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魔者,就是袁弘朗不远万里,来到星城定居下来的目的。他要寻找背负着这个使命的人,而旁边这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头,就是给他下达这个命令的人。
顾名思义,噬魔者,就是吞噬恶魔的人。作为“恶魔”这种不明来路的诡异生物的死对头,噬魔者命中注定要和这些恐怖的家伙抗争到底。历代的噬魔者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来和“恶魔”这种没有强大力量才奇怪的黑家伙作对。上一代噬魔者在二十年前用尽了自己的生命,和七位英雄一起将史上最强大的恶魔封印起来了,在这二十年间,下一代噬魔者就没有任何消息。
而恶魔,则是他们那个界面上单体战斗素质最高的生物种类。他们的身体素质,能够使用的能力等各种下限,远远高出了其他种族的平均水平。很容易想象,拥有这种力量的个体,往往无法抑制炫耀它的冲动,这些家伙们很多时候不计后果的行为,使其成为了其他种族联合对抗的对象。整个世界,都想着怎样完全消灭他们,可从来没有得手过,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最理想的了——把他们全都关在了出不来的笼子里。
旁边这位与其叫雷翻穹,不如叫雷翻脸的老头,听了卜者的预言,为了获得国家更多的支持以及世界上更盛的名声,就派他来到这座预言中的城市里寻找噬魔者。嘛,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认为这个跟自己没有血脉关系的老头只是为了不让他影响亲生儿子的继承权,所以弄出来了这个脑袋一拍才会赞成的想法。
简直可笑,让他去一个之前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城市。
不,不仅是城市,他跟过去,隔了整整一个世界。
不过再怎么说,他现在还是挺庆幸这个决定的,至少,自己在这边很快乐。
可想找噬魔者,却碰到了个恶魔,这个玩笑也开得挺大的,至少夏帆是这么认为的:“恶魔?没有搞错吗?为什么噬魔者在的城市里面,会有个恶魔也在这里待着?”
雷翻穹跟自己这个令亚洲倾倒的女孩说话的时候,语调跟袁弘朗完全不一样,大大地缓和了下来:“多半是恶魔也听到了消息,噬魔者可能在这个城市里面,先下手为强嘛,他们肯定想赶在我们找到他之前解决他。所以,我才亲自过来跑一趟。”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而且最糟糕的情况不在这里,教团是因为捕捉到了恶魔的气息,才确定这里有恶魔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夏帆点了点头:“他们要不一开始就在这个世界了,要不,他们能够逃脱海关的监视。”
“如果是后面的假设,我们可能就有大麻烦了。”雷翻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疲惫:“如果他们能越过教团海关的看守,他们没有理由不越过上一代噬魔者的封印。”
夏帆没有领会到雷翻穹言语中微微的恐惧,反而有点兴奋:“也就是说,恶魔要回来了?”
雷翻穹闭上了眼睛,积攒起精神来:“我想要找到在这个小子旁边睡大觉的恶魔,就是为了证实这个猜想。”
“我可从来不知道我旁边有个恶魔。”袁弘朗哼哼道。
一听到他说话,雷翻穹就像是被玩命摇了的可乐,一碰就开了瓶盖爆发起来:“那能说明啥?说明你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懂吗?”
袁弘朗挠了挠耳朵:“行吧行吧,随便你了,你现在就要去餐馆?”
“不,我要在这里游荡几天再去。”雷翻穹瞪着他:“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去,因为你这个小子会通风报信。”
袁弘朗气得笑了出来:“我通风报信给恶魔是吧?我有病?”
“你才知道?”
在大堂收银员惊异的眼神中,这位叫花子一样的老头摇摇晃晃拿着房卡,入住了这个城市里最高档的酒店。袁弘朗愤愤地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门后,稍微缓和了一下自己非常不耐烦的情绪,问戴上墨镜和帽子来掩盖自己身份、不让粉丝认出来的夏帆:“那你也住这里吗?”
夏帆摇了摇头,挽起了他的胳膊,像一对情侣一样跟他往外走:“在这个没有保密的地方,没准就被哪家媒体认出来了呢,我还是到你的别墅里面去住吧,我好久没有看到小龙女了,她现在还是不愿意去学校吗?”
袁弘朗无奈地由着她这么牵着,走出了酒店:“小龙女…能不能不要侮辱这个名字。那个小丫头确实是个小天才,不过天才不够勤奋的话,不也是废物一个吗?唉,我真的地考虑考虑强行把她塞到学校去了,不然她那小脑袋真的要报废了。”
他坐进了车里,夏帆轻巧地跳进了副驾驶。等她拉好了安全带之后,袁弘朗就发动了汽车。
“半年没回来,找男朋友了没有?”袁弘朗瞥了瞥这个在整个亚洲掀起了巨大风潮的妹妹,对她的八卦表示了属于兄长的关心。跟她自己说的一样,她们的组合不论在哪里,都会使整个国家媒体追逐的对象。不过,按照大多数人的思维,她现在还在韩国的釜山打转才对。
夏帆努了努嘴:“没有,都没时间干那种事情啊,天天都要排练舞蹈,练歌呢。”上了车之后,就没有必要伪装了的她毫无形象地取下了墨镜,用镜架子扣着耳朵:“而且,我碰到的男的,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啊。”
袁弘朗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所说的‘像样’,是至少要比你能打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能达到你的门槛了。”
“那也不挺好吗?”夏帆皱了皱眉头,轻轻地探了探墨镜,然后把它挂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哥,你不也跟我一样,不喜欢受到他人束缚么,自由自在的感觉,不是挺好的么。”
啊,确实。袁弘朗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红灯的前面:“不过作为兄长,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这个世界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是吧?虽然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可能是乱了点,不过,还有很多地方,比我们来的那个地方要好呢。”
夏帆看着在斑马线上骂骂咧咧跑过,看到他们的豪车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的上班族:“嗯…确实得看地方。”她话头一转:“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听说了哦,老哥你又把那个超模给甩了…哼哼哼,别以为你保密工作做得好,就能应付我,我可不是那些小报记者可以比的。”
袁弘朗苦笑着发动了车:“哎呀,这都被你知道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跟你说的一样,我也不喜欢被束缚嘛。那个女人我还没认识多久呢,同居了一个多月就逼着我结婚,你觉得这可能吗?”
夏帆擦了擦鼻子:“那也不是不行啊,反正你的钱多的用不完,实在被这个女的骗走了,你不还是可以凭空弄出来嘛。”
惩罚性地腾出手来,拍了拍这个家伙的小脑袋,袁弘朗以开玩笑的语气抱怨:“什么叫凭空弄出来啊,好歹我也是通过了各种合法的经营手段,才赚取了这么多的钞票的诶。你以为你到外国去留学,还有培训的钱,都是那个糟老头子变出来的吗?”
夏帆把椅子的靠背往下放,有些酸酸地说道:“好啦,知道是你啦,真是的,大哥是在你这里住了很久吗,怎么你也变得跟他一样啰嗦了?”
“那个老头子肯定不会放心让他到我这里来转悠的。”袁弘朗翻了个白眼,一脚油门越过了即将再次变成红灯的路口,直接冲上了弯弯曲曲的盘山路。
几个弯之后,夏帆往后面看了看:“故意拖到了红灯再冲过路口,不给后面的车子过来的机会…你知道后面那辆车子里面跟踪我们的人是谁咯?”
“在后面等那么久也不按喇叭,这么低的跟踪水平,这个城市里面只有一个人会有。”袁弘朗开心地从抽屉里掏出了口香糖,扔了两粒到嘴里:“嘛。那辆车子里面,有个恨不得分分钟把我弄到监狱里面的女人呢。”
夏帆嬉笑地捏着手指:“也就是说,跟你是一对欢喜冤家咯?”
“哈?”袁弘朗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嘲笑声:“饶了我吧,没人能够有福享用那种家伙。”
“言仔,下来吃饭了!”小武哥在楼下大声地喊,木易言赶紧把自己手里的湿衣服扔在了桶子里,要是去晚了,刘姐又要发火了,到时候自己有得在厨房弄东西吃,没有这种必要好吧。
跑下来之后,木易言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在大厅吃东西,而且…大门也是关着的。他疑惑地抽开椅子,坐在了小武哥给他留着的位置:“今天晚上不是有客人要来吗?夏帆呢?”
鳌主管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还说不想见漂亮妹子,一下来就问人在那里,哈哈。”
大家都习惯了这个家伙的阴阳怪气,也就没人搭理他。唯一可能喝止他一下的玲子姐,此刻有些精神不振,萎靡地趴在桌子上。看到这里,木易言就懂了,大概率,是夏帆今天放了他们鸽子,不过来了。难怪今天的饭菜这么丰盛,原来是他们不来,没办法处理啊。
老何倒是爽快地给所有人都盛了一碗饭后,便吧唧吧唧地开吃了,小武哥看了一眼玲子姐,也没抵挡住没事的诱惑,给她夹了几筷子好菜之后,就开始小声地开吃了。
不来就不来,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袁弘朗会给这桌东西付钱的。除了玲子姐之外,大家都很乐观地这么想着,不一会儿,一桌饭菜一扫而光。木易言很懂事地端着一大堆盘子到了厨房里面,让刘姐在外面拉着大家饭后扯谈。他并不是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但是刘姐在的情况下,他还是尽量避免被卷入其中。
尤其是今年开学又得补考的情况下,他可不想又被刘姐骂的狗血淋头。
木易言虽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但是他并没有把他的老实用在学习上。用尽了最后的专注考上了大学之后,他便彻底颓废了下来,不是非要点名的课,他都会隔三差五地不去,上个学期,他甚至可能是整个年级里面逃课最多的人。所以,尽管在考试前几天在图书馆里认真地看了看书,那刺眼的五十九分倒也并不是什么意外。
木易言一想到就头痛:开学以后,这考试该怎么过啊?
不过他的这个人不止老实一个特点,他还是个傻子。秉承着“不去想就没事”的想法,他赶紧把精神都投入在刷碗上面,果然,哼着歌没两会之后,他就把这事儿全都忘记了。
不过身体上的残缺是没法忽视的,一不小心,抹布顺着灶台滑了下去,他试图弯腰下去的时候,背上传来的僵硬和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姿势,转而换成蹲下去捡。大学之后才确诊出来的强制性脊椎炎彻底摧毁了他的仅剩的活力,本来还在院篮球队坐坐板凳的他彻底放弃了所有活动,一天到晚待在寝室打游戏和睡觉了。
未来的目标倒是很明确,毕业了区电网公司,去做个不用太动脑子的活儿,一辈子这样过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木易言伸长了胳膊,把洗好的盘子放进了柜橱里,至少比在这里洗盘子、做小菜比起来肯定要强。至于进不进得去,现在还不是问题的时候,实在不行的话,拉下面子,让袁弘朗帮忙想点办法,也不是不行,虽然那小子肯定会在自己开口之前,就把事情办好了。
不过即使在学校里跟废人差不多了,木易言还是有自己的坚持。他不想靠着袁弘朗的支持过一辈子,所以即使他在逃课的时间去送外卖,也没有收过那个家伙的一分钱。最多,也就在给那家伙当司机的时候,收了点劳务费,也都是在很合理的价格。
刘姐教给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吃嗟来之食,考试作弊的时候收的小抄除外。
啊…又想到考试了,他烦恼地用抹布擦了擦手之后,用力揉了揉脸。
“嗯?”以为自己头痛到眼睛都花了的他,取下眼镜使劲搓了搓那双眯眯眼,刚才,窗户外面好像闪过一道白光?
是什么鸟类飞过吗?这个时间,木易言自然不会去想到什么见鬼的情况,没有任何考虑的他直接打开了窗户,想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但是左顾右盼了一番,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眼镜上面沾了水,刚才反光了吗…”他嘟囔着,身子缩回了厨房里,关上了窗户。
不过从上帝视角来看的话,那并不是幻觉,外面刚才的确有东西掠过。
他伸出头,没有看到东西的原因,是因为,他看到的那道白色,是个可疑的人影。此刻,那个家伙正蹲在他头顶、二楼的窗台上,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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