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睡着了的凤九,东华一夜无眠。本就希望凤九能慢慢成长,可是到底是到了现在,他又宁愿凤九是原先的那只小狐狸。他不愿骗她,可是又忍不住去骗她,凤九是那么的单纯,他不忍心……
夜总是很快,翌日的清晨,凤九却是不再贪睡,早早的便醒了过来。东华在一旁的软塌上阅着佛经,看似不曾在意,反而却是很在意。凤九这才想起自己半夜穿着中衣跑到了东华的屋子里,跟东华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会儿连一件外衣都没有。顺手将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身上:
“帝……帝君……”
“醒了?”
“嗯……”
“还不起来?”
“帝君……九儿……九儿……”
东华一挑眉,抬手念诀,隔空给凤九取来了外衣。
“穿上,我们该去大殿了。”
“哦哦,可是帝君……那个……”
凤九一手揪着被子,一手拽着衣服,却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东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佛经放下,缓缓出了屋子。凤九这才松了一口气,麻利的套上外衣,又草草掐了诀,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发型,这才打开了屋门。
“帝君。”
“走吧。”
东华自是知道这一去大殿又会经历些什么,可是偏偏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在意,云淡风轻的提步,朝着大殿走去。凤九跟在东华身后,一路无言。东华的决定她没有办法改变,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守护。
“帝君。”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到齐了,见着东华,纷纷行了礼。
东华坐上了主位,目光扫过下方的几人,各有各的想法。凤九站在东华身旁,低着头,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角。
“墨渊,开始吧。”
“请。”
墨渊自是顾及东华,引着东华去了侧殿。凤九快步跟上,至于央错、乐胥,没有东华的命令,也不敢妄动,少绾对此本就不在意,便同央错他们一道留在了大殿,时而逗逗碧雪豹兽。
侧殿,东华斜坐在榻上,抬手幻出了当时在幽冥界取出的黑曜石。上面黝黑透彻,似乎还沾着东华的血迹。凤九咬着嘴唇,抬着眼皮望着东华,却迟迟不敢看那黑曜石,生怕自己忍不住。墨渊接过黑曜石,倒是嘴角一笑:
“怎么?你倒是舍得这小狐狸来看你?”
“我如何舍得?”
倒是透着些许的无奈。
“都说了?”
“九儿终将是我东华帝君的帝后,没必要瞒着……”
“帝君?……”
凤九一吓,东华这是又跟她表了一次白?如此的猝不及防。
“墨渊。”
“你自己心里有数。”
说着抬手念诀,将手中的黑曜石掷到半空,一道白光将两根黑曜石包围,时强时弱,又过些许时候,墨渊猛地一推,黑曜石盯着东华的双肩,直直的刺去,霎时入骨。虽说也是有了一次经历,可是这痛让东华记忆犹新,如今身旁还有只小狐狸,他不愿让小狐狸为他心疼。拽着双拳,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墨渊蹙了蹙眉,抬手又止了伤口的血,隐去了黑曜石的影子,将一身紫衫上的血迹去了个干净。
稍稍休息,觉得适应了些痛苦,这才从榻上起身。凤九在一旁看得却是比东华还紧张。见东华起身,赶忙上前扶了东华的手臂:
“东华……”
东华盯着凤九的双眸,见那眸子中含着泪,顿时有些心疼。不让她来,她却偏要来,来了却又是那么的心痛。
“别哭,我没事。”
听着东华这么一说,凤九还真是忍不住了,也顾不得避开东华的伤,扑到东华身上就哭了。隐忍了这么久的泪水终于决堤,浸透了东华的紫衣。咸咸的泪水,浸透了肩上的伤,痛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凤九……”
墨渊想着提醒提醒凤九,她这模样着实是触动了东华的伤。却不想东华冷眼一扫,墨渊愣是没有说下去。
东华轻手拍着凤九的背,肩上的痛也算不得痛了,一颗心都在凤九身上:
“九儿,别哭,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受伤,不会再让你为我伤心。”
怎么说也是个老神仙,一语中的。凤九听了这话,还真是不哭了,抬起头,望着东华,灵动的双眸眨了眨,又有点难以置信:
“真的?”
“真的。”
“不许骗九儿。”
“好。”
当然,这只是一套说辞,往后的事谁也不好说。不是东华愿意受伤,是他愿意为了四海八荒而受伤。凤九自然没有想那么多,心中只是盘算着东华有没有骗她。半晌,凤九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赶忙从东华怀里跳开:
“我……我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
“无碍,我没事。”
东华低头看了看湿了大片的紫衫,只好施了个法术,将衣服蒸干。墨渊看着眼前这两人,觉着自己有些多余,早知如此,应该让少绾跟着一起来的,还能让少绾看着点好戏。
“走吧,今日是第二天,只怕皓德在折月镜里并不好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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