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成躺在床上,身体胡乱扭曲抽搐着,手成鸡爪状,面庞扭曲在一起,显得痛苦无比,看他的样子,似乎想朝身上抓,但又极力忍住了,现在只是身体乱动,想来还是完全靠意志力在克制自己的手不乱抓。
在孙文成的小腹位置,沿着有一排脓包,蔓延到喉管位置。
他的手也正在这一块徘徊,显然是想挠那些包,孙文成用求助的目光望着我,冷汗淋漓,张嘴似乎想说话,却一直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一阵阵痛苦的闷哼声,那饱受折磨的痛苦模样,看的我眼角直跳,猛然想起一旁的孙文静。
两人都是同样的症状,虽然一旁孙文静没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听到哥哥的声音,呼吸也不由粗重起来,显然是在恐惧。
这情况就想是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病患多的时候,自然有人病症轻,有的人病情严重,而病情严重的人,在失去意识或是有意识却控制不住自身的情况下,不断发出饱受痛苦的折磨声,一旁就算病情很轻的人,听到这声音也会产生恐惧情绪,并有极大的压力,毕竟他会想——我有一天会不会也这样……
想到孙文静要是胡思乱想,没准会给我的观察带来麻烦,我赶忙喊道,文静,捂着耳朵不要听,我现在想办法能不能给你哥缓解下,你不用担心。
那边没回应,也不知道是懵了还是在发呆,我不得不提高声音重新说了次,文静,听话,捂着耳朵。
“哦…好……好……”
听到回应我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同时出现症状,孙文成先出现问题,孙文静那边反而没反应,我正想着心里突然一动,想到一种可能性……或许只有一人出现问题,是因为那人的法力不济,一次不能让两个人同时出现症状?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这个村的问题,我基本已经断定是修法者所为,人为的事情才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要说是按照体质情况来判断的话,孙文成身子骨强壮的多,要先发病肯定是孙文静才是。
想到此处,我反而略微安心一些,孙文成先犯病,总好过两个人一起犯病,让我手忙脚乱来的好。
不再多想什么,我赶忙上前观察孙文成的情况,原本想直接上手,却又怕不保险,只好先按着孙文成的肩膀,劝了几句让他先忍着,不要乱动我要给他检查下。
“老爷子,以前有人出这种事情,这些脓包都是顺着小腹长到脖子上的?”看了几眼,我问向陈老爷子,他正皱眉看着,隔了会,看我一眼,摇摇头说,以前不是这样,长在哪里都有可能,第一次见这种连成一条线,而且……这么快就发病的情况。
“这就怪了。”我皱眉思索一下,问孙文成能不能说话,现在是什么感觉,详细跟我描述下。
孙文成浑身哆嗦半天,才断断续续说了一句话,痒…好痒……痒的受不了了……
我又问他有没其他感觉,比方说痛之类的,孙文成痛苦摇头,迟疑一阵,忽然说,好像…还有点麻的样子……
麻痒?麻的话倒是第一次听说,观察完孙文成外面的症状,还有他的感觉,我心里大概有数了,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会也不得不给秦天戈打电话咨询下了,有他的意见总好过我自己没头没脑的瞎折腾。
换了别人出事我可能没这么着急,但孙家兄妹的事情,就由不得我不急了,毕竟我对兄妹两人的性格很喜欢,而且席间和孙文成的交流,让我觉得这人真的很适合做朋友。
中午的时候,略显泼辣的孙文静,得知我现在混得不错,手头上有些人脉,还嚷嚷着等她大学毕业了,要我给她找份好点的工作,当时我借着酒意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就算纯属出自私心吧,让我明知尽量先不联系秦天戈的好,还是等不及要得到他的帮助了。
“啊!”
正想拨电话,孙文成忽然嚎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见他正在那些大小不一的疙瘩上,疯狂乱挠,显然已经忍不住那股入骨的奇痒了。
一看这样,我下意识迅速收了手机,赶紧去抓住孙文成的双手,生怕他乱挠的话,会弄出什么问题。
但就算我及时按住他,但这段时间之内,他身上大片疙瘩已经被抓的血肉模糊,尤其脖子上那块,看上去更加触目惊心,我担心的就是这点,害怕孙文成因为太痒,乱抓的时候把喉管给抓破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连个人都看不好,何谈其他的事情?
被我抓着双手,孙文成拼命挣扎起来,可能是因为痛苦的原因,他力气大的出奇,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按住他,防止他乱动。
不知过了多久,孙文成反抗变弱了,‘呼呼’喘着粗气,似乎没那么痛苦了,我则被他折腾的浑身黏糊糊的,汗出了一身,喘着粗气说,忍着,别乱挠,你脖子上有那些疙瘩,万一把喉管挠破了,你会没命的,一定要忍住,我现在就想办法缓解你的毛病。
孙文成冲我慢慢眨眨眼,似乎在回应我,看来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我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他的手,不想孙文成却忽然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我吓了一跳,赶紧检查了下,发现他人没事,不知道是太累睡着了,还是受不了痛苦,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让他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严重了……”陈老爷子喃喃念了句,急急伸手晃了晃我,问,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人还有没救,我们这儿可真的再也不能出事了,否则的话一定会出大乱子的……
我伸袖子擦了把脑门上的汗,喘息道,老爷子,你先别急,我现在就想办法,我先给搭档打个电话。
“那我在这看着人,有情况就叫你,你快点。”陈老爷子连忙说,这会儿我们暂时没敢叫人进来帮忙,因为担心人多了,我反而更不好做其他的事情,只能暂时这么耗着。
正要去打电话,我想到个事情,万一有人看我们在里面待太久,忍不住要进来,也是个麻烦事儿,就赶紧让陈老爷子出去支会声,这边稍微有点苗头了,让人暂时不要进来,陈老爷子也不啰嗦,立马去通知其他人。
看着陈老爷子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微微眯起眼,这老爷子有点不一般,刚才的情况,一般的老人见到这种突发情况,没准吓得不行,指不定都会突发心脏病什么的,这陈老爷子只是紧张人有没事外,淡定的实在出人意料,至少我从他的眼睛里,可没看出任何一丝害怕的情绪。
正想伸手去拿手机,忽然发现刚才按着孙文成的手,没留意沾了一手粘液、血,还有少许的皮肉,看着挺恶心的,这样让我伸手拿手机,我肯定不乐意。
在房间里转了圈,想要找点卫生纸,在窗台上找到一包抽纸,赶忙抽了几张,想要擦手前,我下意识的搓了搓指甲,想把里面的污物弄出来,这么一搓却突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细密的,带有颗粒感的摩擦阻滞感觉,随意扫了眼,我微微一愣,原本以为是沾到被孙文成扣掉的皮肉,但在搓出颗粒感的位置,却没发现这些东西……
盯着手指看了阵,左右一张望,看到床头柜上有盏台灯,我也没立即擦手了,走到床头柜那里,打开台灯仔细看了起来。
“怎么了?手上有什么,你不会……也被传染了吧?”
陈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有些紧张的问了我一句,我摇摇头,问,老爷子,有没放大镜,给我找一个过来吧。
“我家有,平时看报用的,孙小子家不知道有没有,我去问问好了,没有我就找个腿脚快的,跑到我家去哪吧,还需不需要别的东西?”陈老爷子问。
我说,先找个放大镜再说,其他的等会看情况。
陈老爷子立马转身走了,我在台灯下盯着手指看了半天,但看的眼睛发酸都没看到什么,只不过,我不时轻轻搓一下指头,那股带有颗粒感的摩擦力还在,代表我绝对没感觉错,只是手指上的东西太小,让肉眼无法清楚的发现的问题。
这次陈老爷子去的挺久,大概过了十分钟才过来,好在放大镜倒是拿来了。
我接过陈老爷子递来的放大镜,手指放在台灯下,用放大镜仔细看了起来,远远近近的看了阵,拿放大镜的手停住,手指上的东西可算被我给看到了,在我手指上……竟然是一个个微小透明的扁圆东西,看上去似乎是……
“虫卵?”一直在旁瞪大眼跟我一起看的陈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忍不住惊疑一声。
我脸皮微抽,我自然也想的跟陈老爷子一样,只是这玩意儿实在有些恶心人,密密麻麻的,数量极多,而且肉眼去看,几乎发觉不了,随即陈老爷子让我手稳点,探头看了足足五分钟,才脸色难看的说,这东西……怎么有点像水蛭卵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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