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边,央错、乐胥、夜华、白浅、连宋、成玉几人早已在等候。这七日实在是太过漫长,真的等不及。好在几人都晓得这事的严重,知道皓德天君失踪的人,都给下了禁口令,暂时尚未起什么风波,怕就怕这事瞒不了多久,一旦四海八荒知晓,只怕就连东华也难以收场,所以,这事定是要快。
“进来。”
东华的声音从宫内飘来,听不出任何感情,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宫外这几人也是面面相觑,就怕这天地镜的炼制失败了。
“帝君,这天地镜……”
央错倒是先开了口,做了这领头羊。
东华望了眼榻上的凤九,转过身子,负着手。依旧是一袭紫衫,满头的银发随着殿外吹来的徐风,轻轻扬起。抬手从袖间取出天地镜:
“既然都来了,就一起看吧。”
东华将天地镜往空中一掷,单手掐诀,长袖一挥,镜中的画面便拓了出来。
“父君!”
“老天君!”
只见镜中的皓德一身浅黄的长衫早已被褪去,只余下那一身中衣,双手双脚都被墙面上延伸出的铁链子锁了,周边全是一根根的铁栅栏,大抵是被囚在了一方牢狱之中。只是可怜那皓德老天君何曾受过这番的苦?
即便是先前随同东华征战四海八荒之时,他皓德虽为东华座下的一员小将,但是战于东华在荫蔽之下,这种事情自是不会找上他。顶多是受了点伤,吃了点苦,可是他又怎会不知,他的主帅,东华帝君受的伤、吃的苦,他是远远比不上的。
东华一向护内,自然是不容许自个儿座下的将领有所损伤,即便只是一员小小的将士,只要能救,只要还有活的希望,东华就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还记得当年征战四海八荒之时,东华的大军一时间名扬六界,凡是有些号召力的,兵力又不够强大,不能自成一方的,纷纷结了盟军,一同驻扎,一同抵御东华的进攻。这些人虽说非正派,但多少还是存着些怜悯。其实说怜悯也不算怜悯,同意结成盟军不过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双拳难敌四手,身后的人多些总归是好的,再者,即便必死无疑,怎么说也要拉几个垫背。
毕竟在当时的这种世道,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哪会去考虑其他人的生死。四海八荒战火四起,为自个儿考虑还来不及呢,谁人都不是想着自个儿称霸天下,成为四海八荒的霸主。几面受敌,不拉几个垫背怎么也对不起自个儿,对不起自个儿的部下。
这么一下,敌军的人数骤然上升,本是零零落落,两三万的小军队,一下就是十来万的大规模军队,就驻扎在东华大军的对面,两军隔岸相对。河的这岸全是东华率军打下来的占地,河的那岸便是另一块硝烟之地。
说来父神事早已将战事全权交给了东华,自己坐镇于军帐,给东华善善后、安排安排兵马的调动和人员的伤亡情况,至于母神,和父神一道待在军帐里,好不热乎。
这一战虽不曾记入史册典籍,却也算得上是一场大战。要说这敌军,耍的那是阴招,趁着东华这边夜间休整的时候,竟是派出了一队敢死队。冒着夜色潜入东华那边的驻军之地,也不求能掳到主帅,就是打算着抓着几个将领出来。这敌军的主帅窟木酋也是听说了的,知道东华护内,只不过他的这番作为显然是缺少了推演,这么下来,这便是一条将自己和身后这一大队将士送上死路的路。只是可惜了这窟木酋,到现在为止还以为自己必胜无疑,在军帐里饮酒作乐。
这一队敢死队十来个人,一身黑色,只露出了一双黝黑的眼,几个腾跃,就潜入了东华的驻地。见着东华的军帐,还特意绕的远了些,拣了个在军队职位不高不低的军帐下手。撩开军帐大门,摸索着进了去,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床上的人影,施了个小法术,就把人抗在肩上,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这事也倒是奇怪,东华这边竟然是没有人发现,也不知是敢死队的能力好,还是故意而为之。
回了敌军的大帐,窟木酋大喜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赏了这敢死队的十来个人先锋的职位。草草饮了酒,食了肉,不能天色大亮,就命人去下了战书,还言明了让东华一个人前来,否则便杀了这小将。这窟木酋倒是自信,只是让天下人看来也就是大言不惭。
想那东华帝君法力无边,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尚能在数十万的军队里来去自如,又怎么会如此就擒?窟木酋是一个将领,却不适合做一个领着十来万军队的将领,东华是护内,却有这个护内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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