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老兵的线索

什么地方都不乏有爱传闲话的人，而这种人往往又偏偏拥有超乎常人的联想能力。

有恰巧当初正好知道小儿子一事的人，想象力被彻底激发，就跟人说，这肯定是当初老太太成天骂自己小儿子猪狗不如，不是个东西，小儿子之后跟着老太太就死了，这小儿子糟了报应，来还不能给年迈母亲养老送终的债了。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虽然这话扯的没天没地的，但还真就有人信了，这种说法越传越光，也越传越像模像样，好像事情真就这么回事，只是传言没指名道姓，毕竟也怕影响和气，作为当事人的老大一家，也就始终保持了沉默，什么都不跟外界说，传谣言者跟当事人都达成了奇妙的默契。

小老头说完，气哼哼的翻着白眼，显然很不愿意提这事。

我跟张哥面面相觑，有没这么离谱啊？不过我听了又觉得奇怪，既然传开了，就算只是小范围传，但绝大多数村民应该知道山里的确有条怪狗，不管它是山神也好，什么新物种也好，不知道这传言，也该知道这条狗。

小老头不肯跟我们说，我们打听下去，也总能听到这个传闻，只是……就算小老头知情，可他知道的也太详细了吧？

“大爷，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事儿你咋了解这么清楚？”我奇怪问。

小老头闻言吹胡子瞪眼，愤怒拿烟锅狠狠敲敲桌子，说，废话！你家母狗下了个脑袋长得像人脸的狗崽子，你能给忘了？！

我愣了下，目瞪口呆，瞪大眼睛问，大爷，您是……

小老头撇撇嘴说，就我家的事情，我能不清楚，死的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兄弟和老娘，哎……

张哥连忙道歉，说提到您老的伤心事了。我则有些奇怪的问，大爷，你为什么之前不肯说，之后又跟我们说这么详细？

小老头叹了声，说，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说了其实也没关系了，但我心里过不去那坎，不想听人提，更不想自己家人说，我当年也当过兵，不过早几年退伍了，不然我可能也会去战场，我是老兵，虽然早就退伍了，但我还是记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既然你们警察要破案，真的需要的话，我说了也就说了。

张哥对小老头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说，还是老同志觉悟高。

小老头斜张哥一眼，说，我跟你们说行，但你们可不许传我家闲话！

我跟张哥连连保证绝对不会，我说我也当过兵，最尊敬当年的老兵了，小老头听我当过兵，顿时来了兴趣，问我是哪年的兵，聊了一阵，小老头对我态度明显有所改善。

再三感激过小老头后，他对我们说，你们知道这事，到底对破案有什么帮助，可别想蒙我，我可不傻，这事情对破案能有啥帮助？

张哥跟我对视一下，大致说了上次五名游客的事情，小老头应该也是知道的，后来张哥说，活下来的那个女孩精神失常了，后来我们去探访的时候，听她说似乎见到什么怪物了，所以就想来打听下这件事情。

小老头闻言，连连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刚才也跟你们说了，它很怕人，见到人就跑了，从来没攻击过人。

我笑着说，任何一点线索都至关重要，绝不能放弃，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必须调查清楚，还希望大爷别在意。

小老头摆摆手说，这都无所谓，我能体谅你们难处，既然还有这么回事，我也不会怪你们，反正你们别说我家闲话就行。

聊完我们商量晚上去处，张哥想回县上，有车也方便，我提议不如直接住这边农家乐，虽然事情搞清楚了，但我们最好提早筹备准备进山，毕竟还有三个人失踪在山里，时间就是金钱，如果还有生还者，我们因为拖延时间没赶得及，那罪过就大了。

张哥立马点头同意，说没错，最好尽早处理。

去找小老头说明我们要住宿的时候，我问张哥这附近哪里有湖，他想了下说，有个月湖，不过那五人是进山里的，不可能是在月湖那里，有可能晚上露营天太黑，把什么水多的地方当成湖了。

我有些头疼说，那有些麻烦了，连他们在什么地方分散的都不知道，还是深山里，想找人这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吗？

正领我们去房间的小老头听到我们对话，忽然说，半个月前的确有天晚上天特别黑，那晚上我睡不着，就起床溜达，刚走到安静点的地方，就听到山里传来几声枪声。

“枪声？”张哥一扬眉，警觉问你确认没听错？

小老头翻翻白眼说，那声音能听错？是猎枪，老早前我家也有杆，我还经常进山打猎，后来上交了。

张哥仿佛找到线索，连忙追问几句，问清了方向，小老头还说那边真有个地方天太黑的时候，能被人看成湖，张哥高兴问小老头能不能领我们去那，小老头不悦说，我这么大年纪，你看我还有力气进山吗？

张哥有些泄气，只好退而求次问能不能帮忙找个向导，我阻止张哥，跟他说，既然知道方向，我们带着地图和指南针自己去就行了，他们野营都能找到，我们目的明确怎么会找不到。

张哥想了下，同意了我的意见，由于小老头是听了我们的话，大致确认了可能是那个地方，其他的都不能确认。

包括距离多远，更准确的方位，都不是那么肯定，最后还只能是由我们碰运气，我跟张哥无奈之下，只好决定明天早起，去县里筹备进山的装备，小老头一听，立马说他这啥都有，可以在这租，想买也可以。

我们同意下来，能省事当然好，但希望这小老头别太黑。

进房一看，里面虽然简单，但很干净，看来收拾的不错，张哥先去洗了澡，等他好了轮到我，我一边思索今天的事情，一边舒服的好好洗了下，出来时见到张哥坐在床上，正拖着下巴，似乎在沉思什么问题。

我好奇问他在想什么，张哥迟疑一下，没有隐瞒我，跟我说了起来，他说他有点怀疑那些人带着枪进山，原本是要去打猎，之后发生了什么矛盾，后来火拼起来，打死人后埋了尸体，杀人者因为害怕法律的制裁，就躲进深山里去了？

我说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想了下，我又问张哥，那对情侣不是平安出来了，之后发现他们的时候，开始是什么情况？

张哥一想，说，这事之前倒没跟你说过，之前发现那对情侣的时候，他们就在女娲山附近，当时天还没亮，有人听到尖叫声出门查看，就看到一个满脸血的男的边叫边逃，后面追着个女的，不是把他扑倒次，冲他脸上凑，刚开始还以为是两口子吵架，可后来发现男的变得越来越虚弱，就起疑赶紧上去把两人分开了。

“那女孩当时并不攻击别人，只是盯死了他男友攻击，把两人分开后，男的已经奄奄一息了，后来我们去调查的时候，找到他们距离不远的帐篷，经过鉴定才发现事情缘由。”

我想了下，大致猜到张哥的思路，但没细想下去，当务之急该抓紧时间熟悉搜魂咒，而不是玩什么侦探游戏，而且白天下消耗不少炁，我还得尽早恢复一下。

刚坐到床上，张哥有些犹豫问我，今天在精神病院，你是怎么做到让那个女孩回答问题的，方便跟我说吗？

我想了下，大概跟张哥说明了原理，人因为惊吓恐惧之类特定原因导致精神失常，一般情况下是由魂魄不稳引起，严重些则是魂魄丢失，导致精神方面出现严重问题，镇魂咒可以暂时稳定住病患魂魄，让其短时间正常些，效力并没有那么强大，除非是一些修炼已久的高人，或许才能用镇魂咒让人恢复过来。

张哥神色顿时有些失望，我失笑，说，如果简单念念咒，施施法就能让精神病人恢复过来，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精神病院，恐怕精神病人都消失匿迹了吧。

张哥叹了声说是啊，想了想，他又问我，那女孩的情况是不是比较严重的？

我说应该是比较严重，不然施法效果应该更好才对。

我让张哥早些休息，我还需要做一些筹备，方便明天进山后的行动。

他忙让我好好准备，不会打扰我，看样子已经比较信任我。

我低声念诵到一点左右，感觉没什么差错了，又困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被什么声音吵醒，睁眼一看，旁边张哥正轻手轻脚整理东西。

看我醒了，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已经尽量小声了，还是把你吵醒了，真不好意思，不然你继续睡会？

我摇头说不用了，洗把脸回来看到张哥整理的是进山的东西，一共两套，看样子已经早起租好了，对这事显然挺心急。

我过去帮忙一起弄好，张哥整理完，又顺手拿出把警用手枪，检查一下冲我点点头，正出门，恰巧遇到小老头，他看着我们欲言又止，张哥好奇说老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小老头张张嘴，带着些许哀求说，两位警察同志……如果你们碰到它，能不要开枪打它吗？它真的很胆小，不会攻击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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