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一无所有

“沃会替角角找回公道的！”菘蓝来到了白狼王的身边，对少女说道。

然而满脸泪水的少女却使劲摇摇头。

不是！

我想要不是你们这样！

“我……”

“……不能放弃。”唯一完好的胳膊扶着地面爬起来，少女眼白逐渐化作了黑色。

粘稠的怨气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一个个先前死去的人沾染着鲜血从其中爬了起来冲向了菘蓝等人。

“够了！”

不忍继续看下去的的爱丽丝从一旁楼顶的女儿墙上跳了下来：“别再折磨她了，让她痛快些吧。”

“你也要出手了吗？”少女坚定的看着爱丽丝。

“嗯。”

话音刚落，菘蓝和少女的视线里便失去了爱丽丝的身影。

咳！

一口漆黑的血液喷吐出来。

爱丽丝的身后，那些怨念泥沼中站立着的灵魂瞬间溃散回归了泥沼。连【巴尔蒙克】都没有出鞘。

爱丽丝手掌一甩，漆黑的血液甩的满地都是。

少女的胸口露出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

“哈哈……”

少女苦笑。

少女痛苦的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心口：“你们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真的很抱歉……”

嗵。

少女莫名奇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倒在了地上。

“嗯？”

爱丽丝神情一震。

呼！

猛然间，一片漆黑不透漏任何光芒的阴影笼罩了楼顶。

“小姐！”

耳畔似乎只剩下残破的声音。

粘稠的怨气突如其来——剑影从菘蓝影子中出现斩向这些怨气，然而这些怨气却声东击西！

瞬间爱丽丝和菘蓝两人便被吞噬！

白狼王和剑影还来不及变了脸色就因为和菘蓝之间的联系被斩断身影虚化，重新化作了两个纸人。

【虚界】消失。

……

爱丽丝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攻击。

眼前是自己最熟悉的一片景色：精灵森林之中的精灵湖畔。自己看来是被卷进怨气，进入了少女的精神空间之中。

而眼前的东西就是少女制造的幻境。

……

另一边，菘蓝也醒了过来。

……

“我真的错了吗？”

“错了。”

少女俯视着菘蓝：“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菘蓝眼中满是悲伤的点点头，看到了——这一切事情的具体经过。

“我只不过是比较爱美，但为什么他们就不肯放过我？我漂亮是我的错吗？”

“不是。”

“你能理解吗？”

“他们欺骗我，把我骗进酒店，给我下药……肆意妄为。”

“你知道吗？”

“他们拿着照片威胁我，明明我都答应他们了，他们却依旧在外面炫耀着他们的‘战绩’。三番两次……把人当作是提线木偶一般的随意玩弄。于是我报警了。但是事情却并没有结束。”

“他们变本加厉，害得我有家不能回，有学校不能去，走到哪里都是奇怪的目光！”

“然而结果呢？”

“警察抓了他们，却没有任何的结果？未成年，又是证据不足——然后他们居然跑到我的房间门口威胁我……他们这样的肆意妄为，却没有人惩戒他们——轻易的扭曲事实。从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将错误归在他们压迫的人不够乖乖的受他们欺压……”

“就连我死后也不放过我，不断的抹黑。”

“就连爸爸妈妈都被他们弄的失去了工作，出不了门……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是我不够强——那我现在可以！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这个渣滓他错了？为什么不让他得到刻骨铭心的惩罚！”

空间之中，一副又一副的画面飞速转过。幻化的场景不断进行，却没有人能够阻止。明明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过往，少女却平淡的注视着这一切，就像是演绎着别人的故事。

虚幻的场景中，陈少诡笑着看向了菘蓝。少女复杂的声音传入了菘蓝的耳朵：“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菘蓝的眼中一时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该死。”

“但却不是由沃们来决定。”

菘蓝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个人意志的肆意妄为会导致这个社会失去平衡，造成更大的灾难。那些被牵连的人们同样是何其的无辜？”

“那难道我就不无辜？这世间又有谁能够主持着公道？难道我就任由他们在我的尸体上践踏？！”

“法律会为你找回公道！沃绝不允许他们肆意妄为！”

惨笑。

“哈哈……”

惨笑！

“我都已经死了，而直到现在他们还活着！你现在说的不过是在欺骗我。”

“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你在哪？”

“在我被他们迫害的时候，法律在哪儿？”画面中各个阶段被迫害的少女纷纷出现，包围了菘蓝。

质问着她：

“没有证据，没有证人——他们犯下的错永远得不到法律的制裁！你能帮我主持了公道，可世界上那么多和我一样的人又怎么办呢？法律它看不见！法律他就是一个瞎子！”

“瞎子！”

“法律确实是瞎子！”菘蓝怒吼，“但沃们不是！”

菘蓝眼角噙泪。

少女们不由得退后一步。

“法律它看不见，法律它听不见——它又聋又瞎！但是沃们所有人不是瞎子！我们所有人不是聋子！沃们便是它的眼睛和耳朵！”

“蒙蔽了法律的眼睛、蒙蔽了法律的耳朵的那些人他就是想蒙蔽沃们的眼睛，蒙蔽我们的耳朵！他永远不会得逞！法律不是一个人的法律，他是所有人的法律！正是如此，它才公正！”

“错的不是法律，是那些人！所以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因为……”

菘蓝哭了。

那是一种无能的哭泣。

那是一种自己辜负了少女的希望的哭泣。

“任家很想很想救姐姐啊！”

那一声吼声响彻云霄，饱含了那么多的痛苦。

“呜呜呜——”

少女笑过后哭了：“迟了！太迟了！”

“我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所以，正义，请你让开可以吗？我真的要杀了他！”

“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权利夺走任何人的生命！我不能让角角再破坏生者世界的平衡了！”

“如果我非杀他不可呢！”

“那沃只能拼尽一切的阻止你！”泪流满面的菘蓝坚定的掏出了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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