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开始的结束

“露易丝，露易丝你要去哪里呀？”尤米娅总算是赶上了露易丝的步伐。

露易丝转过头去，确认过附近没有外人的存在。

她小声说道： “我要去城外。”

尤米娅急忙拉住露易丝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这么晚了去城外干嘛，还有……”

她的俏脸微微一红：“我准备了一个小礼物给你呢。”

露易丝的脑袋歪了歪，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就就就是……就是那个啦！”尤米娅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本来是准备在宴会上当着大家的面交给你的，可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嘻嘻，那你要给我的小礼物是什么呀！”喜悦的神色在露易丝的脸上花朵般地绽放开来。

“咳咳。”舒适的晚风从她们的身边呼过。

只见得尤米娅缓缓地把手伸进了晚礼服的口袋之中，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正方形的檀木色盒子取了出来。

“咦，这是？”露易丝的眼中怀着疑惑和忐忑，她有些好奇，尤米娅心里到底打着什么小算盘。

尤米娅的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深情，她就这么慢慢地，慢慢地将这个准备了许久的盒子打开。

“格啦——”盒子被拉开。

当盒子中的小东西出现在露易丝视野中的那一瞬间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地看向尤米娅。

原来，尤米娅口中所提到的东西竟然是！

“这……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嘛？”露易丝用手掌轻轻捂着自己的嘴巴，语气中带着些许泪腔。

露易丝的身体正在不自觉地颤抖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收到呢。

尤米娅只是温柔地垂下头，贴靠在露易丝的脑袋旁，轻声低语道：“唔，虽然对你来说时间还有点早，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这对戒指中的一枚，交给露易丝了。”

“真的吗！”幸福感几乎要从露易丝体内涌出。

真是的，这么发糖真的好吗！

这时，尤米娅干咳了两声，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咳咳，露易丝小姐，你愿意成为我——尤米娅·君士但丁的新娘吗？”她的脸有些发烫。

露易丝微微思索了一下，开口回答道：“不可以哟。”

“噗哧，为什么呀！”

“嘘……”

突然间，露易丝将自己的食指堵在了尤米娅娇嫩的嘴唇上。

“哼哼，不是你说的吗，我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呢。”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等明年一到，就算你想后悔了，我也会强行……”

“强行什么？”

“略略略，我就是不告诉你！”

露易丝立马将盒子里面的钻戒取了出来：“那……尤米娅你帮我戴下戒指吧，还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适呢。”

尤米娅接过戒指，缓缓地将钻戒套入少女左手的无名指中。

没有过大，也没有太小。这枚戒指，仿佛就是为露易丝而存在的。

“尤米娅，我不记得你帮我量过无名指的尺寸什么的啊。”

“的确是没有量过，我今天也是怀揣着有些担心的心情将这枚戒指给你戴上的。”尤米娅的语气透露着兴奋之情，“因为罗马的皇室自古便有一个奇怪的传统。”

露易丝赶紧问道：“告诉我嘛，什么传统！”

“在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宫廷的工匠便会听取我的想法，为我当时心目中最理想的新娘定制一个戒指。但是……关于戒指的尺寸，确是完全不确定的事。”尤米娅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也就是说，露易丝，你就是我的……”

“嘿嘿，天命之女呗！”露易丝嘿嘿一笑。

下一刻，露易丝突然牵住了尤米娅的手，像是想起来一件事的样子。

“咦咦咦？”感受到触碰到自己手心的那丝温暖，尤米娅对露易丝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不过，当自己的手掌与心爱之人的手心触碰的那一秒钟，尤米娅无意间察觉到了一点。

露易丝的手和原本的白皙柔滑相比，似乎粗糙了不少，甚至可以感受到茧子的存在。

她忽而抬起了头，宝石般的眼眸闪烁着金光。

身体中的另一个人格，似乎有了一些复苏的迹象。

“我们先走吧。”露易丝轻合上眼睛，羞涩的表情多了几分温柔，“一个我很想带你去的地方。”

“如果我现在不跟着你的话，你怕是又会走丢的吧。”尤米娅半开玩笑地笑了笑。

露易丝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然后重新看向尤米娅，对着她点了点脑袋。

悄然间，她眼眸深处的金色已经恢复成原来的祖母绿色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

「亲爱的教皇陛下……喔不，是我亲爱的母亲大人——白洛，你期盼已久的夜晚，已经到了。」

「百年前的一个夜晚，亚瑟与她的新娘格尼薇儿曾在那个山坡之上，遥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

「一百年后，亚瑟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亚瑟了，但她依旧会和一个少女，返回到那相同的地方。」

「所以今晚请抓紧时间，去将你这些年的夙愿完成吧！」

……

“呼，总算是到这儿了！”露易丝耸了耸肩，释放了这么久的照明术也真是不容易啊。

通过了城门，传过了崎岖不平的碎石小径，露易丝摸索了半天总算是抵达目的地——一个平缓的小草坡。

“晚上明明应该是城内更热闹啊，为什么突然要到城外呢？”

尤米娅从露易丝的表情中看出来了几分犹豫。

“姐姐告诉我……”

顷刻间，远处的城内广场正上方，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

那原本被夜幕笼罩着的天空中，数道烟火映入了两人的眼帘，耀眼光芒怦然绽放，如天女散花般慢慢落下。

“没有哪个地方，比这儿更适合观赏烟火了。”露易丝缓缓开口说道。

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火光攀上了天幕，但它的出现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似乎是在默默地守望着两人。

露易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今夜。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看几次烟花呢？二十次，三十次，还是……”

面对露易丝的笑容，尤米娅的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此时她心中的算是一种特殊的情感吧——喜悦，或是有些担忧。

“尤米娅。”

露易丝再次说出，这个无数次用言语呼唤着的名字。

“我希望，明年我们还能在这儿，在同一个时间，去看看这同样的烟火。”

怦然绽放后的烟火，在光芒最为耀眼的时候，又静静地消失了。

遥望遮那快要消失的光芒，尤米娅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露易丝，在我能够真正守护好你之前，请不要离开，再……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露易丝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关系啦，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露易丝！」自从召唤出潘多拉作为魔灵之后，亚瑟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之中，和自己说话的频率自然也是少的可怜。

不过今天，亚瑟的出现倒是有一些小小的意外。

「我感受到了有一批人正在朝着这里接近。」也就是说，即将来临的可能是……「而且你周边的火元素魔力正在急剧上升着。」

露易丝呆滞了一下，忙问道：“你的意思是。”

「是“他们”。」

话语刚落，露易丝右手手背之上的血红刻印纹章，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轰——”熊熊烈火从她的手心之处升腾而起。

“准备好应付麻烦了吗，主人！”烈火煺尽之后，只见一把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红色剑刃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露易丝一把将剑柄握在手中，忐忑地放眼望向四周。

底下坡脚的边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穿着黑色长袍的传教士，正朝着露易丝所在的方向慢慢走来。

“教会的人？”来者不善。

他们的脚步传到耳边异常的清晰，似乎完全没有想要隐藏自己存在的意思。

顷刻间，每个人手中都燃起了一团火焰，发出的光芒格外的刺眼。

「看样子嘛，他们完全就是朝着你来的呢，露易丝。」

尤米娅的瞳孔中倒映着火焰，却仍然意识不到威胁正在接近着她们。

直至传教士中的以为红衣教士走出了队伍。

“露……”红衣教士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道，“尊敬的伊丽莎白殿下，我们受教皇陛下的命令以及露易丝陛下的允许，想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但诡异的音色总让露易丝觉得不太舒服。

“恕我拒绝。”露易丝撇了撇嘴，猛然将手中的剑对向了红衣教士，“我可从未听姐姐提起过这件事情。”

“轰” 的一声爆响，巨大的音浪挟着滚滚烟尘撑破夜幕，向四周奔腾倾泻。

随着烟尘散尽，露易丝面前的那一小片草地此时却在火焰的爆灭中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在下名为王尔德。”红衣教士缓缓地脱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张曾经在露易丝面前出现过的脸，“既然殿下选择抗拒，那就请原谅……在下接下来的冒犯了。”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起了一丝弧度。

“毕竟嘛，这可是教皇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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