四周有着琉璃灯光和夜明珠交相辉映,衬得那如玉身姿清瘦而落寞。
一抹熟悉的芳香袭来,润玉浅笑:“姑姑,”他将身前的酒杯递给她,“常常玉儿最近新酿的桃花醉。”
红衣女子在他对面坐下,并没有喝那杯酒,只是看着他那双比星辰还璀璨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杀了披香殿主事?”
润玉眼眸瞬间就暗淡了几分:“连姑姑都要来责问我吗?”
韵灵皱眉,将目光移开:“玉儿,我以为你都明白的。”
“玉儿都明白啊,”润玉朝她眨眼,那副乖巧的模样像极了以前,“姑姑不想被我困在璇玑宫,我就放你回了芳岚宫;姑姑希望我当个好天帝,我登基之后就把天界打理得井井有条;姑姑怕我会因为叔父的话伤心,所以今夜会来找玉儿,姑姑…”润玉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玉儿明白得很。”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玉儿,你如今已经是天帝了,所作所为都会有天道的因果,不可轻易造杀孽,且你和锦觅还有上神之誓的婚约,不可再对我……”
“姑姑。”润玉轻声打断了她的话,“那披香殿主事不是我杀的,而是邝露,虽说她也是揣摩到了我的心意才会那么做,但姑姑若是怕那报应降到我身上,我可为那主事的转世安排个好命格,保他一世无忧,也算为自己积德,至于锦觅…”润玉冷嗤一声,“如今满天宫都知晓了她对旭凤念念不忘,你觉得玉儿还会娶她吗?”
韵灵抿嘴,有些恼羞成怒:“你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润玉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将她的身子抱紧怀里,那熟悉的柔软和馨香让他忍不住心神一荡,他的语气飘忽起来。
“没有我暗中授意,凭她和叔父能随便进入披香殿禁地?破军的性子我都摸透了,他能在那一天助我看上一出好戏。”
“我就是要她疯,要她闹,我要让这天界所有人都看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就是要让大家都认为她不配当我的天后,那上神之誓毁约的后果,我要她一个人去承担!然后…”润玉挑起韵灵一缕青丝,放在唇边轻吻,“我才可以没有顾虑的,和你在一起啊。”
“玉儿……”韵灵刚想挣扎,润玉已经沿着发端末梢吻了上来,有清浅的香味袭来,让那温柔很是醉人。
韵灵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因为她的身子开始绵软无力,浑身使不上劲了。
“姑姑,”润玉喃喃着,“你别生我的气,若是我的做法让你不开心,玉儿认错就是了。”
韵灵迷迷糊糊之中,润玉已经将她拦腰抱起来,跨进寝殿,当身子触及那柔软的锦被之时,韵灵瞬间回了神。
“你……”韵灵瞪他,若此时还猜不到方才院中那抹香味有异,她就未免太迟钝了。
“姑姑对我如此不设防,玉儿很是开心。”润玉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衫,“那杯酒中原本有那檀香的解药的,可是姑姑不肯喝,这怪不得玉儿。”
衣衫一件件剥落,清雅的白与火艳的红交叠在一起,仿佛那纠缠不休的命运,令人心悸。
“姑姑,别这么看着我,玉儿知错了。”
润玉伸手遮住韵灵愤怒的目光,动作却未停,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光洁的额头,弯弯的眉眼,饱满的朱唇,辗转到颈间,呼吸急促,耳鬓厮磨。
分明是罪魁祸首,偏又这样温柔得小心翼翼。她早已习惯了润玉喜怒无常的性子,却仍免不住心中一阵发堵。
………………
“嗯唔。”
“姑姑,你也是想我的。”润玉放开了覆着她眼睛的手掌,笑得促狭不已。
………………只觉得魂灵仿佛进入了罗浮仙境,在云端深处飘荡飞翔,舒爽得浑然不似人间。
情爱滋味,果真妙绝至此……
姑姑,我错了。
但是,
我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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