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打响指，

响指怎么打？

不对不对，为什么我要打响指？

“话说你干啥叫我打响指？有什么用吗？”露易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还有，响指怎么打？”

“叫你打响指肯定是有原因的啦。不过响指啊，响指的原理不就是中指击打大拇指根部肌肉后，产生震动，发出声音，声波在手指合拢的喇叭状里经过干涉会使声音变大的嘛！”少女得意地昂起了头。

“哇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露易丝抬起左手，中指悄然地摁在了大拇指上，相互挤压着。

“诶？”中指和拇指相碰撞一会儿，突然用力过度就错开了，但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仅仅是空气摩擦而已。

“你不是说这样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露易丝嘟起了嘴，疑惑地注视着少女。

少女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你连我话还没说完就尝试了。很多人会认为响指是中指与大拇指根部的碰撞产生的，其实这是不完全的。”

“那么……”

“打响指需要用到三个手指，除大拇指和中指外，无名指也相当重要。可以尝试将无名指竖起，打出的声音会又小又闷。你只是单纯的用你那中指与大拇指碰撞，肯定不会产生打响指时那种清脆的声音。”少女继续说道。

“喂，你是不是乘着我偷偷去查了百度？！”露易丝突然就叫唤道，毕竟少女讲得也有些太详细了。一个打响指都给她讲到这么可怕的程度了 。

“百度？百度是什么？”

“是……是个好东西就对了。”露易丝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那我再试试吧。”

露易丝将自己拇指卡住中指，稍稍向外用力，同时中指向内用力。

“叭”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在辽阔的空间内久久回荡着。

“那么第一场试炼，开始了！”在露易丝打出响指的那一刹那，少女的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和原来相比变得不太一样了。

「信息同步——开始！」

“呲……吱啦……”

露易丝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周围的场景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渐变，原本寂静辽阔的废墟竟然被另一副全然不同的景象所替代。

与此同时，无数个画面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

亚瑟是不列颠国王尤瑟的私生子。

她拥有着成为王的宿命。

为了保护年幼的亚瑟，尤瑟把她寄养在了一名爵士世家，隐藏起自己的身份，过着不能再普通的身份魔法师梅林也教授她必要的知识和智慧。

尤瑟王去世后，失去国王的骑士们希望通过拔出石中剑的方法来选任新国王。

在贤者梅林的引导下，这位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亚瑟在众目睽睽下拔出了那柄插在石头上的王选之剑。

当所有人察觉到她血脉中流淌着龙之血时。她已经完全成为了这个王国的新主人。

骑士王亚瑟所处的那个时代，对外失去了帝国庇护的王国日益。

衰败，而国内的情况也并不妙，处于渐渐分崩离析的局面。

她继承王位后，率领兰斯洛特、高文等骑士建立了无数功勋大业，10年间连续获得12场重大战役的胜利，使原本疲弱的王国变的空前强大。

在这期间，梅林把她带到一个圣湖旁，使亚瑟得到了湖中精灵赠送的圣剑Excailbur。

梅林曾告诉她，只要要保存好圣剑之鞘，就能活下来。

但是，直到王后格尼薇儿与兰斯洛特的私情被曝光了，兰斯洛特逃亡，使亚瑟倍受打击。

面对国内各方的留言和议会施加的压力，亚瑟被迫宣布对格尼薇儿进行处以死刑。

「这个王后……和前面的那位少女怎么长得一模一样。」露易丝注意到了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女。

但是在处刑现场，王后被兰斯洛特所救走。

“这并不全是格尼薇儿的错，您竟然要这么对待她！她可是您的皇后啊！”这声音……好熟悉。

“兰斯洛特，你这个叛徒！”等等，这不就是自己的声音么！？

“为什么你一直都无法接受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

尽管最后对方交还了格尼薇儿，亚瑟却始终原谅不了这位自己麾下曾经的首席骑士……

“从现在，试炼正式开始起，你就是亚瑟。”耳边呢喃的轻语，是少女的声音。

露易丝的眼皮开始跳动，当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她的整个身体都猛烈地震动着。

「试炼完成条件：击杀敌人——莫德雷德。败北条件：被莫德雷德杀死。现在开启！」

然而除了血流成河的大地上，染红了的天空，以及伤者的**声之外，能回答她的仅仅只有呼呼的风声和乌鸦的叫声。

那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凄凉寂寞的终结……而是只有经历过一切的人才能理解的、平稳祥和的终结。

“父王，我总算是等到你了吗？大不列颠的骑士王啊。不过，你的生命，也即将到达终点了么！”

露易丝随即抬起了脑袋，目光完全地被山坡上的身影所吸引住了。

自己的手中只握着一把长枪……不对这把长枪怎么和当时尤米娅的那把枪一模一样！

在张望了一遍四周后，露易丝呆住了。

因为这里完全是一片人间炼狱。

人类与魔物厮杀着，呐喊声与残叫声交织着，血光与刀光辉映着，所有人都已经杀红了眼。

血红的太阳在渐渐坠落，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

惨烈的战局使两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几乎将地面所填满。

“叮——叮叮”不断发出武器之间碰撞声。

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似乎在等待着战局结束，好去享用自己即将到手的晚餐。

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即使是死亡，也不会带走他生前的那份意志。

金色的身影明显一滞，嘴角挂起一丝隐晦的笑容：“你是……莫德雷德吗？这些……都是你造成的嘛！？”

“嗯？你难得连你的子嗣都不记得了吗！”莫德雷德的语气中隐隐有一些不满。

话音落下，一阵白光闪过，然后回归于黑暗，唯一不同的，仅仅只是原来的身影消失罢了。

露易丝下意识把圣枪横在胸前，这把巨螺旋形的长枪，在其一端为两个分叉刀刃状羽翼。

自己得杀掉那个女人，否则，这里将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太慢长了！为了走到这一步，我早在这战场上徘徊了很久很久了……”莫德雷德仰起了头，狰狞地笑着。

“怎么样？你的国家已经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不管是你赢还是我赢，一切东西都已经毁灭殆尽了。未来只属于魔族！”

她笑完之后，却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不把王位让给我？为什么不承认我是你孩子的身份。”

“为什么我会以这样的形式诞生？为什么不回答我？！”她对着露易丝大吼道。

“我对你的话不太明白……你是亚瑟的孩子也好，什么魔族也好。总之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露易丝摇了摇头。

“亚瑟，你还在逃避吗！”莫德雷德举起了手中的剑，咆哮着冲向了露易丝。

露易丝攥着长枪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向着不远处的莫德雷德发起冲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刹那，露易丝像是听到了一句话。

「相信我，放下手中的圣枪。」是……亚瑟的声音。

“要是我放下的话不就通不过试炼了吗？”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圣枪，“但她毕竟是你的孩子吧，所以我选择，相信你一回。”

手中的长枪“咣当”一声摔落在地面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最终还是没能下手？亚瑟！”

露易丝缓缓地向后倾倒，身上的盔甲已经完全碎裂开来，因为……莫德雷德手中的剑已经深深地插入了她的胸口，护甲之后的身躯，已经是鲜血淋漓。

“好痛……”露易丝龇起了牙，这股疼痛感完全是自己从未感受过的呢。

这也许就算是失败了吧。不，应该就是做梦吧。

搞不好这甚至仅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是亚瑟的话恐怕手中的长枪早已刺穿了她的女儿。

不对，那为什么亚瑟要我放下这把圣枪……

「因为我当初，就是这么做的。」

就像下个不停的雪终有一天要融化。

露易丝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自己好像在迷糊地说着什么，而莫德雷德貌似也在呼唤着……亚瑟的名字。

“滴答滴答～”几滴小雨滴落在了染红的盔甲上。

但雨滴落下的频率越来越大。不久，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她好像听到了，听到了那最后几句话。

“太好了，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么再见了，我的母亲。”

“如果来生，我们仍将会成为母女就好了。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抓住一切……”

「隐藏完成条件：在莫德雷德攻击的那一瞬间，放下圣枪。」

「试炼——通过！」来自系统的机械女音。

“不愧是拥有着相同的灵魂呢。连这一次的选择，都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样……”

——————

不列颠皇宫地下密室

自从摩洛将沉睡中的劫兰特唤醒之后，这片地方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谁都没有想到，原本的黑暗之中，亮起了一束淡蓝色的光芒。

光芒开始扩散，将周围的环境都照亮了。在那个破碎的玻璃密封罐的不远处，隐藏着一个被红布遮盖住的罐体。

原来，这里还存在着另一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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