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爱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个女人一直在守护着的东西么。”看到她，墨菲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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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快无聊死了啊……”旧日盘坐在火炉旁，打了个哈欠。

在夺取了投靠墨菲之后，她就一直待在帝都的这间木屋里，长达一个星期。

整天无事可干，也懒得出门，因为外面太冷了。

“要是再宅在房子里，旧日就快变成一只废狐狸了唔。”她用手摸摸自己的耳朵，“好气啊，现在的一点都不毛茸茸了！”

旧日探出脑袋嗅了嗅，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她连忙缩回脑袋，用手在鼻子旁不断地扇来扇去：“呕，这股臭味，我到底是有多久没洗澡了啊！不行，绝对不行！旧日受不了了，旧日一定要洗澡！”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外人看来，就是只疯狐狸挠着头发在屋子里瞎跑而已。

可屋子并不是用来跑步的……

“咣累个Duang！”地面上的一个小盒子，使旧日突然失去了重心，于是狠狠地跌倒在了地上，脸和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

“我去，是哪个xxx在地上瞎xx乱放东西，不知道这很危险的嘛！？”旧日鼓起了腮子，眼看着就要一脚把那个摆在地上的小盒子踢开。

刚踹出去的脚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不对，这盒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旧日收回了腿，缓缓地放低身位，蹲下来就要把手伸向盒子。

“滋啦～”在手指触碰到盒子上方的那一刹那，旧日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

盒子上，一道紫色的电光冒了出来，接着在盒子四周攀爬环绕着，吓了旧日后退了好几步。

“请输入您的编号密码，否则系统将强制启动保护装置。”许许多多的细小零件在盒子内同时运作起来，许久后，一道机械女声从盒子中发出。

“声控系统么？”旧日笑了笑，然后报出了一段数字，“编号是00004，密码是zuozhexiabiande。”

“输入正确，欢迎你回来，支配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打开盒子！我要看看里面有什么！”旧日指着盒子兴奋地叫着，同时她也在想，自己被封印了那么久，自己的编号竟然好没有被那两个将她们驱逐的“月之血姬”给注销掉。

那家伙是忘记了？还是……

“是的。”在接收到指令后，盒子边缘的齿轮开始转动，使内部的传送带运作。传送带发出的力接着让内部的机械杆移动开来，最终从内撬开了盒盖。

一个小小的石盘，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石盘的直径不过几厘米，它看上去薄如纸，而边缘却十分锋利。似乎手指只要擦过边缘，就会留下一道伤疤。

石盘整体由稀有的黑曜石制作而成，其中一个非常精致的钻粒，镶嵌在石盘的最中央。

它的表面刻着许多精致的花纹，在如此小的面上做到这种地步，简直是鬼斧神工，让人感到惊叹。

旧日似乎在哪见过这图案，值得注意的是，她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蕴含于其中……个鬼啊！

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她发现有个灵魂被封印在了石盘中。

但第六感告诉她，一定要将这个石盘的封印给破除。

怀揣着将信将疑的心情，旧日释放出了少量的本源能量，层层赤色的光圈在旧日的右手腕处叠了起来，她的本源能量都储存于光圈里。

她慢慢地将这些能量注入到了罗盘之中。

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玩意是不是用来骗人……呸，骗狐狸的呢！？”旧日看着罗盘什么反应都没有，终于放下了手，把罗盘摆在地上，对着它翻了个大白眼。

“编号00004，您需要持续注入能量。”机械盒子提醒道。

“是这样嘛，那谢谢你咯！”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下旧日心里有了底气，一把抓住了罗盘。将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

“叮”镶嵌在罗盘中央的钻粒发出了白光，柔和而不失淡雅。

“能量贮存进度：95% 96%……100%警告，封印即将解除！重复一遍，封印即将解除！”一股强烈的气浪从罗盘中央喷涌而出，耀眼的白光充斥着整个屋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旧日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了眼睛，因为光线实在是太强烈了。即使是她，也难以去只是，否则就会被亮瞎她的24k纯金狐狸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白光最终还是逐渐消失。

旧日小心地把眼睛睁开，却发现面前多了个人影。

“这是……猫耳朵？”一张稚嫩的小脸凑到了旧日的面前。更重要的是，那个人……竟然敢直接用手去摸旧日的狐狸耳朵！

“旧日才不是猫！重要的事要说三遍：旧日是狐狸，是狐狸，是狐狸！！！”旧日拍开了那个人的手。

“嗯？”旧日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家伙并不完全是个人类。

因为她和旧日一样拥有对狐狸耳朵。但她的毛发色都是纯白的，“是……你！？”

“狐狸？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纯爷们儿，一个职业的杀手……诶？”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惊慌地朝身体四处摸来摸去。

“诶，诶？诶！我的声音，还有还有身体怎么 都变成妹子了！？”少女一下子慌了神，“我明明只是在 人民医院被做了手术啊，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呢！”旧日打断了少女的自言自语。

她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少女的跟前。

“喂……你要干什么啊！”

“唔啊啊～我真的好想你啊！！！”旧日将头轻轻一抬，便吻了少女。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时间仿佛停止在了这一刻。

第一次好像是试探，她只小心翼翼地将少女的唇角轻啄了下。

少女猝不及防，张着嘴，目瞪口呆，脑子像被按了暂停的影碟机，瞬间被定格。

别说思绪，连心跳都一并消失了。

“别闹，你这只猫娘！”少女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旧日。

旧日跌宕地后天了几步。

一个“井”字号冒上了她的额角，她握紧了拳头，闪电般向着少女的脑袋砸去：“都说了多少遍了！旧日不是猫！是狐狸，狐狸，狐狸！”

“等等……”旧日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些不对，“你……不记得我了吗？”

白狐少女摇了摇脑袋。

“该死，被清楚记忆了吗？”旧日的手情不自禁地摁在了自己的胸口，“那你还记得什么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我？”少女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到，“我的名字是诸葛旭明来着。”

“原来如此么。旧日最爱的人，已经忘记旧日了……”

旧日逐渐阴沉下了脸，然后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但眼泪还是顺着脸庞滑落了下了，她真的很心痛，自己明明等待了那么久。

这个人，却完全忘记了自己。

“你为什么哭啊？”

“太累了，真的，唯一支撑我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念都没了。我已经…不想再撑下去了…”

“那你不可以哭哦！”

“你懂什么？哭泣是我最后的宣泄方式，你凭什么不让我哭，我难道连最后的自由都没了吗？” 旧日仰起头注视着白狐少女，龇起了牙，“你根本不是水！”

“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靠，但是时间不会太长。”少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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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人只是拥抱着时间洗涤不去的记忆。爱也好，恨也好，不会全部留着。”

“那位水系的支配者什么都不记得，忘了一些，忘了为何忘了，也害怕会忘了不想忘记的、最璀璨的、深爱过的记忆，更不想对方比旧日那小狐狸先忘记呢。”

木屋外，墨菲独自靠在了墙上，好像略有所思。

心情莫名地难过呢……

“墨菲，你流泪了。”

“哈？刚才风把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所以眼睛酸……”墨菲条件反射地擦了擦眼角。

她对着编号10001露出了微笑，神情中却好像在掩饰着些什么。

“你在说谎。”

“真的，我没有哭泣啊，只是突然对某样东西醒悟了而已。”

“别欺骗自己了，墨菲。我的系统分析是不会错误的。”编号10001刻意抬起手指着自己的眼眸。

“像你这种复制人，应该不懂爱这种东西吧？”墨菲低头苦笑道，“其实我啊……从一百年前起，就爱上了她。”

“我爱她。可她爱的，一直是别人。为什么我们相遇，为什么带给我的全是伤痛，我为她付出了所有，可她最终为了那个家伙宁可出卖自己。”

“她为了「她」宁可被封印在边界，而我……这一百年里却一直在等待着这只小狐狸啊！”

“那你为什么不……”编号10001欲言又止。

“我一直，都不敢说出来。”墨菲朝着远方望去，“即使是百年的时光，我也还是没有说出口勇气呢……”

墨菲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她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我明明已经失去了「爱」这种情感，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种情况下，爱上了她！”

「根据记载，墨菲大人在一百一十年前和恶魔克里斯丁做了交易。代价是用“爱”这种情感，换去了强大的能力。

理论上来说，她已经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那墨菲是怎么爱上这位支配者的？真是奇怪呢……

资料库告诉我，眼泪无谓而徒劳的液体，流泪的人是愚蠢而可悲的。可墨菲大人这样睿智的人，也会有哭泣的时候

那么说……从动情的那一刻，你就做好了会随时离开的准备么？」

“爱这种东西，会让人付出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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