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像她?我困惑看了眼余丽,随即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明白了秦天戈的意思,跟另一边的曹胖子瞪大眼对视一眼,不谋而合的齐齐挪了下凳子,离余丽坐的稍微远了点。
余丽一直按照秦天戈的吩咐,牢牢盯着那面古怪的铜镜,神情从一开始的迷惑不解,慢慢开始变得空洞,代表她异常的不理解秦天戈的用意,直到最后眼神空洞迷茫,再到恍然大悟的错愕,直至瞬间瞪大眼睛,瞳孔颤抖,额头青筋暴出,显露出极度的惊惧和崩溃,我一一看在眼里,很理解她在这么短时间里的心理变幻。
当然,这种情况放在任何人身上,一旦反应过来的话,想必全都会感觉崩溃和毛骨悚然,这跟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发生?
原来最大的问题出在这地方,难怪我一直觉得不对劲,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余丽变现的太平静只是抗抑郁药物的作用,我开始就感觉到最大的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地方!
秦天戈把古怪的铜镜收回麻布包,低沉哼哼一笑,压低声音对我说,当局者迷,越接近去了解,有时反而越难发现。
我深吸一口气,是了,从我第一次见到余丽,就觉得很奇怪,这女人穿着打扮入时,而且都是名牌的高档货,唯独脸色蜡黄的不对劲,高档化妆品也无法掩饰那股蜡黄,身材也同样消瘦的不同寻常,现在仔细一想,余丽的不安惊慌,以及她叙述时的平静,让我忽略了近在咫尺的简单问题。
而且她所描述事情的离奇性,也彻底吸引走了我和曹胖子的注意力,完全没想到叙述中最古怪的一点,那就是余丽对小玉母亲的描述,不就跟此刻的她外貌近乎完全相同?
秦天戈只是听了我的描述,还有许多事情,反而知道的不是由余丽亲自描述来的那么详细,因此他见到余丽,能立即发现其中最大的不同,倒是更加正常了。
毕竟我说明的时候,只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反倒忘记、忽略了跟他形容余丽的外貌了。
这是我和曹胖子,在听这事情的时候,全都无可避免被分散注意而忽略的事实。
“这怎么可能?!”曹胖子瞪大眼,看向秦天戈,看样子他不是不信已成的现实,而是不相信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
秦天戈哼哼冷笑一声,反问,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没解释,我倒是心头一动,想到一个问题,余丽一直说那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跟着她,可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这似乎是一个关键点,我略微安抚住余丽,仔细确认了一下这件事,得到她的肯定,我摸摸下巴,脑中浮现出一个词,看向秦天戈,一字一顿的说,相由心生?
秦天戈扬眉,嘿嘿一笑,低声赞许道,的确是有点样子了,这种事情不怕想偏,更不怕猜错,只怕不敢想,不敢猜,只要去预测,总会有摸着点子的预测。
我苦笑摇头,已经通盘了解了,只要有个大胆的猜测,肯定会**不离十,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玉的母亲一直缠着余丽,绝不是没有害她,而是用一种更加匪夷所思的方式进行报复,而这种报复成真,带来的后果有可能更加可怕,真的到了那个最后的时候,余丽还会是她自己吗?
或许那一天,她不光人会变成那个女人,连她的思想也会变成那个人。
余丽显然想到这一点,上上下下摸着自己的脸,惊惧的瞪大眼睛,带着哭腔和颤音,跑到秦天戈身边噗通就跪下来,压抑的喊道,秦大师,救…救救我!我…我不要变成她,……我不要!我不要变成其他任何人!
秦天戈皱眉不悦让余丽起来,坐下说话,有什么事情坐着说。
余丽不敢违抗,赶忙爬起来要坐回去,可刚起来就腿一软又坐倒在地,显然吓的不轻,最后还是我无奈扶着她坐了回去。
在这女人崇尚个性独立自主的年头,想来哪个女人也不愿意莫名其妙变成另外一个人,何况余丽还有两个孩子,或许她更怕如果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就算她的心还是自己,她的孩子也不会再认她。
曹胖子在旁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余丽变成这副模样,秦天戈很恶劣的不搭理他,我也同样好奇这问题,忍不住也问了两句,秦天戈这才说了起来。
“我听说过一种诅咒,人在雨夜自杀而死,不能表现出痛苦,不能体现悲哀,要抱着兴奋愉悦的心情去死,在死后一段时间,瞳孔最后印照出仇人的面孔,就能施加诅咒在仇人身上,这是种很古老的诅咒,因为其难度太大,而且代价也太大,早就没什么人知道,更别说使用了。”
曹胖子显然早就习惯秦天戈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丝毫没有在意,倒抽一口冷气,嘬着牙花子说,这么邪门!
“那……”说着曹胖子眼珠子一转,说,那女的难道不是普通人?也不对啊,要她不是普通人,完全能用其他更安全,对自己无害的方式对余丽报复啊?
“她因为女儿死的事情,已经彻底疯了吧。”我接过话头说,她应该是普通人,余丽之前说过,她是做保洁的,应该是没什么本事,手头也没什么技术,很可能当初是住在某个比较偏僻,而且闭塞的村庄,而她过去一直生活在那里,不知从哪听来的传闻,在女儿死后,彻底失去精神支柱,所以陷入疯狂才想要尝试这种极端的方法,我想,这样猜测或许更接近事实,比较合理。
曹胖子闻言点头说,的确有这可能啊,那些比较偏僻的地方,的确容易留下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城市里反而基本西方化,能留下这种离谱东西的,的确是偏僻的农村更可能。
“所以说不是鬼,而是……诅咒。”我点点头,秦天戈说的不错,的确听着就古老邪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觉得更加邪门不自在,诅咒我当然听说过,这东西在我看来,原本就无影无形,但性质似乎比无影无形的鬼怪还来的邪门。
“狗……啊,秦大师,接下来咋整,有招了吗?你发话就是,我们都在这待命了,怎么做你说我们搭手!”曹胖子嘿嘿笑道,差点口误,但立马改口,不过秦天戈还是脸色黑了,转眼一看一脸紧张期盼的余丽,倒也没逞口舌之快,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冷峻的说道,找辆车,还有必要工具,我们出城进山。
我笑笑,倒也能理解秦天戈咋老对曹胖子发火了,狗剩这称呼吧……就算是秦天戈真名,但出外办事,还是不用的好,秦天戈应该是他自己起的名号,说来要是给人做法事,有人听到某大师真名叫做‘狗剩’,想必信任度立马会下降八度。
可能曹胖子除了这做生意的习性外,还有嘴贱这关键一点,让秦天戈始终不喜欢这货吧。
之后曹大老板拍着胸脯说车的事情他搞定,马上到位,显得很是踊跃,显然对余丽的事情,很是感兴趣,想看看秦天戈要怎么做。
而余丽一方,看到秦天戈显然有了对策,也没那么害怕了,还没办成事情,路上就一个劲儿向秦天戈和我感激,并保证这次事了,就等事成之后,向我们奉上一笔丰厚的报酬。
这话我当然爱听,懂事的女人总招人喜欢,余丽那张蜡黄干瘦的脸看上去也漂亮了不少。
曹胖子开着车,秦天戈在副驾指点去处,我在后排陪着余丽闲聊,让她放松,既然秦天戈已经有办法了,肯定就能解决,聊了一阵,我有点好奇余丽真正的样子,试探一问,她大方拿出手机,翻出以前拍的照片给我看。
看到照片,我情不自禁眉头一挑,照片上是个皮肤白里透红,五官漂亮,看着很好看又有成熟少妇风情的女人,余丽跟我说这是遇到那件事前不久拍的。
我一听更诧异了,余丽看来之前保养的很好,甚至比她实际年纪小了不少。
这么漂亮个女人,完全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听她说过去的经历,还应该是个比较有能力的人,也不知道她老公咋想的,这么个女人一定要铁了心离婚才行。
我夸了几句余丽漂亮,她刚笑着跟我说笑几句,忽然有些紧张的问,那个……诅咒如果解决了,我还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吗?
我愣了下,看向前面的秦天戈,他若有所感,头也不回的说,可以,只要驱除诅咒,一段时间后就能慢慢恢复。
余丽长长松了口气,美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生命之外最重要的东西了。
我笑道,放心吧,秦大师说可以就一定没问题,对了……
我忽然想起个问题,奇怪问,你变成这样,难道平时化妆照镜子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怪事儿?
余丽面露茫然神色,秦天戈接话说,这诅咒很邪,她是发现不了自己的变化的,在普通的镜子和其他反光物上,她就算看到自己相貌发生变化,也会认为理所当然,我那面铜镜是个法器,所以用法器看到自己,她才能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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