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一起承担

　　吴邪看向小哥，他却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么。吴邪就问他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口信会传给我们两个？”

　　他却不回答，闭了闭眼睛，就想站起来。

　　吴邪看他这种态度，一下子无数的问题冲上脑子，人就有点失控，一下把他按住，对他道：“你不准走！”

　　他转头淡淡的看了吴邪一眼，还真的就没有走，坐了下来，看着吴邪。

　　他这行为很反常，吴邪还以为他会扬长而去，一下吴邪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吴邪，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吴邪一听就心中火大，道：“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把脸转回去，看了看火，说道：“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就怒了，叫道：“他娘的！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们，你当我们是什么？”

　　他猛地把脸转了过来，看着吴邪，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下吴邪就为之语塞，支吾了一声，一想，是啊，这的确是他的事情，他完全没必要告诉自己。

　　气氛变得很尴尬，吴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静了很久，小哥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忽然对他道：“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吴邪忽然愣了一下，下意思就数了一下，四十一个字，他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个句子，这太难得了，看了看他的表情，却又看不出什么来。

　　“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浑水也不可能。”吴邪对他道。

　　小哥看着吴邪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看着小哥的眼神，忽然发现他在很认真的和自己说话，不由吃惊，心说这家伙吃错药了。

　　不过这么说来，也许这一次他能和自己说点什么出来。我的立即就正色了起来，摇头：“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想。”

　　他淡淡道：“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道，“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小哥沉默了，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他就对吴邪道：“我了解。”然后看向吴邪，“而且比你要了解。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吴邪一下想起来，他失去过记忆，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什么不和他去比，却和他比这个。

　　他继续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说不出话，想了想才道：“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归灵知道这事儿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边的人，只是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

　　他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着就站了起来，对吴邪道：“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同样是一个谜，我想你的谜已经够多了，不需要更多了。”说着就拉着归灵往回走去。

　　“你能不能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吴邪叫了起来。

　　他停住，转过头，看着吴邪。

　　“你们为什么要混进那青铜门里去？”吴邪问他，不，更准确的来说是问他们两个人。

　　他听完，想了想，就道：“我们只是在做汪藏海当年做过的事情。”

　　“那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吴邪问道，“那巨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转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对吴邪道：“在里面，我们看到了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终极？”吴邪摸不着头脑，还想问他。他就朝吴邪淡淡笑了一下，摆手让他别问了，对他道：“另外，我们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说着慢悠悠的走远了，只剩下吴邪一个人。

　　吴邪一下就倒在沙地上，感觉头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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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回走的路上，小哥一直没有想要放开她手的意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变成了一种迷之沉默。

　　直到归灵开口：“……小哥，其实，你完全不用阻止他的。吴邪原本就是这个迷局的一部分，况且他那么执着的一个人，从他踏入墓道的那一刻起就无法回头了。”

　　小哥却摇摇头：“这不是阻止，只是对他的一种劝告，我比所有人都更期待吴邪的成长，但是……”

　　归灵突然停下步伐，顺口就接上了他的话：“但是后来你又舍不得让他失去原本的天真无邪，对吗？”所以才会在最后义无反顾地替他去守了青铜门。虽然那本来就是张家的使命，但与老九门的约定也不是作假，错的一方本来就不在张起灵。

　　小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她一起停了下来，两人就站在原地对视着。

　　归灵突然就笑了，她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小哥，头靠在他的胸前：“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都将这些一个人承受着，真的不累吗？小哥，我们进青铜门前你对我说的话，还作数吗？”

　　小哥愣了一下，才微微点头：“作数 。”

　　“那行。”归灵抬起自己的手，让他看见自己已经带上了手链，声音忽然轻快了起来——

　　“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就一起承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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