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戈微微向后靠,摆了个舒服姿势,居高临下看着陈先生,淡笑着说,这可不是你请我来时说的目的吧?
陈先生呼呼喘着气,抬起被抽的跟猪头似得脑袋,急的连摆手说,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她回来!你能让她回来,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听的眼皮直跳,心说这哥们脑子是不是不正常?我倒不是觉得那女的长得丑,陈先生不该那么较真,而是感情这种事情,你特么不自己努力,你求个神棍算什么事?
我干嘛跟着来这边,我其实现在都挺迷糊,又没见过这种场面,更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暂时保持一个助手应有的姿态,保持沉默。
秦天戈听完失笑,说,这种事情你该求神仙。
“可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陈先生忽然激动尖叫起来,那神态就像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我忍不住插嘴说,就算神仙也不可能什么都能做到吧?何况这是人的感情,拥有独立思维的个体,就算是催眠也要对方也配合吧,想要让别人改观,自己不去努力,求别人来做算怎么回事?
实在受不了这陈先生了,站起来一米八的高个,长得也帅,哭的跟个娘们似得,还如此无理取闹,让我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秦天戈看我一眼,眼神古怪,我顿时一愣,虽然他没说话,可我从他眼里读懂一个意思——谁说不能?
陈先生激动的嚷嚷,我不管!我只要小娟!是你们说的什么都可以的!你们必须要做到!不然……不然我就告你们诈骗!
我目瞪口呆,随后险些没笑出声,你特么告我们诈骗?我们骗你啥了?这陈先生空有一副好皮囊,但似乎精神不怎么正常,他要是个漂亮女人,这么耍赖、无理取闹我还能接受,但是男人么……
“小娟要是走了不回来了……那就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不帮我的原因,如果小娟她不回来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你们……你们也别想活安生!”
陈先生忽然咬牙切齿的说,眼珠子死死盯着我们,瞪得很大,眼球上满是血丝,冲着我们磨牙不断,仿佛不满足他,他就要杀死我们一样。
这家伙忽然短路,我感觉莫名其妙的同时,被他瞪得有些脊背发凉,浑身不自在,炎炎夏日里,我后背竟然一片冰冷。
陈先生越说越激动,最后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我们激动嚷嚷,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我们必须帮他让他口中的小娟回心转意。
秦天戈不做声,我也不知道跟这神经病说什么好,被他吵的头昏脑涨,秦天戈始终不发表意见,低头仿佛在思考什么,我都忍不住想走人了,可想着钱还没到手,只好耐心等着,但这过程,我发现越来越激动的陈先生见没人理他,情绪波动更加激烈,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中间茶几上的水果刀。
我心头重重一跳,妈的,这家伙想做什么?
该不是情绪波动太大,精神不正常,想要发狂吧?我浑身绷紧,随时戒备着陈先生,却也没敢轻举妄动,秦天戈才是这里的主事人,他不发话,我还是不要随便做决定的好,毕竟咱要跟他赚钱来着。
我正紧张的胡思乱想,陈先生竟然猛然跳起来,闪电般抓住茶几上的水果刀,像条疯狗一样扑向我,瞬间把我死死按在地上,举着刀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刀尖狠狠朝我眼睛扎来,我玩儿命抓住陈先生的手腕,头上早就流出一片冷汗,一半是吓得一半是急的。
这家伙一时间力气大的出奇,哪有半点刚才被小娟一顿狠抽,只会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窝囊样?
陈先生的力气恐怖的非人,我压根儿就顶不住,被扑倒后,刀尖眨眼就朝我脑袋越来越近,眼见刀尖就要穿颅而过,秦天戈可算没瞎,冲过来咬牙一只手帮我撑住陈先生的胳膊,另一手攥拳,中指成凤眼状,吐气开声,大吼一声狠狠一拳打向陈先生的额头。
凤眼拳准确集中陈先生眉心,可陈先生身体却纹丝不动,秦天戈的凤眼拳与陈先生的皮肤紧贴,我忍不住想骂秦天戈是不是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
谁想下一刻陈先生身体剧烈哆嗦起来,而他抓着水果刀刺向我的恐怖力气也消失了,整个人如同中了定身咒,一动也不动,秦天戈一拍我连忙说,快起来,发什么呆!
我赶忙手忙脚乱爬起来,抹着额头冷汗,秦天戈却迅速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不知是什么的透明液体,朝我鼻子底下一凑,我顿时闻到股让我浑身三万八千根毫毛同时炸起来的恶臭。
卧槽!好臭!
我弯腰在一旁一阵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臭的令人发指,我实在难以形容那是怎么恶毒的一种臭味,让人闻到的瞬间,不光食欲全消,并且精神上都会瞬间亢奋、抓狂。
“什么鬼玩意?!”我恶心的大叫。
秦天戈已经走到陈先生身边,给他闻了那东西,陈先生顿时一哆嗦,跟我一样啊啊大叫起来,显然是被恶心到了,只是他比我还不槛,弯腰一个劲吐了起来,吐了一地恶臭无比的恶心黑水。
“怎么回事?”
“他给人迷了,不,是鬼。”秦天戈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我愣住,他看我一眼补充说,心神给迷了,就是指人的灵智被蒙蔽,会受外物控制,或者说神智浑噩,只能依靠本能活动。
我眼皮微跳,这么说陈先生之前神经病似得样子,其实是被人控制了?我忽然想起‘鬼迷心窍’这成语,这么说还真有其事?
仿佛是要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秦天戈走到陈先生身边,问他,还记得你请我过来是做什么的吗?
陈先生吐得死去活来,眼神迷茫,喘着粗气半天恢复过来后,才说:“记得记得……我请您来,是让您想办法赶走那个恶心的丑婆娘,我快被她逼疯了!可不管我再恶心她,再想赶她走,每次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来,后来竟然越来越舍不得赶她走了……”
“日久生情?”我忍不住问了句。
陈先生闻言,忽然狂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说,狗屁的日久生情!我对她根本没一点感情,甚至不久前根本就不认识她!
秦天戈扬扬下巴,说,事情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陈先生点点头,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陈先生仿佛突然变了个人,对之前爱的死去活来的小娟,彻底变了个态度,甚至咬牙切齿起来,他的经历更是听得我错愕无比。
事情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陈先生认识小娟其实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陈先生不是本地人,来这边是打工的,现在在一家夜场工作,收入很高,具体做什么工作的,他倒是没跟我们细说,只说陪人喝喝酒。
他这人本身就高大英俊,身边的女人总是很多。
不过一个月前出了件事情,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先生第一次见到小娟,是因为小娟点名要他陪酒,陈先生老主顾很多,在场子里混的久了,现在自己也会适当去挑顾客,见到矮戳土的小娟,陈先生当即就一阵反胃,说啥都不肯陪。
最后小娟加钱,加上夜场经理好说歹说,陈先生总算松动了,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是吧?反正也就陪着喝喝酒而已,可喝完酒……
我在旁听得撇嘴,牛郎就牛郎吗,还专门陪人喝酒的职业。
秦天戈摸着下巴说,第二天发现自己在酒店醒来,小娟睡在你旁边,她把你睡了还没给钱?
“是啊……”陈先生一脸纠结的说。
我没忍住在旁边笑了,秦天戈也嘿嘿直乐。
陈先生更尴尬了,他又说,那个……我酒量一直很好的,从没喝到不省人事过,而且那天看到那恶心的女人,我本身就没胃口,压根没喝多少酒,完全不会醉,她给我下药也不太可能,至于我怎么去的酒店的……陈先生吞了口吐沫说,后来我问同事,又看监控,竟然是我自己跟着她去的,而且当时似乎很清醒。
迟疑着,陈先生说,从那以后,小娟时不时就来找他,他虽然不耐烦,但看在钱的面子上,始终没有发作。
可是……陈先生无奈的说,小娟总是去酒吧找我,虽然她也舍得花钱,可每次喝完酒,就一定要跟我去酒店开房,你们知不知道……陈先生咬牙切齿说,那恶心的娘们,脱了衣服那身体有多让人恶心?她全身松垮,肥的跟猪似得,还喜欢玩SM,她开始来找我的频率还不高,毕竟我工作的地方消费高,但有一天她竟然直接搬到我的住处……
我奇怪问,那你为什么不拒绝?
陈先生重重叹了声,说,我想拒绝,可是……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总是感觉就是不能拒绝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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