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胖子没跟我细说,只说是熟人相拖,去了就知道了,这事一定要办漂亮,毕竟非同一般,对方身份也比较特殊。
我笑着说,我办事曹老板还不放心?我哪次让你失望了。
曹胖子嘿嘿一笑,说,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对你和狗剩特殊照顾,这种事情有限,吃这碗饭的可不少,我当然看好你们啦。
其他事情曹胖子没跟我细说,只是让我去了了解下情况就知道,甚至他还特意说,这次办事他没给对方报价,也就是到地方价钱由我来谈,一听这话,我跟曹胖子心领神会的一起笑了起来。
我说,曹老板放心就好,大家一起发财。
曹胖子乐道,还是跟你合作省心,狗剩这小子本事是有,就是人太木,一根筋,以前单干老是吃亏,我说他这孙子还不高兴,就这么着吧,你尽快动身,你办事我的放心。
当天我给表哥同学打去电话,问了最近什么时候有打折机票。
得知第二天就可以,我想了下,想要请表哥同学晚上一起吃个饭,对方爽快答应,表哥这位同学姓赵,做旅游生意的人,人也很爽朗,见识也广,一起喝酒聊天,拉近感情,我们倒是很聊得来,他跟我表哥一般大,我就叫他赵哥。
酒桌上,赵哥拍着胸脯表示,他做旅游的,公司规模也算可以,不说跟我表哥是那么多年老朋友,跟我也合得来,搞打折机票这都不算事,有需要就开口,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饭店我选了家比较上档次的,一顿花了一千多,但我也没心疼,做我这事的,免不了到处跑,赵哥说的没错,我少不了找他帮忙,投入些我也根本不吃亏。
第二天我就辞别表哥一家,登上飞机,当天就到了陕西安康机场。
出了机场,我给事主打去电话,这是之前就说好的,对方让我到地方就给他打电话,他会过来接我。
知道我已经到了,事主问了我下确切地方,不到两分钟,一辆警车停在我面前了,我正发楞,副驾上一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下车走到我跟前,看制服样式,应该是刑警,笑呵呵问,你就是余先生了吧,这么远过来真是辛苦了。
我抿着嘴跟他握手后点点头,中年刑警自我介绍姓张,叫张荣,别的他没多说,直接跟我一起到警车后座坐下,开车的是个年轻刑警,他边开车,边好奇从后视镜看我,说,张队,他就是那位北京来的著名鉴定专家?真年轻啊。
张荣微笑说,是的,小余同志就是这次专门请来协助破案的鉴定专家,别看小余年轻,别人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哈?鉴定专家?我顿时有点懵,张荣不动声色的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微微点头,配合着说了几句话,一路上张荣没给我多说什么,我也知道这会不好多问,就跟他闲聊起来,同时也有些不解,这张荣也真是的,莫名其妙给我安个鉴定专家的名头,之前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提前通知一声。
闲谈中,我知道了张荣祖籍是湖北那边的,早年在西安上大学,之后又进入陕西警官职业学院深造,毕业后就留在陕西做了一名刑警。
部队上当兵那会,全国各地的人我都接触过,有几个湖北的哥们关系不错的,为人都挺好,平时都很爽直。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荣长得五官端正,还颇有几分威严,但眼神却深邃的过度,看着阴沉又内敛,给人股心机深重的感觉,连笑着都看着挺假,总让我有些不自在,听他说祖籍湖北后,脑中自然就跳出‘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这话。
纯粹闲聊一阵,张荣给我发烟,我下意识要去接,忽然想起不对,我特么都憋了一个月了,就算要抽的话,也不该让这给我印象不怎么好的陌生人破了金身吧?
摆手拒绝,跟张荣说我不抽烟,他略有诧异后,收回手,也没多说什么。
这时我抬头才发现,警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安康了,早就出了市区,不知道朝哪里走了,我疑惑同时想起疯婆娘那茬,顿时警觉起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我现在最好写照,我皱眉看了眼张荣,他笑了下,低声跟我说,他不是安康的刑警,是平利县的刑警,平利县隶属安康,市区才有机场。
我恍然,点点头,不是想搞我就行。
但坐警车上,我始终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秦天戈搭伙后,心态产生什么变化,总感觉我们这种人还是不跟警察打交道的好,事情办好了好说,事情要是搞砸了,没准人警察叔叔恼羞成怒,把我当坑蒙拐骗的骗子那就糗大了。
另外还有件事让我警惕,离安康不远就是十堰市,那边可是有座名山,武当山啊,山上找个有本事的道士不更靠谱点?干嘛要我这名不见经传的菜鸟帮忙?
越是这么想,我心里越是紧张,下意识摸向裤子口袋里的木盒,犹豫下,咬牙想到就算这次要动用这邪门家伙,那也是没办法了,这次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到平利县已经天黑,原本我以为这根本没听过的地名,是那种想象里落后破败的县城,谁想进来一看,县城建设的很不错,最大的印象就是县城的街道看上去比许多地方干净整洁。
车开过街道,偶尔还能看到些古色建筑,挺有韵味的,张荣在旁笑着跟我说,平利山不高水不险,气候很好,四季分明,是个好地方。
我点头赞同,说,一看就是个旅游的好地方。
这话我倒没瞎说,比起敦煌那种荒芜苍凉的地方,我个人更喜欢这种林间藏古建筑的地方,不是我矫情,从小看古装剧,古代罪犯一听要被发配边疆,哪个不是哭的不要不要的?
可能是这原因,看的多了,就让我有点对这类地方排斥。
张荣应是,说这么好的自然环境,县里也想办法大力开发旅游业呢,现在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等这次事情办好,抽出空一定带你好好在平利玩一下。
我们闲聊着,很快就到了地方,年轻刑警停下车,张荣拍拍他肩膀,说了两句感谢话,他们聊了几句,就转头领我去了一家小餐馆。
折腾这么久,我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上菜后也不客气,胡吃海塞一顿,说实话,这饭馆看着规模不咋地,饭菜味道还真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还是食材好,总之这顿饭吃的很尽兴。
张荣应该是这家饭馆的常客,老板对他也很熟悉,一进门直接把我们带进小包间。
里面挺安静,说话也不会被人打扰,见我吃好了,张荣笑着说,这次真辛苦了,跑这么久才吃到饭。
我说没事,应该的,之后就问张荣有什么麻烦,详细跟我说说吧,越详细越好。
张荣沉默一会,忽然说,不急,先休息一下,喝两杯吧。
我有点奇怪,但也没拒绝,我现在多少学会了揣测事主的心思,先喝酒再说事,无外乎壮胆,或是太隐秘不方便说,喝点酒好吐露心扉,但我这次想错了。
聊了几句,喝酒拉近了些关系,张荣笑着说,我比你虚长几岁,不嫌弃叫我张哥就行,对了,之前那事没提前打招呼,也是我这两天忙晕了,到你过来我才想起来,随便给你安了个身份。
我点头,说,张哥,你说的是那个‘鉴定专家’的头衔?这有什么,我还没当过专家呢,过过瘾也不错。
他笑着说,你不介意就好,我之前也没多考虑就说了,实不相瞒,我最近……被指派接到个很离谱的案子。
我顿时来了精神,张哥看我一眼,跟我碰杯,又是一杯白酒下肚,他喝酒很猛也快,显然是酒场老手,随后他阴沉着脸说,刑警办案是正常事情,但这件事情有人故意阴我,那么大的案子就派了俩刚进警队的菜鸟给我协助,他们能帮上什么忙?但不给人,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掏腰包请人协助破案了?
张哥冷笑,他说的含糊,但我也听明白了,有些犹豫的说,这不太合适吧?
他一摆手,说,有什么不合适的?警方破案遇到困难,请民间奇人,或是当地居民协助破案,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什么时候都会有,何况他们说人手不够,给了案子不给人手,我是自己掏钱请人协助,谁又能说什么?
我不好去问他们内部的细节,而且张哥显然是真有难处,只好说,是什么样的案子?我看看是不是能帮上忙吧。
张哥吸了口气,而后从制服口袋拿出张照片,推到我面前,这才慢慢松开手,我立马低头看向照片,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照片上是个男人,浑身血迹斑斑,但身上没什么伤痕,所有的伤都集中在脸上,他脸上血肉模糊,很多地方连肉都没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一个眼眶里空荡荡的,眼球不知去向,另一只眼眼皮消失,布满血丝的眼球都快凸出眼眶,这张一脸肉快被啃光的脸,展现出一种极度狰狞痛苦的死相。
我看的浑身发冷,旁边烟雾飘起,张哥抽着烟,紧锁眉头说,这是名游客,送到医院的半路上,就活活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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