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启程

融合前期、成功辟谷的陈朔受邀在瑞凉殿趁早饭，吃得非常香。

乐安然奇怪了：“你不是也辟谷成功了吗，怎么还吃饭？”

“师叔煮的饭菜好吃，已经很久没吃到了。”最后一块肉肉进了陈朔碗里。

一旁静坐喝茶的乐随平笑道：“许久未下厨，手艺略有退步。”

陈朔摇头：“师叔手艺还是和一样好。师叔，在安然重新学会辟谷之前，我可以过来吃饭吗？”

“师姐知晓，恐会责罚你”

“师傅通情达理，知道安然现在需要进食，会理解的，像小时候一样我来陪安然，让他多吃几碗。”

乐随平瞧了眼忙着把菜囤自己碗里的乐安然，回：“也好。”

“谢师叔！”

乐安然听这话，不干了：“谢谢师兄，不麻烦了。”

陈朔手起筷落，从乐安然手中抢到他爱吃的香菇玉米酿：“师弟客气了。”

嘿嘿嘿嘿。

你特么就是来和我抢吃的！

“喵喵喵喵”角落里，还被流光绳捆着的符鸟挣扎叫喊

乐安然这才想起来符鸟一事：“师傅，符鸟我借师兄绳子抓到了，今天可以下山吗？”

乐随平猜到了其中缘由：“今日钱长老带徐师侄来访，朔儿也今日下山？”

陈朔不好意思地低头吃饭。

“接见钱长老之后，为师同你们一起下山。”

一起？！

陈朔、乐安然两人始料未及惊讶对视一眼。

乐安然说道：“师傅，钱长老他们千里迢迢来忘尘巅，您作为瑞凉殿主去见一面就走，这样不好吧。”

“无妨，钱长老乃明事理之人。”

“我们下山去哪？”

“松源镇。”乐随平盯着乐安然头看，问道，“徒儿今日为何不梳本门发型？”

“不会……”

“为师有教你。”

“本门发型太难了。”乐安然求饶，“师傅，我以后可不可以就梳现在这种发型？这种好梳多了，感觉整个人都有精神些。”

“也行。”

陈朔惊道：“师叔，这不合门规吧，而且安然现在梳的是龙会宫的门派发型。”

乐随平回：“无事，待他学会本门发型梳回即可。带帽遮掩，我会同公良长老说明。”

啥！扎马尾还要戴帽子遮一下？还不如直接梳本门发型呢。

乐安然服了：“师傅，本门发型我仅仅是梳不正，再多梳几次就好了。帽子……我们还是不带了吧。”

“两派之事，帽子不可免。”乐随平坚定道。

“我现在去梳回来！”乐安然放下碗筷溜回房间。

忘尘巅停舟广场，上有修真门派-饶新原标志的天行舟缓缓停靠。

之前来过的钱胜有钱长老这次带领本门弟子应邀来访，前来迎接的野香殿主仙女师伯季晚晴。

季晚晴上前：“钱长老，半月未见、别来无恙。掌门师兄今日有事不在门内，吩咐我等代为招待，如有不周之处还请钱长老多多包涵。如往年般，劳烦了钱长老和各位师侄了。”

钱胜有礼回：“季长老客气，同是求仙问道中人，相互帮衬，理应如此。”

季晚晴笑点头：“钱长老、各位师侄，请。”

“请。”

确盘殿前，变回老头模样的乐随平带着乐安然和变成小麻雀躲在乐安然衣袖里的陈朔、与其它众长老站定相迎御剑上确盘殿的季晚晴、钱胜有一行人。

乐随平拱手：“钱长老。”

跟在后面的乐安然问候道：“安然见过钱长老。”

“乐长老，”钱胜有落地收剑，“安然师侄身体如何？听闻记忆全无，可是真的？”

乐随平代回：“乃真事。”

“现下有恢复记忆的办法吗？”

“暂无。”乐随平摇头，“此事我也困扰，试想带他到处走走，稍后启程。”

钱胜有反问：“我这刚到，你后脚便要走，匆匆忙忙又不能陪老身我聊上一杯？”

“行程仓促，还请钱长老包涵，来日空闲再续。”乐随平取出一颗珠子给钱胜有，“返灵珠已提前备好，在此转交。”

钱胜有收好返灵珠，问：“乐长老此行几人？”

“师徒二人。”

钱胜有闻言看了一圈在场人，明白了：“既罢，便不耽误乐长老师徒二人游山玩水行程，回见。”

“回见。”乐随平带着乐安然又向其他众长老打招呼后，直径下忘尘巅。

钱胜有身边一女孩寻到仙女师伯季晚晴：“薇香见过季长老，请问长老门下陈师兄在吗？”

季晚晴愣了会，突然想起陈朔徒弟去哪了呢？回道：“朔儿今日一早去了瑞凉殿见安然师侄，至今未回，想是跟着乐师弟师徒二人去了吧。徐师侄找朔儿何事呢？”

徐薇香失落道：“薇香许久未见恩人陈师兄，特来拜会。”

季晚晴笑道：“朔儿救人出于本性，并不求被救之人报答什么，怕是徐师侄追得紧了些，不如松松。”

徐薇香脸颊飞红：“谢季长老提点。”

上午巳时，光线耀眼，乐随平三人到地处东南方位的一座平凡的小镇——松源镇。

乐随平变成四十多岁大叔模样，左手牵着个肉嘟嘟、带着帽子的可爱小孩，小孩左手牵着一只在地上扑凌扑凌走跳、被拴住颈背一撮羽毛的小麻雀，这奇葩的组合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三人走进一家饭店，要了两碗面条、一笼包子和两间客房。

乐安然吧唧一口包子，身体变小了肚子没小，小嘴巴吃一个包子要啃好几口。

小麻雀在桌上跳来跳去，跳到那笼包子前，伸嘴要去啄包子。乐安然眼疾手快拿开蒸笼，麻雀嘴“咚”的一声把桌面啄出一个小凹。

小麻雀翅膀捂嘴，压低声音口吐人语！然而声音是陈朔：“你干什么？”

“我的包子。”

“就吃一个。”

“不给。”早餐吃得比我还多，现在饿了都是你的锅。

乐随平摸摸被自己变成几岁时小孩模样的乐安然小脑袋，乐安然不情愿地给陈朔一个包子。

小麻雀陈朔抱着包子啄啄啄，嘟囔道：“失忆变得怎么小气，还是没失忆的师弟好。”

本来拿筷子要吃面乐安然听到了一筷子过去把小麻雀陈朔抱着包子穿个孔，包子里面肉陷汤从底部流出来烫了陈朔小麻雀腿在桌上“叽叽喳喳”跳起舞，附近桌吃饭的客人望眼过看稀奇。

“别闹。”乐随平取出手帕帮陈朔擦去汤渍。

乐安然一边扒面一边问：“师傅，我们来这做什么？”

“等人。”

“等谁啊？”

陈朔插话：“昨天师傅收到一封师公的信使符，我们应该是在等师公。”

“叔公？他不是去极上间野还没回来吗？”乐安然疑惑，舒识仅仅在第三章见过一次。

陈朔接话：“御剑飞行我从半空看到远处极上间野的边缘，可是里那儿最近的是拜观城，我们为什么不去拜观城呢？”

乐随平解释道：“拜观城属于往返极上间野之人补给或停留的最佳择地，鱼龙混杂。松源镇地势一般，周围并无特别之处，除非特殊缘由不会有同我们这般来此的修士。”

乐安然、陈朔心知这趟行程有点严肃，扒面的扒面，啄包的啄包，不约而同的不再详问。

陈朔突然想起某事：“师叔，刚刚我收到师傅的信使符，问我在哪，如实回复给师傅吗？”

乐随平回：“回，与我师徒二人出来一道就好。”

陈朔扯掉身上一根羽毛画画，折好放飞。

“师傅，你的面凉了。”乐安然提醒。

“凉面才好吃。”闻声看来人，真的是舒识。

“叔公。”乐安然唤道，舒识摸着他的头入座。

小麻雀陈朔也唤道：“师公。”

舒识从蒸笼里拿一个包子给陈朔：“你是小朔吧。”

陈朔小翅膀接包子：“是的，谢谢师公。”

乐随平张口，舒识阻止：“先吃完面，稍作休息再谈。”

乐随平理解：“辛苦了，房间已安排好。”

入夜，凸月悬挂云端，灰色银光与黑色影子剪影出整个松源镇轮廓。

上午巳时吃完面就上客房调息打坐的舒识还没醒来，乐随平在一旁施针辅助。

乐安然和陈朔二人则呆在隔壁房间。

陈朔从身上拔下一根根羽毛教乐安然认符，乐安然眯着眼睛使劲看也没看出这羽毛上面有写什么符文。

陈朔纠正道：“把灵力聚在眼睛处，用灵力看。”

灵力聚在眼睛处、灵力聚在眼睛处……玛德，眼睛要瞎了！乐安然泄气地倒在床上。

陈朔耐心给大龄失忆幼儿讲解：“灵力，就像你是用净水决时外放自身灵力引导、操控、运用周围灵气。‘灵力聚在眼睛处’是操控灵力在身体内部的聚散部位，比如我这样。”

“眼红？”

“我用火灵力聚在眼睛就是红色，木灵力是青色，土灵力是褐色。”小麻雀陈朔尽职尽责示范，眼睛就像KTV里的七彩灯。

乐安然突然想到钛合金狗眼，问：“有金色吗？”

“金色需要金灵力，我没有金灵根。”

“那我的水灵根是蓝色？”

“对。”

“为什么我就是没法‘灵力聚在眼睛处’？”

小麻雀陈朔翅膀摸鸟下巴：“……怎么内视你还记得吗？闭上眼睛能感知到全身灵力顺着筋脉周天流动的内视。”

乐安然闭眼，睁眼，摇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周围灵气也看不见？”

“周围灵气是什么颜色？”

陈朔吃惊：“你连周围灵气都看不见了吗？！比如我现在用火灵力聚在眼睛处，你看到我的眼睛是红色——周围火灵气就是红色。”

乐安然回：“没有，黑色的，什么都没看见。”

陈朔怔在当场，这家伙学的东西彻彻底底还给教我们的白斋老师了！失忆失得白白净净。

乐安然见小麻雀陈朔不说话，点点他脑袋，小麻雀向后摊在了床上，放弃了。

好吧，放弃了咱就睡觉好了，乐安然拉起被子给两人盖上，开始闲聊：“师兄，叔公他这是怎么了？”

“师公好像受伤了，而且很重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师公伤得那么重。”

“叔公经常受伤？”

“是啊，你不记得了而已。”

“他经常和别人打架么？”

“你是怎样跟我说的。”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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