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伸张正义

听了我说出的话，陈志德感慨万千，诉说着世事的无常和人性的腐化。遥想当初叶不凡和他的父亲陈舒华情同手足、亲如一家，一起走过最艰苦的岁月，也经历过大变革的时代，周围的朋友相继离开或者去世，只有他们仍然相依相扶、肝胆相照。

陈志德叹了口长气，仰天长啸：“父亲啊，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并不赞同陈志德去找叶不凡报仇，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一命换一命只是一种很天真、幼稚的心理安慰。即使杀了叶不凡，也换不回陈舒华的性命。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也许我可以帮助陈志德和他的父亲见上一面。至于地点，当然是在地下停尸场。

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地下停尸场，但是完全可以凭借此前的技巧，轻而易举的进入地下停尸场，如果我没猜错，陈舒华必定会在那里，因为叶不凡杀了他，但是对他的情谊还在，他会想方设法的请求白大人，将陈舒华安置在地下停尸场。

当我把陈志德带入地下停尸场后，顺利地就见到了陈舒华。陈舒华在地下停尸场过着比人世还要安逸的生活，虽然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人世的繁华和热闹，但是对陈舒华而言，他已经厌倦了俗世的喧嚣。现在的他更喜欢内心的平静。

陈志德见到陈舒华，激动地跪在陈舒华的面前，哭喊道：“父亲，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这不是见到了嘛，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比活着的时候更逍遥自在。”陈舒华瞅见了我，连忙说：“谢谢你把我儿子带来见我，但是这个地方很危险，一会儿你们还是回去吧，可千万不要被白大人见到，他会发火的。”

我根本不把白大人放在眼里，和他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虽然他很邪恶，三番两次的扬言说要杀了我，但是始终没有下手。我觉得我对他来说还有什么顾忌的地方，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没事，白大人见了我，还会和我聊聊天，我和他是老相识了，不过已经很久不见，都快要忘记他的样子了，哈哈！”我半开玩笑地说。

就在此时，白大人突然从天而降，伴随着阴险的笑声，悬浮在空中，直视我，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额头上的犄角似乎比之前的短了一些，但更粗了一些。原来身披的那件银色斗篷已经换成了金色的，金色本来就比银色显得更加高贵，也许他的力量有所上升，已经到达了一种高不可及的地步。

白大人盯着我说：“好久不见了，张五一！”

“是好久不见，刚才还提到你了，没想到你这就来了。”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你现在为什么见到我不害怕了？”

“因为无所畏惧！我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虽然你比我强大得多，我在你的眼里形如蝼蚁，你的一根手指就能把我轻轻捏死，但是为了过了这么久，你还不对我下手。我想在我的身上肯定有你所顾忌的东西，至于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所以请你告诉我！”我慢条斯理的说。

白大人仅是笑了笑。

我不明白他的笑容代表了什么，于是又问道：“你笑什么？是觉得我可笑，还是我猜对了？”

“都有，你既猜对了，也很可笑。你知道的太迟了，以至于牺牲了那么多人的生命。他们并不是我杀死的，而是被你一手害死的。比如林祥，如果当初不是你把他带到地下停尸场，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林祥不会失去双腿，不会死去，不会成为我的暗黑战士，更不会被毁灭！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要为他们的死承担责任！”白大人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重，到后面就是在咬牙切齿地说。

陈志德无视白大人，敢于挑战白大人的权威和地位，替我伸张正义。“这位白大人，我想插一句，可以吗？”

陈舒华脸色骤变，他不想让陈志德也介入其中，便说：“志德，这没你的事儿，给我住口！”

陈志德年轻气盛，全然不顾陈舒华的阻拦，一味地激怒白大人。“我的这位朋友是一个善良的人，根本不会做伤天害理、谋害人命的恶事。反倒是你，这位名叫‘白大人’的，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凶手，依仗自己厉害，肆无忌惮的草菅人命，还把杀人凶手的屎盆子扣在五一的身上，你说你是不会做得太过分了！”

陈志德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我对他的言辞深深地感动了。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盯着他，他就像是一位神明一样，燃烧了自己，照亮了世人。

白大人轻蔑地笑了笑，说：“这是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

陈舒华急忙虔诚地解释道：“尊敬的白大人，这是我的儿子，刚才那一番无礼之言还请您不要放在心里，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年轻人一般见识。希望您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他！”

白大人气愤地说：“一个凡人胆敢指责我？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你就不知道我白大人是谁！”

话音刚落，白大人像是一道旋风，迅猛的出击，只是一瞬间就将陈志德逼到了墙角，陈志德不能动弹，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他，甚至发不出声音。

陈舒华见状不妙，跪倒在地，膜拜道：“白大人，您就放过小儿吧，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儿，说话不知深浅，看在我的薄面上，您就饶过他吧。”

白大人冷冷地笑了笑，说：“你的薄面？你以为你是谁呀，要不是叶不凡求情，你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不知道如今还在哪里流浪。把你带入地下停尸场，是我对你的恩情，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陈舒华见陈志德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就知道白大人快要将他掐死。于是奋不顾身的抱住了白大人的双腿，干预他对陈志德的蹂躏。

起初，白大人只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挣脱陈舒华的双手，但是陈舒华对他死缠烂打，紧紧地抱着他的双腿死死不放。导致他痛下毒手，一掌就将陈舒华拍得粉碎。

陈舒华形神俱灭，永远的消失了。陈志德从白大人的手中挣脱了出来，见陈舒华已经魂飞魄散，悲痛大哭。指着白大人，怒斥道：“白大人，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亲手杀了你，为我的父亲报仇！”

陈志德简直是以卵击石，刚冲上前去，白大人不屑地出了一掌，他就像一堆白色的粉末，随风而逝了。

我无法让自己相信，短暂的时间里，又有两个和我有关联的人相继毁灭，我的眼前一片黑，魂不守舍的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

白大人见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居然大笑不止，边笑边说：“张五一，这就是你的宿命，无论是谁和你牵扯在一起，就会走向毁灭，你已经受到了诅咒，我劝你还是孤身一人行走于俗世，过着孤苦无依的生活吧，哈哈……”

我不堪忍受宿命的悲剧，也不愿接受如此邪恶的诅咒，但是除了逃避之外，我无路可走。难道真的如白大人所说，我一个人落寞的从俗世离开吗？

“不！不会的，这一切的根源在于你，白大人，你就是我痛苦的来源，你存在的一条，就是我痛苦的一天，要么你一掌拍死我，要么你就放过我，让我们做个了结吧！”我说话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了结？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除非你真的惹到了我的顶点，否则我不会那么容易的毁灭你。你就在我手中的玩物，我想怎么把玩，就怎么把玩，玩累了就休息休息，无聊了就再把玩把玩。说得通俗一些，你就是我的玩具！”

“你！你！你……”我气愤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怎么？是不是认为我很可恶，恨不得杀了我？”白大人还没等到我开口说话，又继续说下去：“你是杀不掉我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死人，你杀一个死人算是什么，要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一把刀，或者一把枪也可以！”

我受到了毫不留情地奚落，但是我无力还击，此时此刻，白大人已经把我的身体冻住了。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如置身于冰窖中，浑身冰冷，只有一颗心脏在散发出微弱的温暖。

“好好享受寒冷吧，等到你的心脏热度把寒冰消融掉，你才会回到人世，不过在此期间，你会看到一些幻象，其中就有那些被你害死过的人，他们都变成了厉鬼，排着队的找你算账。这只是我折磨你的其中一种方式，还有很多方式，以后我会一一试在你身上的，哈哈！”

白大人说完话就消失不见了，而我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进入了第一个幻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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