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秦天戈用了特殊方式,还是冥冥中真有什么听到了他的祈词,当他说完,以秦天戈为中心,竟然‘呼’的刮起一道小型龙卷风,如同在回应秦天戈的话。
一边余丽早就看的目瞪口呆,曹胖子也在不断咂嘴感叹。
做完一切,秦天戈向我们示意,把骨头清理出来,而后向余丽招招手,让她躺在那个挖出尸骨的坑里,她一愣,顿时脸色发白,有点害怕的问,必须躺进去?
秦天戈严肃点头,说,必须躺进去,如果你还想活命。
我也在旁劝了几句,余丽这才有点不情愿的进了坑里,忐忑不安躺在里面,毕竟秦天戈所做一切太过诡异,换做任何人看了,都会内心不安,对躺在这么个坑里会抱有抗拒。
“我要准备开始作法,你的感知似乎要比我敏锐的多,一会一定记得,要是不想死的话,千万不要在这感应四周有什么!”
秦天戈忽然拉过我,低声说了句,他语气很严厉,我有些紧张,赶忙点点头,表示绝不会去随便感应。
之后的工作应该比较复杂,不能出错,都是由秦天戈一个人来完成,他首先取出四根雕刻了奇特咒文的木锥,牢牢钉在地面,而后拿出许久没用过的黑绳,松松垮垮系在木锥上,又跳下坑内,拿四根细细黑绳仔细把紧张的余丽按照特殊绑法绑住。
最后取出一根肋骨,以黑绳固定在余丽后腰,又拿来头骨,递给余丽说,抱着。
余丽一脸惊恐,瞪大眼问,为什么要抱着?
“这是施法必须的,你不抱着它,诅咒是无法破除的,他才是破除诅咒的重要关键,你现在是在求助他,最好抱着敬畏心态对待他。”
秦天戈依然面无表情,余丽表情僵硬,我赶忙上前劝慰,说,只不过是颗头骨而已,没什么可怕的,施法结束就完了,只是那一会而已,你想想抱着一颗头骨可怕,还是诅咒让你变成另一个人可怕?
听我这么说,余丽这才一咬牙接过头骨,双手颤抖着按秦天戈要求,捧在腹部,一动也不敢动。
我松了口气,忍不住冲曹胖子苦笑,这女人实在麻烦。
随后秦天戈坐在坑前,正对余丽,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飘忽,忽近忽远,有点不真实的飘忽感,嗡嗡作响,我始终不知道这货念的是啥,基本听不出他的含义,时快时慢不时断断续续,听的让人感觉异常别扭。
没多大会儿,我忽然头晕的厉害,脑袋都感觉变重了,有些犯困,坐在我旁边休息的曹胖子,脑袋更是开始一点一点的,迷迷瞪瞪就要睁不开眼了。
至于坑里的余丽,早就歪着脑袋沉沉睡去,秦天戈好像是在唱催眠曲似得,我们四个人,除了他外,几乎全要睡着了。
用力晃晃脑袋,睡意不减反而脑袋越来越重,我就快睡着,一旁曹胖子忽然猛力摇起我,昏昏欲睡中忽然被推清醒,我有点恼火,扭头一看,曹胖子瞪大眼指着坑洞说,快看快看!睡毛!
疑惑扭头一看,我猛然瞪大眼,坑中余丽不知何时瞪大眼睛,眼神却很茫然空洞,整个身体笔直,最扯的是……她的身体竟然悬浮在半空!
然而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所悬浮的主要原因,竟然是缠在她四肢的那四条细细的黑绳,此刻黑绳绷的笔直,连接在木锥上,如果我没瞎,脑子没出问题的话,余丽不可能毫无借力飘在半空,让她飘起来的不是别的,而是那四根黑绳扯着她悬空的……
我眼珠子发直,有些目瞪口呆,这也太特么扯了吧?这也可以的?我这不是没睡醒吧?那绳子细的可怜,比毛线还细不少,看着一扯就断的样子,就这种绳子,能撑起一个人的重量?
一边曹胖子双眼发亮,双眼一眨不眨的牢牢盯着,一下变得精神抖擞了,显然这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
黑绳绷的笔直,不知何时起,戈壁滩上刮起风,来的毫无征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气候本来如此,还是另有原因,使得原本笔直的黑绳剧烈颤动起来,余丽的身体也开始随黑绳而颤抖不断。
脚边忽然落下四根蜡烛,我一愣,秦天戈急促的声音忽然传来,在她身下点着,动作快。
我反应过来,赶忙跳起,抓着蜡烛跑到洞边,一看有四根,本想让曹胖子帮忙,但一看他体型,立马就放弃了,这货八成也钻不进来,还是自己来吧。
弓腰绕过黑绳和余丽的身体,小心钻进坑内,整齐摆下四根蜡,就立马拿出打火机,边点我心里边嘀咕,秦天戈这吊毛,该不是想要把余丽烤了吃吧?
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的,一下变那么大,坑里都不停的被灌进风,打火机半天点不着火,我有点急,想了下,咬牙把衣服脱下来遮风挡火,秦天戈催的急,这一步想来至关重要,绝不能出意外。
有了遮挡,火总算点着了,我刚要起来钻出洞,谁想又是一阵风钻进洞里,烛火一晃瞬间熄了一根,另外三根也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熄灭,我连忙回身挡住风,费了半天劲儿把火又点着,却有点傻眼,这么一来,我岂不是离不开这坑,要一直待在这里了?
正想着,一阵狂风猛然从背后吹来,我一惊,骂咧一句正要去挡,秦天戈的诵念声忽然变大,烛光瞬间竟然稳定下来,任由狂风吹拂,却没有丝毫晃动,稳如磐石。
我愣了下,看了眼纹丝不动,正提高音量的秦天戈,心中安定,快速爬出洞穴,而后风越来越大,微弱的烛火在秦天戈的念诵下,摇曳的再厉害却始终不灭。
我屏息看着秦天戈作为,这次作法时间格外漫长,而戈壁滩上的夜风也越来越猛烈,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风,只感觉低伏身体坐在原地都要被吹飞了,狂风中还好死不死的夹杂了大量沙尘,吹的人睁不开眼,可视距离越来越小,除我之外,其他人似乎全都毫无反应,秦天戈在风中纹丝不动,曹胖子更是从头到尾连个晃都没打。
狂风和漫天黄沙中,秦天戈的声音却丝毫无法被压盖住。
我所能见那四根蜡烛微弱光芒,也始终不曾熄灭,我不留神被沙子迷了眼,正揉眼睛,忽然听到秦天戈的声音猛然拔高,越来越高亢嘹亮,坑中四团火光徒然变得明亮起来,转瞬间竟然拔高到一米,火光也形同巨大的篝火,我猛然瞪大眼,还以为眼花。
升腾的火舌舔舐着上面余丽,火很大,余丽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神色,仿佛被火灼烧的根本不是她本人,而仔细观察,却能发现,那火仿佛只是虚像,余丽身上的衣服没有丝毫烧焦的痕迹不说,她身边那四根细细的黑绳,都没有被烧断。
随后坑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啪’的一声炸响,就像是爆竹炸裂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伸脖子一看,仔细观察下,发现余丽之前绑在腰上的肋骨不见了。
我心头一动,那声音该不是那根肋骨炸了吧?
余丽忽然尖叫起来,声音沙哑干涩,根本不像是他的声音,我听的头皮发炸,忍不住拼命捂住耳朵,咬牙顶住这噪音的同时,我忽然想起余丽之前似乎跟我描述过小玉母亲的声音,虽然没听过,但这声音……似乎跟她所描述的别无二致。
刺耳的尖叫声中,我模模糊糊看到,余丽的身体上,忽然出现一道重影,也不知道我是被吵的头晕,还是看花了,但真的是看到了隐约的重影。
就像是喝多酒,眼花所产生的错觉,一边秦天戈终于动了,他忽然跳起来,手上抓着那柄我见过骨质匕首,在那怪异的咒文中,跳起同样怪异癫狂的舞蹈,他开始围绕着余丽边转圈边跳。
不知道为啥,我突然感觉一阵发毛,秦天戈的举动,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老电影,一个食人部落的祭祀,在与族人分享敌人的血肉时,围绕活人祭品所跳起原始诡异的祭祀之舞,随后把对方开膛破肚,分割血肉与族人一同享用,为他们带来无穷的力量。
余丽捧着头骨,被细绳吊在空中,秦天戈在一边拿着骨质匕首,跳着癫狂的祭祀之舞,自然看着诡异至极。
忽然间,又是一声炸响传来,余丽一声尖叫,这次的尖叫声却是她自己的了,黑绳仿佛忽然失去了作用,四根齐齐崩断,余丽自然掉入坑中,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她身上的重影同时消失,一道人影眨眼钻进了那颗她抱着的头骨中。
秦天戈也停下癫狂的动作,双手垂下,胸膛不断起伏着,我赶忙爬起来跑到他身边,凑近一看,我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秦天戈大口喘着气,口鼻眼角全部溢出血丝,看上去凄惨至极。
“没事儿吧?”我扶住他急忙问了句,秦天戈摇摇头,说,还算成功,诅咒已经成功嫁接,她没事了。
我闻言扭头看向坑内,余丽歪着脖子已经昏倒,那颗头骨掉落在了一旁,下颚部分以及一部分上齿全部碎裂,大半化成了粉尘,那根肋骨也应该成了同样的下场,而头骨眉心正中,却多出一道异常的黝黑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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