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九曲心肠难释怀

杀了他。

杀了他……

少女的手掌微微颤抖。

看着垂死挣扎的陈少，此刻的少女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悲伤。

“呀啊——！”

少女手掌一甩，将一滩烂泥一般的陈少对到了另一边。

“啊啊——啊————————！”

仰天尖啸！

啸声在这世上的夜间之中却丝毫不起眼。

嗵！

少女将拳头挥向了巷子一旁的水泥墙上——血肉飞溅！少女仅存的一只手臂也断裂，软绵绵的垂在了身边。

“我不懂！”

“我不懂！”

即便如此，她也将自己断茬的胳膊轰向墙壁……

嗒嗒。

就连哪连接的皮膜都已经断裂……两只血肉模糊的胳膊从身体之上脱落，落在了墙壁之下的血肉泥沼之中。

“不杀了吗？”

少年也不劝阻，只是在一旁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跪在地上望着天空，少女迷茫的问道。

“痛苦。”

“挣扎。”

“你在质疑，质疑自己到底该不该这么做。”少年同样望向了天空，“或者你一直明白，你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就不明白？”

“为什么她们就不明白？”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公道！我想要的是他们的道歉！”

“这世间法律又如何？”

“可即便再怎么给他们惩罚，他们怎么也不明白……他们永远都欠着我一个无法偿还的道歉。”少女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为什么承认自己做错了就那么难？为什么只是一个道歉，只是一个赎罪——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他们知道，他们那样做……”

……

“错了。”

……

“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他们感觉自己犯下的罪没有人能够制裁，但是他们错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你还有什么愿望。”

手臂搭在踩在空调箱上支起的膝盖上，少年淡然的看着少女。

满是泪痕的少女微微一笑。

“我错了。”

“他们要为他们犯下的错接受惩罚，我也要为我滥杀的罪行接受惩罚——惩罚是魂飞魄散。”

“唯一可惜的是这一辈子有点短。”

“原本我可能遇上一个爱我的男孩子；或者和我的朋友们逛街，去买上一些漂亮的小裙子。吃火锅……游泳馆游游泳，认识更多的朋友……也不知道会有一个怎样的孩子……会遇到怎样的烦恼……想想还真是头疼。”

“想想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脑海联想着少女这样那样的画面，少年露出了笑容：“咿呀，确实有些遗憾。”

“是吧。”

少女就像遇到了一个老朋友一般挥舞着并不存在的手臂：“如果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该多好。”

“真不想背负着那样的记忆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愿望倒是可以考虑。”少年摸摸下巴。

“算了。”

少女闹小脾气一样甩甩脑袋：“你要真是真要抹去了我的记忆，我待会死的时候一定会不开心的。莫名其妙的突然发现自己要死了，怎么想也怪怪的。果然抹掉记忆这种事情只能想想。”

“喂，你能往那边挪挪吗？我也想坐坐。”

“这可是我先来的。”少年调笑着向着旁边挪挪。

“我可是要死了！你不说让我说说还有什么愿望？给我让个位置都不愿意。”少女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调笑。

嘿。

嘿——

少女跳了两次，终于坐到了空调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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