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我是女人

星期一的早上，我替女儿收拾东西的时候，刻意看了下，书包里除了课本、作业、笔记本和许多五颜六色的笔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很正常的初中生书包。

我不由得慌了，越发不敢去想女儿到底靠什么换的钱。

女儿出门后五分钟，我将女装换上。

“行动开始，同志，祝你成功。”我对着镜子里的美女说了一声。

她就在前面买早餐，包子，五毛钱一个，再加一块钱的豆浆，和我料想的一样，一块五能吃的早饭，就这样了。

路上女儿遇到了同学，是个男生，居然朝我指指点点，我反瞪他一眼，他害怕得瘪起了嘴，看来是个胆小的男生，你配不上我女儿，死心吧！

果然，女儿很快就没理他，这男生落寞地走了。我心想现在的小男生也太早熟了吧。

随后又遇到一名女生，递给女儿一封信，两人笑着在那嘀嘀咕咕的，我紧张起来，意识到那封信可能有问题。

但怎么拿到这封信？

正在这时，我由于盯得太入神，引起了一旁人的怀疑。一个老大爷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忙问：“大爷，什么事？”

大爷嚯地一下退出三丈远，皱着眉，摆出太极的起手式，沉声问道：“哪里来的妖精，居然敢在我张式太极第七百六十八代传人面前造次。”

我心想你这掌门人死得可太快了，说道：“大爷，小声点，那是我女儿。”我指了指渐渐走远的赵芎，看见女儿快混入人群，我有些急了，害怕错过什么关键。

“和女儿闹矛盾了？”

我连忙点点头，抬脚要走，大爷又怒喝一声：“喝，休走！”

我怒了，这老头也太烦人了，我扯出胸前的大芒果，作势要砸，大爷身子一僵，指了指我，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打老人，呃~”说完慢慢躺倒地上，一扭头，晕了。

我尼玛，碰瓷的啊？

为了追上女儿，我咬牙丢下五百块，大爷拿起来是跑得比我还快。

等我追上时，女儿已经进了校门，我还是错过了一段，恨得我牙痒痒，心想那死老头别被我再见到。

过得不久，我发现一个机会，我女儿就读的学校有个食堂，为了方便进货，特意开了一个带着钢刺的侧门，很少人经过，也没人看守，只是锁起来了。

但是这个侧门缝隙很宽，我估计我的身材用用力就挤进去了。

我侧着身子往门里缓缓挪动，没想到大芒果把我给卡住了，这大芒果是装在塑料罩里的，不管我如何调整，就是挤不进去，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正逐渐向这边走来。

我慌了，在门缝里疯狂挣扎，但就是挤不进去。

“草，这什么bra，质量也太好了吧！”

我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只听一阵塑料碎裂的声音后，我挤了进去，听着脚步越来越近，我连忙整理衣着，却猛然发现，我他吗胸呢？

我四下一看，原来大芒果被我挤飞出去了。

我正想去捡，一个糯糯的女声说道：“请问你是？”

我强作镇定，把芒果拿在手里，有了死老头的遭遇，我知道需要注意嗓音的问题，尖着嗓子说道：“芒果掉了。你是？”说着我打量了下眼前的女人，嚯，肤白貌美气质佳，条正盘顺屁股大，妥妥的美女。

美女被我问得一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李凝羽，初中一年级的老师。”

我哦了一声，说道：“我是来找我孩子的，结果迷路了，请问初中部在哪边？”

李凝羽指了指东边一栋楼，我对她点头致谢，就要离开，没想到她把我拦住，说：“我正好要去上课，一起走吧，免得又迷路了。”

我还想拒绝，但看她怀疑的神情，估计是不会放我一个人走了，只好硬着头皮一起走。

路上她问我：“大姐，你孩子几年级的啊？”

我立马提起精神，知道这美女试探我虚实呢，呵，看你不过二十三四岁，刚刚工作的样子，我一个老油条还能中了你的套？

我笑着说道：“哎呀，初中一年级，是个女生，调皮得很，这次来，我没告诉她，就是想看看她一天在干些什么。”

听完我这一番话，我明显感觉到美女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说：“原来如此，大姐，像你这样关心孩子成长的家长可太少了，要是能多两个你这样的家长，我们的教学工作会好做太多。”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就一个孩子，肯定得上点心嘛，诶，姑娘，你有对象了吗？”

美女被我这一问，问红了脸，扭扭捏捏地说道：“还没呢。”

我心中食指大动，忙问：“姑娘多少岁啊，大姐给你介绍个呗，医生，人品也不错，有口皆碑的。”

李凝羽两手抓在一起，说道：“虽然我已经三十四了，但还没有做好跨入婚姻的准备。”

我一惊，这有三十四？骗我的吧，但看她神情又不像撒谎的，便问：“三十四可不小了，再过两年就是高危产妇了。”

李凝羽神情一僵，低落地说道：“我就是因为不孕，才单身这么久的。”

我在的小镇别的都好，就是传宗接代的思想太浓厚，不能怀孕是女性致命的缺点。

说着，初中部就到了，我等她走远后，寻着班牌找到女儿所在的班级，一年级一班。

此时正在上课，数学课，女儿听得很认真，不时做笔记，周围的学生是听得东倒西歪，看来周末玩得太晚了，正在补觉。

后面的课也都一切正常。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初中的生物课，在我记忆里，就是语文课、数学课、英语课、但绝对不可能是生物课。

果然，第一堂课的老师走了进来，说道：“生物老师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这节课上数学。”

呸。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是东镇中学校长，这位家长你......”

我眼看着教室里的学生纷纷扭头看过来，就连女儿也看了过来，我管他吗校长还是长校，一把将身后的老头夹在腋下，迅速躲开。

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老头已经被我夹得涨红了脸，我连忙道歉：“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

老头整理了下衣着，并没动怒，修养极好地问我：“家长你刚才那是在干嘛？”

我解释道：“我悄悄来看看我女儿一天在学校干些什么。你不知道，她在家可调皮了，让人头大得很，经常和我反着干，气死个人。”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现在的小女生啊，早熟，这个年纪差不多该到叛逆期了，为了能在不影响成绩的前提下平稳度过这个艰难困苦的时期，需要学校和家长两方面协心协力，共渡难关。”

我忙问：“那校长，以后我进来能不能方便一点，就这周。不过还得请你知会下各位老师，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校长点点头：“当然，您到时候说你是来观察孩子的家长，门卫就会放您进学校。您这样的家长不多了，希望你能总结出教育孩子的心得教训，后面有机会，我想请你发表演讲。”

我本人是很怕公开讲话的，但现在为了讨好这位校长，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之后的“生物”课和午休时间，一切如常。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我知道，如果真有什么勾当，可能就在这堂课上了。

或者是最后两节自习。

但我错了，我没想到这东镇中学的体育课，项目之多，令我眼花缭乱，跑步训练、跳绳训练、跳远训练等等等，看那架势根本就是冲着中考体育三十分去的。

我藏在天台上，感叹一声：“龟龟，就这种认真态度，中考体育就该提到五十分。”

这时一个糯糯的女声说道：“大姐，你还在呢？”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凝羽上来了，我问她：“诶，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李凝羽笑了笑说道：“上来抽根烟，嘘，学校不准在任何地方抽烟，你可别告诉其他人。”

我心想你也是难，初一教师办公室在一楼，天台在十楼，为了抽根烟爬了十层楼梯，我都于心不忍，但我是医生，必要的劝诫我还是要说的：“抽烟有害身体健康，少抽两支吧，每天一包致癌率提高十倍。”说完我也掏了一根出来。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没有回我这句话，也没有嘲笑我自己都做不到还教育别人。和以往那些长了肺部结节的患者一毛一样。

很快，体育课结束，下一堂是英语课，李凝羽和我又聊了两分钟，分了片口香糖给我，一起下了楼。

走到一半，我突然肚子疼了起来。忙向李凝羽问了厕所的位置，我习惯性地往左侧走，结果被人叫住：“女厕所在右边。”

是个上课铃一响就出来上厕所的女学生。

我道了声谢，硬着头皮跟着她进了女厕所，妈的，真刺激。

女学生在那稀里哗啦地解决个人卫生问题，我蹲在旁边是怎么都解不出来，太紧张了。

哗啦一声，女学生解决完，离开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他吗没有纸，连忙叫道：“小妹妹！”

她已经走远了。我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短时间是不会有人来了，我可不想呆太久。

不要问我怎么解决的，我不想说。

英语课，没有异常，然后是两节连堂自习。女儿先是在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笔，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好，随后拿出那封信，看了一阵儿后，画起画起来，她同桌想看，但都被女儿推开。我离得远，看不太清，只看得出是个人的轮廓。

一直到放学，女儿都在画画，但我发现，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没有把画画的笔记本放到书包里面，连着那封信放到桌子里锁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个笔记本和信，她没有打算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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