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从来就是个只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愿意去救胭脂,毕竟眼瞎正是多事之秋。东华重伤,却不及疗伤就拼死入了混元镜,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出来,是否能够出来。
墨渊负手而立,轻叹了声,道:
“东华在昆仑虚,他以元神入了混元镜去救小九,我们连他何时回来都不知道。”
子澜望着身子渐渐发凉的胭脂,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短短三年又如何?总好过如今这般生离死别。
“师兄,帝君他本就重伤,此次安危难测,恐怕胭脂也不愿你这般为她劳神。”
白浅不知该怎么去说,劝子澜放下她做不到。正是因为她经历过,所以她知道子澜心中的痛,他们才刚刚见面,胭脂才刚刚听到子澜说喜欢她。有的时候老天真的很不公平,凭什么好人就要短命?胭脂和子澜不过是真心相爱,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东华和凤九已经很苦了,东华为了凤九,甘愿受诛心之劫,甘愿祭出心头血,与执念一道淬炼,甘愿为了凤九入混元镜。自从遇到了凤九,东华无时无刻不在痛苦中煎熬。先是天命,再是罘炎之乱,到现在的混元镜。好在东华足够强大,有足够的力量,他至少能保住凤九的一口气。可是子澜又有什么能力呢?区区一个上仙,他没有东华那般毁天灭地的能力,如何能护得了胭脂?但是天罚他就受不起,现在又能如何?孽缘终究是孽缘,既没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就只能以死为祭。
“不管如何,我也要试试,胭脂苦苦等了我几万年,我却连一场夫妻情分都不能给她……”
离应抹了抹红肿的眼睛,跑到子澜身边,扯了扯子澜长长的衣摆:
“父君父君,东华帝君真的能救娘亲吗?”
子澜顿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离应自第一眼见到子澜,就基本理清了子澜和胭脂的关系。现下子澜既然承认了,她便也改了口。子澜抱起离应:
“我们去昆仑虚等帝君好不好?”
离应在子澜怀里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
墨渊上前数步,抱起了胭脂,余光撇过夜华,道:
“夜华,十七,翼界这场动乱也算是平定了,善后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化作一道白光,与子澜、离应一道回了昆仑虚。
混元镜中也不知过了几日,东华渐渐觉着自己的元神开始有些异常,入骨的疼痛,不像普通的痛……东华负手立在一座小山丘上,混元镜中的夜到是不错,遍天星辰,耀眼着呢。身后只觉得被一双温暖的手保住,回过头,只见凤九就这么静静的把脑袋靠在自己身上,忽的眼神一犀利,紧了紧眉,又很快舒展开。
“九儿,外面冷,怎么出来了?”
凤九抬起脑袋,呆呆的望着东华的脸颊:
“有你我怎么会冷?”
东华微微一笑,将凤九打横抱起:
“回去吧。”
屋内点着零星的几只蜡烛,摇曳着照亮了整间小屋。东华将凤九轻轻放在床上:
“夜深了,睡吧。”
东华将手枕在凤九脑袋下。凤九蹭了蹭东华的手臂,翻了个身,放肆的将手臂搭在东华宽大的胸膛上。
“东华……嗯……这儿真好……嘻嘻嘻……”
东华抬手抚过凤九额间的凤尾花,浅浅一笑:
“睡吧。”
东华终究是不忍在凤九面前示弱,在这现下这种情况,也不容他示弱。正是因为他太过强大,所以他不愿意让凤九去承受任何的苦痛,也不愿让凤九知道太多。他只想给凤九一个无苦无痛的生活、一个平安的生活。
深夜,凤九睡得深了,东华轻轻将凤九从自己身上扒下,盖上了锦被。只见东华披了件外衫,推开屋门。那一刹,胸腔中气血乱涌,一股子甜腥涌上喉头。东华扶上胸口,缓了缓不适,朝林子里边走去。黑暗的夜忽的有些发红,不知过了多久,东华再次回到了小屋。小屋内,烛火依旧,凤九睡的安详。东华灭了烛火,和衣躺在凤九身旁,半晌撑起自己的身子,在凤九额间的凤尾花上留下了长长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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